尚方剑屑凝成的金雨渗入粪渠,麦穗疯长成参天禾柱。太祖虚影折腰的刹那,九道血雷劈裂苍穹!黄河浊浪逆流倒灌,地脉裂缝喷出岩浆,文帝的咆哮混着龙吟震碎界碑:
“朕以万里龙脉殉葬——尔等永世为秽土孤魂!”
陈三娘的长鞭劈开火浪:“老东西要炸龙脉!他要拉八十万军民陪葬!”
岩浆裹挟骸骨涌向村庄,所过之处麦田焦黑。沈落雁刀挑共生麦根插入火海,根系触及熔岩竟“滋啦”萎缩:“龙脉自毁的戾气……共生麦扛不住!”
“那就换个吃法!”云铮一脚踹翻钦差冰棺,“传令!全州茅厕开闸——给龙脉灌醒神汤!”
万千粪渠倒灌地缝,粪浆遇岩浆腾起毒雾。雾中钻出百条骨龙,口吐黑焰焚毁粮仓。卢兴的板斧劈中龙脊火星西溅:“砍不动!这玩意儿是历朝帝王的冤魂!”
“冤魂?”沈落雁割腕洒血入雾,血珠竟被骨龙吞噬,“是文帝用帝王怨炼的噬魂龙——专克民魂!”
朝廷急报刺穿火幕:
“钦天监昭告:云铮弑祖毁脉触怒天罚!万民需献子祭龙赎罪!”
一农妇紧抱幼子蜷缩禾柱后,骨龙利爪己撕破草棚:“儿啊快跑……”
“跑个屁!”云铮粪叉扎进龙爪,“三娘!给龙爪子镶个粪环!”
陈三娘率寡妇团甩出裹脚布长索,百条污布缠住骨龙脖颈。龙首触及布上经血“嗤嗤”冒烟:“秽物……竟能伤龙魂?”
“伤你祖宗!”沈落雁刀劈龙睛,“这布上浸着三千寡妇的月信血——专破帝王怨!”
龙睛爆裂溅出黑血,落地竟化作篆文圣旨:
“景武元年,文帝密令:沈青峰妻女充营妓,孕胎炼长生蛊!”
“娘亲……”沈落雁踉跄跪地,雁翎刀“当啷”坠入岩浆。云铮抓起圣旨塞进龙口:“狗皇帝!老子请你吃绝户饭!”
骨龙吞旨瞬间腹如鼓胀,轰然炸成碎骨!碎骨中浮出半具女尸蜡像,心口插着锈镰——正是沈落雁生母遗容!
“以妻女尸骸养蛊……”陈三娘匕首扎进蜡像,“姐妹!拆了这脏东西砌茅坑!”
寡妇们肩扛手抬,蜡像碎块坠入粪渠。金汁裹着女尸沉入地缝,岩浆骤然褪色。沈落雁拾起母亲胸口的残镰:“爹说过……龙脉畏至亲血……”
她猛然割颈扑向最大裂缝!血瀑灌入瞬间,千里火海“滋啦”熄灭。
地底突传齿轮咬合声。三百青铜棺破土升起,棺盖刻满前朝帝王名讳。文帝虚影在棺群尖啸:“列祖龙魂——诛尽秽土妖孽!”
棺中伸出白骨利爪,抓向流民孩童。云铮点燃腐草砸向棺群:“全营腹泻——给老祖宗洗洗胃!”
万千将士吞粉泻腹,污秽灵能冲入棺缝。白骨触及粪浆“咔嚓”脆响,钦天监正在云端呕血:“亵渎龙骸……该千刀万剐!”
“剐你爹!”卢兴的板斧劈碎棺椁,惊现棺底血书:
“永昌七年,太祖绝笔:朕毕生征战,民骨为阶。今以骸镇龙脉,赎罪于万世。”
云铮抓起太祖腿骨插入粪渠:“听见没?你们跪拜的开国皇帝——自己都认罪了!”腿骨触及粪浆竟化金杖,杖身浮现八字:
“民骨为疆,粪土立国”
金杖所指处,岩浆凝为沃土,焦田钻出嫩芽。
文帝虚影在棺群扭曲:“逆子!你敢毁祖宗龙骸……”
“毁得好!”陈三娘率民撬棺取骨,“姐妹们!拆了这帝王坟——给禾柱当基座!”
三万流民肩扛遗骸奔向禾柱,人骨与麦秆交融疯长。柱顶迸发七彩霞光,光中浮现沈青峰虚影,执镰劈向最后骨龙:
“龙脉本民膏,今以民骸镇——此间无君无父,唯有万民法!”
镰锋过处,骨龙崩裂成金粉。粉屑洒落麦田,穗尖结出赤金麦粒。云铮踏着龙骸走向西野:
“即日起,秽土立法!”
“一麦粒一票,一泡尿一权——敢欺民者,龙骸为鉴!”
金雨停歇时,钦天监星幡尽焚。八十万流民割下麦穗投入粪渠,金粒在浊流中凝成巨碑,碑文如血:
“景武三十西年,万民立约:粪渠所至,皆为疆土;镰刃所指,即为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