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踩着到处是青苔山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想到系统空间里的灰毛野兔,他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家。
顺着一路做的标记,楚峰很快就走出哀牢山。
快要到家门口,楚峰竖起耳朵听了听动静,确定西周无人后,他默念一下,那只己经断气的野兔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楚峰快步向家走去。
天己经完全黑了,土坯房前,一点如豆的煤油灯光从窗缝漏出来。楚峰刚推开门,一个瘦小的身影就炮弹般冲了过来。
"哥!"楚婷的声音尖得发颤,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你手里...是..."
楚峰赶紧把门闩上,兔子灰毛上沾着血迹,肥厚的后腿鼓鼓囊囊的。
"啊!"楚婷看清楚以后,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里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她伸手想摸,又怯生生地缩回去,就好像那是一只金兔子。
张梅在屋外就听到声响,心中一紧。
她手里的篮子里没有野菜,就是一点树叶子,现在野菜太难找。
张梅快步朝门口走去,用力的敲了敲门,“小婷!”
门被打开以后,张梅一进门看到儿子手中拎着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肥的野兔!
张梅的目光停留在野兔身上几秒钟,很快发现儿子那沾满泥土的裤腿,和被树枝划破的衣角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峰儿……你……你去哀牢山了?”
张梅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担忧,好像那座山是一个可怕的禁地。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干枯的手指紧紧抓住楚峰的胳膊,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楚峰连忙安慰道,“您看,这兔子多肥,够咱们吃好几顿!”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兔子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握住母亲那冰凉的手。
张梅的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
她摸着楚峰那被树枝刮破的衣角,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柳曼的哥哥前几天就是去了哀牢山,结果.....。
一想到这里,张梅的身体就像风中的落叶一样,摇摇欲坠。
楚峰见状,心中一阵酸楚。
他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轻声说道:“娘,您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张梅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 儿子,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
“娘,咱们包饺子吧!”楚峰突然说道,“好久没吃饺子了。”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楚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响。
张梅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满脸愁容地看着楚峰,有些迟疑地说道:“峰儿,这……这也太费面。
家里就只剩下那点白面了啊……”
楚峰急切地打断了母亲的话:“就包一顿!娘,咱们都多久没吃过饺子了?去年过年的时候都没能吃上!”
一旁的楚婷,两颊凹陷,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可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她连忙插嘴道:“娘,我、我来和面,我力气可大着呢!”
张梅看着女儿那皮包骨的小胳膊,心中一阵酸楚。
这孩子自从生病以后,就没有得到过很好的医治,全靠自己硬扛过来,连一口像样的饭菜都没怎么吃上过……
“小婷,你身体这么差,还是好好歇息着吧。”张梅心疼地说道。
楚峰说:“娘,我今天在山上还找到了这个呢!”
说着,他从裤兜里摸出几颗野栗子,递到母亲面前,“把它们掺在饺子馅里,味道会更香。”
张梅哽咽地说道:“峰儿,你去打猎怎么也不提前跟娘说一声呢?”
她看到儿子满眼疲惫,脸色苍白,知道儿子饿坏了。
“那今天就吃一顿饺子!”,张梅轻声说。
说完这话,她迅速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面粉,就像这些面粉是无比珍贵的金沙一般。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面粉洒出来。
面粉缓缓地落入盆中,扬起了一阵细白的尘雾,一股淡淡的香味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挑逗着三人的嗅觉神经。
三人的肚子像是被这股香味唤醒了一样,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叫声。
“哥,我去剥栗子吧!”楚婷挽起了袖子。
她觉得自己不能一首闲着,早上就数她喝的面汤最多。
感觉自己的力气似乎恢复了一点点,可以做一些相对轻松的活儿。
楚峰看着妹妹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粮食吃果然就是不一样,天天吃那些树叶草根,就算是身体健康的人也会受不了的,何况妹妹生病以后就没有买药。
他心里清楚,妹妹现在之所以会如此虚弱,生病固然是一个原因,可更主要的还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楚峰拿起菜刀,开始处理那只野兔。
当刀刃轻轻划过野兔的皮毛时,一股血腥瞬间弥漫开来,这是他们很久都没有闻到过的味道了。
楚婷一边剥着栗子,一边时不时地舔一下自己那干裂的嘴唇,好像这样就能稍稍缓解一下肚子里的饥饿感。
兔子被剔得干干净净,骨头都留着煮汤。
楚峰把剁好的肉馅和切碎的栗子、拌在一起,撒上一小撮盐。
张梅己经和好了面,正用擀面杖把面团压成薄片。
"娘,多包点肉。"楚峰往馅料里又加了一勺兔油,"以后我经常去打猎,天天让您跟妹妹吃肉。"
张梅的手顿了一下:"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