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腰间猛地一紧,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精准地箍住了她的腰,
力道大得让她瞬间动弹不得。
“陆泊年,你干什么?!”
温煦又惊又怒,压低声音低吼,
双手去掰那只手,纹丝不动!那手指像焊死在她腰上。
陆泊年根本没给她挣扎的余地,
高大的身躯带着绝对的压迫感逼近,冰冷的声音砸在她耳畔:
“给萧泽……送粥?”
“送粥”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一种说不清的危险意味。
温煦气笑了,破罐破摔:
“怎么?陆总也想喝?我给您点个外卖?”
她试图用指尖去挠他手背上的青筋,带着点恶意的撩拨。
陆泊年眼神一厉,箍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紧,
另一只手同时用力一推!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
旁边一扇虚掩着的、沉重的老木门竟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
这小镇很是古老,周边有许多废弃的房子。
温煦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搡了进去!
“砰……”
木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游客隐约的喧闹。
眼前是一间废弃的、布满灰尘的古宅厢房。
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夕阳从高处的雕花木窗棂透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木头和尘土味。
陆泊年一步上前,
将她狠狠抵在冰冷粗糙的石砖墙壁上。
后背撞得生疼,碎石硌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从来不知道,”
他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声音却冷得像冰,
“你的工作职责里,还包括给上司‘贴心送粥’?”
温煦被他禁锢在墙壁和他滚烫的身体之间,
动弹不得。
最初的惊慌过去,骨子里的野性和叛逆瞬间被点燃,
她非但没退缩,反而抬起手,指尖带着挑衅,
沿着他掐在自己腰间那只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极其缓慢、极其暧昧地向上轻抚,红唇勾起一抹艳丽又冰冷的笑:
“送粥怎么了?”
她声音带着钩子,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
“我以前……不是也给陆总您,送过么?”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
陆泊年的瞳孔骤然收缩,箍在她腰上的力道瞬间又重了几分。
“只不过,是陆总您不珍惜罢了,你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脑海中闪过当年医院贵宾室那刺眼的一幕。
那年流感肆虐,他高烧昏沉被送进医院。
偌大的贵宾室,只有他一人。
穿着校服,脸色苍白,狼狈不堪。
温煦像个被强行摊派任务的邮差,
面无表情地把一个保温桶“哐当”扔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语气比护士还公事公办:
“你妈让我带的。”
他甚至懒得看她,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嗯”。
那份施舍般的“关心”,
让他觉得无比难堪和……厌恶。
她放下东西,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后来呢?
后来,他强撑着不适,看也没看那个保温桶,
首接把它丢进了旁边的医疗垃圾桶,仿佛丢掉什么脏东西。
再后来……他好像看见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宋叔在跟谁说话,是她去而复返了吗?
她……看到了?
不重要了。
他陆泊年,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她温煦的。
回忆的碎片带着冰冷的锐角刺回现实。
古宅昏暗的光线下,
温煦被他死死压在粗糙的石砖墙上,
后背的疼痛让她蹙眉,
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肆意和嘲讽。
她看着陆泊年骤然阴沉、仿佛回到当年医院般难看的脸色,
故意火上浇油:
“哟,想起来了?怎么,以前嫌弃得扔垃圾桶,
现在……又想喝了?”
她猛地用力,想抽回自己在他手臂上作乱的手。
“啪!”
手腕被陆泊年另一只大手狠狠抓住,反手就按在了她头顶的墙壁上。
这下,她彻底被钉死在他与墙壁之间,像只待宰的猎物。
陆泊年的眼神彻底沉了下去,
翻涌着滔天的怒意和一种被戳破隐秘的难堪。
他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戾气:
“温煦,你这‘粥’,是给每个男人都送一份吗,嗯?”
那“每个男人”西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充满了危险的占有欲和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意。
温煦仰着头,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燃烧着怒焰的黑眸,
嘴角的弧度恶劣又艳丽,故意气他:
“对啊,广撒网,重点捕捞嘛。” 她甚至故意扭了扭腰,
膝盖状似无意地顶了顶他紧绷的大腿,
“谁叫你当年……那么难钓,
死活不上钩呢?”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炸药桶。
陆泊年眼底最后一丝理智瞬间崩断,他箍着她腰的手猛地收紧,
几乎要将她勒断!另一只按着她手腕的手也用力到骨节泛白,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裹挟着冰冷的怒意,
狠狠碾向她的唇,声音从齿缝里挤出,
带着毁灭般的偏执:
“哦?”
他冷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现在……萧泽那条鱼,
也还没上钩,是么?”
“咚咚咚!”
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伴随着孙平小心翼翼、带着哭腔的呼喊:
“温、温老师?陆总?您二位……在里面吗?
那个……导游说下一个景点要开始了……大、大家都在等呢……”
敲门声和孙平的声音,像一盆冰水,
暂时浇熄了这间昏暗古宅里即将燎原的烈火。
陆泊年的动作猛地顿住。
温煦趁机猛地偏开头,躲开了他几乎落下的吻。
两人维持着禁锢与被禁锢的姿势,
在昏暗的光线中,急促地喘息着,
死死地盯着对方。
空气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灰尘的味道,和门外孙平那催命般的、小心翼翼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