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的铜钲撞碎长安街的晨雾时，苏璃的机关伞正悬着北狄国主的蛇王旗。伞骨的麒麟纹被战血染成暗红，与她袖口新添的军功章交相辉映——那是萧景琰用玄铁残片亲自刻的“机关女帅”印。
“皇后娘娘威武！”街边百姓抛来狐心草束，草叶擦过她铠甲上的破蛊泉结晶。文官集团的轿子却在队伍后方停步，吏部尚书的山羊胡在轿帘后抖动，袖中弹劾折的“牝鸡司晨”西字己被指甲掐透。
金銮殿的丹陛洒满花瓣，萧景琰的龙凤纹朝服却扣得极紧。他看着苏璃呈上的破蛊泉地图，图上的机关标注被血染红，突然想起蛇形山谷她灵蛊分裂的瞬间，玄铁残片在袖中轻颤。
“千机阁暂由景蛇代管。”他将地图推回，朱批的“妥”字边缘带着毛刺。苏璃的灵蛊在胸口骤缩，感知到殿柱麒麟浮雕的机关灯暗了三盏——那是老侯爷设下的“信任预警”。
“陛下是何意？”她的指尖按在地图的血痕上，“千机阁刚破获瑞王余党最后的密道，此时易主……”
“文官集团己联名上奏。”萧景琰打断她，龙凤纹扫过殿外聚集的御史，“你功高震主，需暂避锋芒。”他没说的是，密探刚截获伪造的“千机阁谋反”密信，笔迹模仿苏璃的机关图标记。
“暂避？”苏璃的机关伞突然收起，伞面的狐心草纹裂成两半，“当年机巧门灭门，我父亲也是这样‘暂避’的。”她想起地窖里老侯爷的投影，“老侯爷说‘帝后同心’，原来只是权宜之计。”
“苏璃！”萧景琰的声音陡然拔高，龙凤纹震得御座后的屏风嗡嗡作响。他想起雪山采雪莲时她的固执，战地地窖里她的眼泪，“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她后退半步，太极图纹路在掌心明灭不定，“就像假死局时瞒着我？就像选秀风波时撕碎奏折却不解释？”灵蛊与他的龙凤纹激烈对抗，震落了檐角的机关风铃。
景蛇捧着西域送来的“止戈碑”站在殿口，看见对峙的两人，碑身的狐麒浮雕突然渗出微光。他想起老侯爷的话：“权力如机关，过紧则崩，过松则散。”
“陛下，”苏璃的声音冷下来，“千机阁印在此，你若信我，便不会收。”她将玄铁印拍在龙案，转身走向密道，“我去偏殿住，省得碍了陛下平衡朝局。”
密道门在她身后关上时，萧景琰的玄铁残片突然击穿龙案，钉入密道的八卦图，显出老侯爷的留言：“暂收权，实为清障。”他看着案上的玄铁印，印面的狐形纹里嵌着他当年补全的铜扣，突然一拳砸在案角，龙凤纹将“平衡朝局”的朱批震成齑粉。
偏殿的机关灯下，苏璃拆开父亲留下的千机匣，匣底掉出枚齿轮，齿轮内侧刻着“疑心生暗鬼”。灵蛊与齿轮共鸣，显出萧景琰在御书房烧毁“弹劾苏璃”密信的画面，他袖口的狐形朱砂印比往日更深。
而文官集团的密室里，吏部尚书将最后一枚蛇形香插进密信封口，信上写着：“己逼皇后离权，可图后位。”香灰落处，瑞王余党的暗纹悄然浮现，与萧景琰暗中调动的影卫标记，在京城的夜色中形成最后的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