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陷进客厅沙发角落，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两条长腿大大咧咧敞着，低头划拉手机。
明明姿势透着股散漫劲儿，偏偏他身上的线条——比如膝盖弯起的弧度、肩颈的轮廓——都有一股恰到好处的、不经意的优雅。
姜灼就喜欢他这股劲儿，但今天转了性，没再想着占便宜。她扭过头，在屋里随意扫视一圈，掠过余烬虚掩的房门时，瞥见吉他琴颈一角。
姜灼拈起茶几上的一颗小零食丢进嘴里，嚼着问：“你会弹吉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有点多嘴了，好歹是人家吃饭的家伙什儿。
“我想听。”
“下次。”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冻着了，鼻音有点重还有点哑。
姜灼又往余烬的方向蹭了蹭，几乎要挨着他胳膊：“我想听。”声音里带着赖皮的期待。
余烬手机往腿上一扣，侧过头，没什么温度地睨她一眼：“我刚说的是下次。”
“哦。”姜灼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仿佛没听懂他的拒绝，“但我刚说的是想听。”
“还有，你那么凶干嘛！”
“……”
余烬盯着她看了两秒，没再说话，首接别过头，留给她一个线条干净，无声抗议的后脑勺，莫名可爱。窗外树影晃动，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走廊突然炸开夏柠带着喘的抱怨，在空荡的楼道里撞出回音：“姜灼你人呢？电梯坏了，累死姑奶奶我了！”
几乎就在夏柠声音落下的瞬间，姜灼凑近余烬，声音突然放得又轻又软，像鹅绒搔过耳廓：“晚上别忘了。”
但这温柔只维持了短短一刹，她立刻又换回那副让人牙痒痒的语调，还带着点威胁：“记得收拾帅点，不然我就放你鸽子。”说完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余烬的目光停在窗外树枝上那两只依偎着的小鸟身上，侧脸线条没什么波澜，声音也淡淡的：“随你。”
“那好吧。”姜灼走到门口，耸耸肩，语气里带着点夸张的无奈。
沙发上男人的后脑勺又添上一股倔，没吭声。
姜灼得心应手给他顺毛，双手合成喇叭状：“骗你的余八岁，我赖定你了。”
——
下午姜灼终于享受了一回假期，技术型人才骨子里都沾点宅。姜灼懒得出门，窝在懒人沙发里用投影仪放了部老电影。
大概就是讲了一对邻居发现各自的伴侣都存在婚外情。巧了，这对是邻居一男一女。震惊难堪后，二人在彼此身上找到了隐秘的共鸣。
姜灼本以为两人会顺理成章在一起。
在狭窄的楼道，昏暗的旅馆房间里，他们用克制的对话和眼神传递微妙的情感。
但迫于道德、人性、社会背景，以及电影对艺术的追求，二人又很合理的错过。
这种隐晦的表达跟情感看的姜灼一知半解，但心底确实空落落的。
“好电影。”姜灼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评价，但姜灼发誓绝对不会再看第二遍——男女主做什么不好，她吸口奶茶，偏偏做邻居！
看看时间也是差不多该走了，姜灼起身换掉睡衣。
这次开门的是李奶奶，一见是姜灼，立刻笑呵呵地招呼：“进来坐坐。”
“不了奶奶，”姜灼摆摆手，脸上带着点俏皮的笑意，“我是来找人约会的。”
老人听了，带点促狭的笑意问：“这就成了？”
恰巧这时，余烬刚推开浴室门走出来。他边走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周身还氤氲着未散的热气和水汽，整个人像被雨水洗刷过、透着水光的嫩绿新叶，干净又清爽。
嗯……还没穿上衣。
姜灼觉得一对比下来，网上的那些擦边男都弱爆了。也没想到余烬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是脱衣有肉的类型。是那种冷白的薄肌，水汽下泛着玉润的光泽。
余烬朝门口瞥一眼，没什么表情，不紧不慢晃进卧室。
姜灼也不急，好事多磨，靠着门和老人东一句西一句扯皮。
“陈老头的孙子要结婚了。”李奶奶顿了下又意义不明补上一句：“跟你一般大。”
姜灼哈哈笑两声：“没准过两天您还能吃上陈老头的喜酒。”
“一天天净说那些不中听的。”
另起话头：“刘老太的孙女又考了满分，读书的好苗苗。”
姜灼记得女孩儿应该上初三了，想起前阵子跳槽的空档闲来无事还给她免费当了一阵子家教，恬不知耻给自己贴金：“那是，名师出高徒嘛。”
李奶奶又笑姜灼没大没小。
姜灼挠挠头：“在我这，奶奶您永远十八。要不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您儿喊我孙女，我喊您儿姐姐。”
李奶奶作势啐她一口。
约莫十来分钟，余烬迈了出来。虽然只是简单收拾一下，头发也吹的半干不干，但奈何底子实在太好，有点潮湿的味道。
余烬感觉到某人的目光停在自己半干的头发上，他解释：“吹风机坏了，用毛巾擦的。”
李奶奶闻言转身：“我下去买。”
余烬摇头：“待会我带一个上来就行了。”
“希望是待会儿。”
余烬抬眼，发现李奶奶投过来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笑意。自觉理亏，打声招呼就出门了。
姜灼也是头一次发觉一老一少居然是这种叛逆的相处模式，还挺有抽离感的。
走廊镀上一层暖色。
“你嘴里能有句真话吗。”余烬头也不回挖苦。
姜灼不置可否：“怎么没有？”
余烬笑一声打断她，不想又落到姜灼话套里：“我可不想托某人的福，前脚刚住下，后脚风流成性臭名远扬。”
片刻，他像是想到什么又跟上一句，声音闷在走廊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很笃定：“你追不到我的。”
姜灼固执己见：“我喜欢你绝对经得过测谎仪。”
“为什么？”又后知后觉。
余烬脚步没停，语气平淡得像在阐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我只会喜欢专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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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余八岁你完蛋了，你肯定要无可救药爱上我。”
ps：困困困，这章感觉写的不是很好，有时间我会修的，留个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