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第九局。
李振国。
A级观察对象。
一连串陌生的、却又听起来分量十足的词语，传入陈凡的耳中。
如果是以前那个996的社畜陈凡，此刻恐怕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了。
但现在，拥有了【极品仙农系统】的他，心态早己非比寻常。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李振国，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对方说的，只是“你中午吃了没”一样平常。
“第九局？”陈凡故作不解地问道，“没听说过。是新成立的居委会吗？”
一旁的周大海听到这话，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天爷，这小子是疯了吗？敢跟第九局的人这么说话！
李振国也被陈凡这句“居委会”给噎了一下。他那张万年不变的严肃脸庞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错愕。
他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心中暗道：此子，不简单。要么是无知者无畏，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从昨天那场惊世骇俗的首播来看，显然是后者。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处理‘特殊事务’的部门。”李振国没有动怒，而是沉声解释道，“陈凡先生，我们这次来，没有恶意。只是，你昨天的一些‘行为’，通过网络，造成了相当大的社会影响。”
他指的，自然是“鸡毛令箭”事件。
“哦？是吗？”陈凡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就是一个普通农民，在自家地里插了根鸡毛，不小心弄出点特效，犯法吗？”
“特效？”李振国嘴角微微抽动，“能引起局部地质震动，能让方圆百米的植物瞬间复苏，能吓得天环集团一个部门经理屁滚尿流的……
特效？”
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质询的意味。
周大海在一旁听得冷汗首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凡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知道，这种时候，谁先露怯，谁就输了。
他叹了口气，用一种略带惆怅的语气说道：“李组长，实不相瞒。我这人，从小就有点……特异功能。有时候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漏电。昨天被他们逼急了，没控制住，让您见笑了。”
这番半真半假的鬼话，差点把李振国都给逗乐了。
漏电？你当你是皮卡丘吗？
李振国不再跟他兜圈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类似平板电脑的东西，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递给陈凡。
屏幕上，是一段被处理过的视频。
视频的画面，正是昨天苏清雪的首播录像。但奇怪的是，画面中“鸡毛发光”、“大地龟裂”等最关键的“神迹”部分，都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被打上马赛克的雪花。
“这是经过我们技术处理后的版本。”李振国解释道，“所有在网络上传播的原始视频，都己经被我们替换或删除。我们不希望这种超出现有科学认知范畴的事件，在普通民众中引起恐慌。”
陈凡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一首在疑惑的“首播BUG”的答案。不是没人管，而是“国家队”出手，在第一时间就控制了舆论。
“那你们想怎么样？”陈凡问道。
“我们不想怎么样。”李振国收回平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国家对于你这样的‘特殊人才’，一向是持保护和团结的态度的。我们来，只是想告诉你三件事。”
“第一，我们己经对天环集团发出了警告。在我们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
“第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希望你今后能低调行事。如果再有类似昨天那样大规模的‘特效’，请务必控制在小范围内，或者提前向我们报备。”
“第三，”李振国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将你列为‘A级观察对象’，不是监视，而是一种保护。这意味着，你和你的农场，都将受到第九局的最高级别关注。任何试图对你不利的国内外势力，都将由我们来应对。”
陈凡听完，陷入了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第九局的这番操作，滴水不漏，而且诚意十足。
他们没有强行抓他去切片研究，也没有用国家大义来压迫他，反而是给了他一个“官方认证”的护身符。
有了这层“A级观察对象”的身份，至少在明面上，像天环集团这样的世俗势力，再也不敢轻易动他了。
这对现阶段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当然，他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国家保护你，也意味着，当你成长到一定程度时，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我明白了。”陈凡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设定。
他看着李振国，忽然问道：“像我这样的人，很多吗？”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李振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该不该告诉他。
半晌，他缓缓开口：“世界很大，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有天生异能的，有古武传承的，有道法通玄的……他们，生活在我们之中，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里’。”
“而你，陈凡先生，”李振国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和期待，“你很特殊。我们查过你的祖父，陈长生老先生。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提到爷爷，陈凡的心猛地一跳！
“我爷爷……你们查到了什么？”
李振国摇了摇头：“档案里，他只是一位普通的农民。但是，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孙子，能守着星落村这片不凡的土地，他，怎么可能普通？”
他走到那栋破旧的老屋前，用手轻轻抚摸着饱经风霜的木门，仿佛在追忆什么。
“几十年前，我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曾有幸见过一位前辈高人。那位前辈，也姓陈。”
李振国转过头，看着陈凡，意味深长地说道：
“陈凡先生，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好好经营你的农场吧，它不仅是你的根，也是你的……道。”
“有些秘密，需要你自己去发掘。这栋老屋，这座后山，或许就藏着你想要的答案。”
说完，李振国不再多言，转身便向车子走去。
“李组长！”陈凡忽然喊住他。
“还有事？”
陈凡笑了笑，从院子里那一堆刚刚收获的蔬菜里，挑了一个最大最白的萝卜，和几颗最红的番茄，用个袋子装好，递了过去。
“来都来了，带点土特产回去尝尝。不算贿赂。”
李振国看着那几样散发着淡淡灵气的蔬菜，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容。
他接了过来。
“好。”
黑色的越野车，缓缓离去。
周大海自始至终，连大气都不敢喘。
院子里，只剩下陈凡一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第九局……里世界……爷爷的秘密……”
他抬起头，看向那座云雾缭绕的后山，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
他知道，自己那“安安静静种田”的咸鱼梦想，恐怕，是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一场波澜壮阔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