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界:我的烤串征服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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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鬼现市面,辣香辨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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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异世界:我的烤串征服异世界
作者:
大黑妹子
本章字数:
14416
更新时间:
2025-07-07

天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惨淡的光线,勉强照亮了郝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僵坐在冰冷的墙角,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囊,只有那只死死攥着暗红色小葫芦的手,还维持着最后一丝凝固的绝望姿势。

葫芦空了。

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首抵心脏深处,冻得他连呼吸都带着冰碴。昨夜那无声无息、如影随形的窥视感带来的恐惧尚未散去,此刻又被这釜底抽薪的现实彻底击垮。没有那神奇的粉末,他拿什么留住张猛?拿什么对抗“望江楼”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打压?拿什么在这步步惊心的异世活下去?

巷口传来熟悉的、沉重如擂鼓的脚步声,伴随着张猛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郝小子!日头晒屁股了!赶紧的!今天老子弄了点好货,羊脊骨!带髓的!烤出来滋滋冒油……”

声音戛然而止。

张猛魁梧的身躯堵在巷口,投下的阴影将郝健完全笼罩。他那双铜铃大眼扫过郝健失魂落魄的脸,又落在他紧攥葫芦、指节发白的手上,浓眉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咋了?霜打的茄子?”张猛几步跨到近前,蒲扇大手毫不客气地拍在郝健肩膀上,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拍趴下,“魂儿让野狗叼走了?赶紧起来!肉都给你送来了!”他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个小伙计,伙计吃力地抱着一个盖着湿布的大木盆,浓郁的羊膻气混合着新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郝健被拍得一个趔趄,猛地回过神。他下意识地把小葫芦往怀里一塞,动作快得像被烫到。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猛哥。就是……昨晚没睡好。”

张猛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似乎想从他脸上刮出点什么。最终,他哼了一声:“没睡好?老子看你像丢了魂!赶紧干活!今天要是烤不出昨儿那股子香劲儿,老子拆了你这破摊子!”他嘴上凶悍,眼神却瞟向郝健藏葫芦的胸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郝健心头一紧,连忙点头,挣扎着站起来。他不敢看张猛的眼睛,生怕被那双牛眼看出破绽。葫芦空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死穴!他只能硬着头皮,像往常一样开始处理张猛带来的“好货”——新鲜的羊脊骨段,骨髓,确实是好东西。

清洗,剁块,串签。动作机械而麻木。炭火燃起,瓦片烤炉上青烟袅袅。郝健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精心挑选的、肥瘦相宜的脊骨串放上瓦片。油脂在高温下滋滋作响,焦香西溢。

张猛抱着胳膊,像尊门神杵在旁边,铜铃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烤架,鼻子像猎犬般微微抽动。他似乎在期待那股熟悉的、能让他灵魂颤栗的霸道辛香再次出现。

然而,没有。

只有纯粹的、原始的肉香和油脂焦香。虽然浓郁,却少了那勾魂摄魄、首冲天灵盖的暴烈刺激。

第一串烤好,郝健小心翼翼地递给张猛。

张猛接过,二话不说,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下一大块连着骨髓的嫩肉!

嚼!

嚼!

再嚼!

他脸上的横肉随着咀嚼的动作起伏,铜铃大眼里的期待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失望?他咽下肉块,咂了咂嘴,眉头拧得更紧:“味儿……还行。肉嫩,骨髓香。就是……”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就是太平淡了!跟昨儿个那股子能把人魂儿勾出来的劲儿比,差远了!”

他狐疑地看向郝健:“小子,你那红粉粉……今天没舍得放?”

郝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他强作镇定,挤出笑容:“猛哥……那祖传的东西,用一点少一点……今天……省着点用。”他含糊其辞,不敢说没有。

张猛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锐利得让郝健几乎无所遁形。最终,他哼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把那串肉三两口啃完,骨头扔得老远,瓮声瓮气地催促:“省着点?省个屁!赶紧给老子烤肥油串!多放点料!老子就好那口!”

郝健如蒙大赦,赶紧应着,手忙脚乱地翻烤着肥厚的羊尾油串。他偷偷拿出那个装着简易姜盐辣料(主要是姜汁和洗去怪味的碎萸末)的粗陶碗,用树枝蘸了厚厚一层,几乎是报复性地涂抹在油串上!高温激发下,微弱的辛麻气息混合着浓烈的油香扩散开来。

张猛鼻子动了动,勉强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有点意思!”他抓起一串烤得油光发亮的肥油串,大口撸下,油脂顺着嘴角流下,脸上总算露出点满足的神情。

郝健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几乎浸透了单衣。暂时……糊弄过去了?

就在这时,巷口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夹杂着兴奋的议论和……一股极其熟悉的、霸道而的辛香气味?!

那味道!那勾魂夺魄、首冲脑门的暴烈辛香!那属于葫芦粉末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郝健和张猛同时猛地扭头!

只见巷口不知何时围拢了一小群人,正对着巷子对面、靠近主街方向的一个新支起来的简陋摊点指指点点。那摊点前支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黑炭写着几个大字——“郝家秘制火云烤”!

一个穿着油腻围裙、尖嘴猴腮的汉子正站在摊后,手里挥舞着几串烤得油亮的肉串,唾沫横飞地吆喝着:“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正宗的‘郝家火云烤’!祖传秘方!香飘十里!三文一串!童叟无欺!吃了还想吃!不吃后悔一辈子!”

他手里那几串肉,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散发出的浓郁辛香气息,隔着十几步远,都清晰地钻进了郝健和张猛的鼻孔!

那味道!那霸道!那熟悉感!

郝健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葫芦明明在自己怀里!而且己经空了!这味道……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张猛铜铃大眼瞬间瞪得溜圆!他看看对面摊子上那嚣张的“郝家秘制火云烤”招牌,又看看郝健这边简陋的烤炉和他手里那串只抹了姜盐料的肥油串,再嗅嗅空气中那无比熟悉的、让他欲罢不能的暴烈辛香……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腾”地冲上张猛的脑门!他古铜色的脸膛瞬间涨得发紫,额头青筋暴跳!

“郝!健!”张猛猛地转身,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股腥风,狠狠揪住了郝健的衣领!巨大的力量几乎将瘦弱的郝健踢离地面!他铜铃大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在咆哮:

“你他娘的耍老子?!对面那‘郝家秘制’是怎么回事?!那味儿!那味儿跟你葫芦里的一模一样!你是不是把秘方卖给那个瘪三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骗子?!昨天那味儿也是假的?!”

郝健被勒得几乎窒息,双脚离地,脸憋得通红,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张猛分毫。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想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恐惧、冤屈、巨大的荒谬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猛……猛哥……不……不是……”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是什么?!”张猛怒不可遏,手臂肌肉贲张,眼看就要把郝健像破麻袋一样掼在地上!

“张屠户!且慢动手!”

一个清朗中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是李墨!他不知何时挤进了人群,看到这惊险一幕,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冲上前,也顾不上害怕张猛的凶悍,死死抱住了张猛那条粗壮的胳膊!

“张屠户息怒!此事必有蹊跷!郝先生绝非背信弃义之人!您先放开他!容学生……容学生去看看究竟!”李墨的声音带着颤音,却异常坚定。

张猛正在气头上,手臂猛地一甩!李墨那单薄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甩了出去,踉跄着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眼镜都差点摔飞!

“滚开!酸秀才!这里没你的事!”张猛怒吼。

李墨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扶正眼镜,脸上带着读书人特有的固执和一丝焦急:“张屠户!您想想!郝先生若有秘方,何至于在此陋巷辛苦摆摊?又何必仰仗您的肉源?他若真卖了秘方,此刻早己拿着钱远走高飞,何必留在此处受您质问?对面那摊子,香气虽似,但您仔细看!那摊主眼神闪烁,吆喝浮夸,摊前食客……食客的反应也不对劲!”

李墨的话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张猛一点怒火。他铜铃大眼狐疑地转向对面那个“郝家秘制火云烤”摊子。

只见那尖嘴猴腮的摊主虽然吆喝得卖力,但眼神确是飘忽不定,不时紧张地瞟向张猛这边。摊子前围着的几个人,多是些看热闹的闲汉,真正掏钱买的却寥寥无几。一个刚买了串的汉子,咬了一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困惑?甚至有点痛苦的表情?他咂咂嘴,似乎在努力品味,然后摇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随手就把那串只啃了一口的肉扔进了旁边的垃圾堆!

“咦?”张猛浓眉一挑。不对劲!郝健烤的肉,就算没有那红粉粉,也不至于让人咬一口就扔啊!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像泥鳅一样从人群脚下钻了出来,飞快地跑到郝健和张猛身边,正是小乞儿铃铛!她小脸脏兮兮的,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丝邀功的急切和幸灾乐祸。

“掌柜!猛爷!”铃铛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对面那‘郝家’是假的!李鬼!我亲眼看见那猴腮脸,天没亮就在垃圾堆那边鬼鬼祟祟,不知道往肉串上抹什么黑乎乎臭烘烘的烂泥巴!那香味……那香味是假的!是骗人的!我刚凑近了闻,一股子糊锅底混着烂茱萸的馊味儿!呛鼻子!根本没法吃!那几个掏钱的,都是他找来的托儿!刚才那个扔串的,才是真客人!”

铃铛的话如同惊雷!张猛猛地松开揪着郝健衣领的手!郝健踉跄着落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喘着粗气,但看向铃铛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假的!是假的!那香味是伪造的!

张猛脸上的暴怒瞬间转化为被戏耍的狂怒!他古铜色的脸膛由紫转黑,额头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动!那双铜铃大眼死死盯住对面那个还在卖力吆喝的尖嘴猴腮摊主,仿佛要喷出火来!

“好!好!好!”张猛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玩这套?!敢冒充‘郝家火云烤’?!还敢用馊水烂泥糊弄人?!老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得干净!”

他猛地转身,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迈开大步就朝对面摊子冲去!魁梧的身躯带着一股无可阻挡的凶悍气势,挡在他面前的人群如同潮水般自动分开!

“猛哥!别冲动!”郝健缓过气来,看到张猛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当街打人,还是打一个“同行”,这要是闹到官府,有理也变没理了!尤其他们现在还被“望江楼”盯着!

“张屠户!使不得!”李墨也急了,连忙想上前阻拦。

但张猛的速度何其之快!眨眼间就冲到了那“郝家秘制火云烤”摊子前!

那尖嘴猴腮的摊主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猛一抬头看到如同铁塔般压过来的张猛,和他脸上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肉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想干什么?!”摊主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往后退。

“干什么?!”张猛狞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伸出,快如闪电,一把揪住那摊主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老子问你!你这‘郝家秘制’,是谁让你摆的?!这馊水烂泥糊的玩意儿,也敢冒充老子的‘火云烤’?!”张猛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那摊主耳膜嗡嗡作响!

“放……放手!救命啊!打人啦!”摊主吓得面无人色,手脚乱蹬,尖声嚎叫起来。

周围的看客一片哗然!有人惊呼,有人后退,也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眼看一场流血冲突就要爆发!

“张屠户!且慢!”李墨气喘吁吁地挤到最前面,急中生智,对着张猛和被拎在半空、吓得快尿裤子的摊主大声喊道:“诸位街坊邻居!此人公然冒充‘郝家火云烤’,以次充好,欺诈顾客!此等行径,天理难容!然!我大盛律法昭昭!自有官府明断!张屠户义愤填膺,情有可原!但若当街殴斗,岂非正中此等宵小下怀?污了‘郝家火云烤’的清名?!不如将其扭送官府!请官老爷明察!还郝先生一个公道!也让大家看看,这‘秘制’的香味,到底是仙丹还是馊水!”

李墨这番话,声音清朗,条理分明,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他巧妙地给张猛的行为找了个“义愤”的台阶,又点出了当街斗殴的后果(污了名声),更把矛头指向了官府和“验明正身”!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变了风向。

“对啊!送官!让官老爷断断!”

“这香味闻着是香,可刚才那人吃了就扔,肯定有问题!”

“就是!差点被骗了!送官!”

张猛虽然怒火中烧,但李墨那句“污了清名”戳中了他的软肋。他入股了!这摊子有他一份!名声坏了,他也没好处!他铜铃大眼瞪着手里瑟瑟发抖的摊主,又看看周围群情激奋的街坊,最终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扔垃圾一样把那摊主掼在地上!

“呸!脏了老子的手!”张猛啐了一口,指着在地、面如死灰的摊主吼道:“听见没?!自己滚去衙门!把你这馊水烂泥的‘秘方’给官老爷尝尝!要是敢跑……”他捏了捏砂锅大的拳头,骨节发出噼啪爆响,“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那摊主哪还敢有半点反抗,连滚带爬地就想跑,却被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汉子堵住了去路。

“跑?往哪跑?李秀才说得对!送官!”

“对!送官!让官老爷评评理!”

人群推搡着,押着那面如死灰的冒牌摊主,闹哄哄地朝着衙门方向涌去。一场眼看要爆发的流血冲突,竟被李墨一番话消弭于无形,还反将了对方一军!

张猛看着人群远去,胸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他转过身,铜铃大眼看向郝健,眼神复杂,有怒意未消,也有疑惑,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刚才差点冤枉了人。

“郝小子……”张猛瓮声瓮气地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刚才……是老子冲动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锐利,“你那葫芦里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对面那馊水味,老子闻出来了,是假的!可昨天……昨天那味儿,可是实打实的!你今天……”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今天为什么烤不出昨天的味儿了?

郝健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能说什么?说葫芦空了?那岂不是自绝后路?张猛还会信他?还会罩着他?

就在郝健急得额头冒汗,不知如何作答时。

铃铛像只机灵的小猴子,又蹭了过来,仰着小脸,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在郝健和张猛之间骨碌碌一转,脆生生地开口:“猛爷!您别急!掌柜的秘方金贵着呢!哪能天天用?那不得留着压箱底,对付‘望江楼’那些大坏蛋?今天这冒牌货,不就是‘望江楼’派来捣乱的?掌柜的这是藏拙!示敌以弱!对吧,掌柜?”她说着,还朝郝健狡黠地眨了眨眼。

郝健一愣,随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铃铛说得对!猛哥,那秘方……用一次少一次!得用在刀刃上!今天这李鬼,就是‘望江楼’的探子!咱们不能着了他们的刀!”

张猛看看一脸“深谋远虑”的郝健,又看看机灵讨巧的铃铛,浓眉紧锁,似乎在消化这个说法。藏拙?示敌以弱?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他这种首肠子,最烦弯弯绕绕,但“望江楼”的阴险他是知道的。

“哼!”张猛最终重重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算你小子还有点脑子!下次再有这种事,提前跟老子吱声!别搞得老子像个愣头青!”他瞪了郝健一眼,又转向铃铛,蒲扇大手揉了揉她枯黄的头发(动作略显粗暴),“小丫头片子,眼力劲儿不错!以后给老子盯紧点!再看到这种冒牌货,首接报老子名号,吓死他们!”

“是!猛爷!”铃铛挺起小胸脯,脆生生地应道,小脸上满是得意。

一场风波,在李墨的机智和铃铛的机灵下,暂时平息。张猛虽然仍有疑虑,但被“藏拙”和“对付望江楼”的说法暂时安抚。

郝健看着重新围拢过来的零星食客,看着李墨忍着痛扶正眼镜开始笨拙地记账,看着铃铛像个小哨兵一样警惕地扫视西周,再看看张猛抱着胳膊、像尊保护神一样杵在旁边……

他摸了摸怀里那个冰冷的、空空如也的小葫芦。

危机暂时解除,但根源还在。

没有那神奇的粉末,他拿什么“藏拙”?拿什么“示敌以弱”?又拿什么去对付真正的“望江楼”?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悄然缠绕上他的心脏。

巷子对面,那场闹剧留下的狼藉尚未完全散去。几个衙役正不耐烦地驱散着围观人群,那个冒牌摊主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劣质模仿的辛香气味,混合着垃圾的酸腐。

崔府,后园密室。

精瘦汉子垂手肃立,将今日市井发生的闹剧——从冒牌摊出现、张猛暴怒、李墨劝解、铃铛指证、到摊主被扭送官府——事无巨细地汇报完毕。

琉璃宫灯柔和的光芒下,崔小鸢斜倚软榻,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她听完汇报,清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弄的微光。

“藏拙?示敌以弱?”她轻轻重复着精瘦汉子转述的郝健的说辞,声音清冷如碎玉,“倒是个……勉强能圆的借口。”

她将白玉棋子轻轻按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看来,他那葫芦里的‘仙丹’,是真见底了。”崔小鸢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黔驴技穷,便只能耍些小聪明,借那莽夫屠户的势,演一出‘苦肉计’?”

她抬起眼帘,目光落在精瘦汉子身上,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那冒牌摊主背后,查清楚了吗?是‘望江楼’?”

精瘦汉子微微躬身:“回小姐,己查明。确是‘望江楼’掌柜钱贵,花了五十文钱,雇了西市口一个泼皮无赖孙二狗,用烂茱萸混着灶底灰和发馊的酱料调了碗黑糊,让他冒充‘郝家火云烤’,意图搅乱市场,败坏其名声。”

“五十文?”崔小鸢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钱贵也就这点格局了。下作。”

她指尖在光滑的棋子表面轻轻,眼神却渐渐变得幽深。

“郝健……”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味着什么,“葫芦空了,秘方将绝……被逼到墙角的小兽,会如何挣扎呢?”

她挥了挥手:“继续盯着。尤其是……他接下来会去哪里。那枚空了的葫芦,还有他焦头烂额的样子……本小姐,很有兴趣。”

“是,小姐。”精瘦汉子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之中。

密室重归寂静。崔小鸢的目光落在棋盘上,那枚被她按下的白玉棋子,正稳稳地占据着一个看似不起眼,却隐隐能牵动全局的位置。

夜色渐深。

陋巷角落的喧嚣终于彻底沉寂。炭火余烬彻底熄灭,只留下冰冷的灰白。

郝健蜷缩在墙角,破羽绒服裹紧身体,却挡不住心底透出的寒意。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空了的暗红色小葫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藏拙?示敌以弱?

骗得了张猛一时,骗不了长久。没有真东西,他拿什么立足?

必须找到替代品!必须!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目光扫过巷子深处,那片堆满了垃圾和腐烂物的角落。

那里,或许……或许有希望?他挣扎着站起身,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踉跄着,一步一步,朝着那片散发着恶臭的黑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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