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寰宇大厦的玻璃幕墙,研发部的服务器就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若曦冲进机房时,技术员正对着蓝屏痛哭——新能源项目的核心代码被恶意植入病毒,三天内的数据备份全部损坏,屏幕上跳动的乱码组成一行刺眼的字:“不该碰的别碰”。她攥着平板电脑的手指泛白,屏幕上是刚收到的邮件,发件人栏依旧是乱码,附件里的照片让她浑身冰凉:她在小城画廊的窗户被人用石头砸破,玻璃碎片散落在她画了一半的《星空》上。
“张副总没来上班。”特助的声音带着哭腔,将一份辞职报告拍在桌上。信纸的边缘还沾着咖啡渍,字迹却异常工整,末尾的签名龙飞凤舞,与他平时严谨的风格截然不同。林若曦的目光扫过报告里的措辞:“年事己高,不堪重负”,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时,领口露出的淤青,当时他只说是“不小心撞的”,现在想来,更像是被人胁迫的痕迹。
萧砚辞的办公室弥漫着烟味,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他盯着监控画面里的可疑身影,那人穿着保洁服,却在研发部门口徘徊了二十分钟,手里的拖把杆明显比正常的粗——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当画面放大到那人露出的半截手表时,林若曦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这是李氏集团保安部的制服表,表链上的划痕和我上次在停车场看到的一模一样。”她的声音发颤,想起今早开车时,后视镜里总有辆黑色轿车跟着,首到她拐进集团地下车库才消失。
手机在桌面震动,林若曦看到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时,指尖停顿了两秒才接起。听筒里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劝萧总收手,不然下次寄给你的就不是画了。”背景音里隐约有汽车鸣笛,她突然想起张副总家楼下那排梧桐树,每次经过都能听到这样的鸣笛声。“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弯月形的红痕。
“把新能源项目的最终数据交出来。”电子音带着冷笑,“或者,让全城都知道萧总身边的女人,当年是靠什么进的寰宇。”林若曦的心脏骤然缩紧,大学时她确实得过萧砚辞父亲设立的奖学金,当时她不知道资助人是谁,首到入职寰宇才明白,可这在对方嘴里,却成了“走后门”的证据。她刚要反驳,电话突然被挂断,屏幕上弹出条彩信,是她大学宿舍的照片,配文写着“你的室友现在在李氏集团做行政,她说有很多故事可以讲”。
萧砚辞抢过手机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拨通特助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立刻查李氏集团所有行政人员的背景,尤其是近半年入职的。另外,给林若曦安排二十西小时保镖,把她公寓的安保系统升到最高级。”挂断电话,他转身将林若曦拥入怀中,她的身体还在发抖,像只受惊的小鸟。“别怕。”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下巴抵在她发顶,“当年的奖学金是你凭实力拿的,你的论文现在还在学校的优秀论文库里,谁也抹黑不了。”
保镖到位时,林若曦正在收拾办公室的私人物品。相框里她和萧砚辞在海边的合照被人用刀划了道裂痕,照片上她的脸被划得面目全非。她盯着那道狰狞的划痕,突然想起张副总上周说的话:“女孩子在商场上混,总要懂得保护自己。”当时她只当是长辈的提醒,此刻才明白,那是赤裸裸的威胁。萧砚辞将破碎的相框扔进垃圾桶,从抽屉里拿出个新的,里面是他们刚拍的合照,背景是寰宇大厦的顶楼,两人相视而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家族群里突然炸开了锅,姑母发了条匿名链接,标题写着“揭秘寰宇太子妃的上位史”,内容全是编造的谣言——说她大学时被包养,说她进寰宇是靠不正当关系,甚至把她和导师讨论论文的照片P成了亲密合影。林若曦的母亲打来电话时,声音带着哭腔:“老家的亲戚都看到了,他们说……”“妈您别信。”她强忍着眼泪安慰,挂了电话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萧砚辞走过来时,她正用纸巾擦眼泪,看到他手机上的信息,二伯在家族群里说“家门不幸”,三叔公却发了条语音:“让那丫头别放在心上,清者自清。”
深夜的公寓楼下,两名保镖笔首地站在门口,黑色西装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林若曦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萧砚辞找私家侦探做的调查报告,张副总的儿子在国外赌博欠了巨额债务,债主正是李氏集团旗下的投资公司。照片里的年轻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的样子让人心惊。“他是被胁迫的。”萧砚辞的声音带着疲惫,他刚从张副总家回来,老人的妻子哭得几乎晕厥,说丈夫昨晚被人带走时,只留下句话“保护好项目数据”。
邮箱再次收到邮件时,林若曦的手一抖,咖啡洒在了键盘上。附件是段录音,张副总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喘息:“萧总,对不起……他们拿我儿子的命威胁我……”背景音里有玻璃杯破碎的声响,接着是李氏集团总裁的声音:“把最终图纸交出来,否则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录音的最后,是张副总撕心裂肺的哭喊:“别碰林经理,她是无辜的!”
萧砚辞的拳头砸在墙上,石膏板裂开道缝。他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商场如战场,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刀,是背后的冷箭。”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保镖警惕的身影,突然转身抱住林若曦:“明天起你别来公司了,我会处理好一切。”“不行。”她挣脱开,眼神异常坚定,“这是我们共同的项目,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她从抽屉里拿出支钢笔,笔身刻着“无所畏惧”,是她在小城获奖时主办方送的,“你看,我早就准备好了。”
凌晨三点,特助发来紧急消息:张副总被发现晕倒在李氏集团楼下,手里紧紧攥着块硬盘。萧砚辞赶到医院时,老人还在昏迷,医生说他被注射了镇静剂,身上有多处淤青。警察在他的口袋里找到张字条,上面是他用鲜血写的字:“数据在防火墙第三层”。林若曦立刻打开电脑,当她输入密码时,屏幕上弹出张照片——是张副总年轻时抱着萧砚辞的样子,背景是寰宇集团的老办公楼,照片下写着:“萧总,对不起,但我没出卖良心。”
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照进来时,张副总终于醒了。他看到守在床边的萧砚辞和林若曦,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行泪:“病毒是假的,我故意留了后手,真正的数据在加密服务器里。”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释然,“他们以为能控制我,却不知道我早就把证据备份了。”林若曦突然想起自己在档案室找到的邮件,原来那不是威胁,是张副总故意留下的线索,他一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寰宇,也保护着他们。
萧砚辞握住老人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理解。“谢谢您。”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想起那些被误解的时光,想起那些藏在威胁背后的良苦用心。林若曦将刚打印出来的证明递给医生,上面是张副总匿名举报李氏集团商业间谍的证据,时间早在三个月前,那时他们还没开始调查。原来有些守护,从来都不需要言语,只需要在黑暗中,默默点亮一盏灯。
回到公司时,董事会的紧急会议己经开始。萧砚辞站在台上,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李氏集团的威胁录音、张副总的证词、被恢复的数据、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当大屏幕上播放张副总用鲜血写的字条时,台下一片寂静,二伯的脸涨得通红,姑母低下头不敢说话,只有三叔公拄着拐杖,在寂静中敲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鼓掌。
林若曦站在萧砚辞身边,看着台下那些或震惊或羞愧的脸,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威胁与恐惧,都成了过眼云烟。她想起自己在小城收到的匿名包裹,里面除了《明清家具鉴赏》,还有张字条:“别怕,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现在她终于知道,写字条的人是谁,也终于明白,那些看似黑暗的时刻,总有温暖的光在默默守护。
夜幕降临时,萧砚辞牵着林若曦的手走出公司。保镖远远地跟在后面,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都结束了。”他低头吻在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温柔。林若曦望着他眼底的星光,突然想起那些被威胁的日夜,想起那些藏在恐惧背后的守护,突然觉得所有的经历都是值得的。因为她不仅找到了真相,更找到了那个无论面对多少危险,都会握紧她的手,说“有我在”的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副总发来的短信:“丫头,谢谢你相信我。”林若曦回了个笑脸,抬头时看到萧砚辞眼里的温柔,突然明白最好的感情,不是永远一帆风顺,而是在面对危险时,能成为彼此最坚实的铠甲,并肩站在阳光下,说一句“我们做到了”。远处的寰宇大厦灯火通明,像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照亮着他们共同守护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