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那道影子落地时，连青石板都没压出半声响。
他腰间双刃出鞘，月光在刀刃上划出冷光："你练成了归心诀......看来师父的赌注没白下。"
林川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盯着那张和自己分毫不差的脸，喉咙发紧却压着声线："谁派你来的？"
"林川"冷笑，刀刃挑起他衣角："背叛林家传承的东西，也配问我名字？"话音未落，双刃己裹挟着八卦掌的穿掌劲劈来——这招他练了三年，起手时手腕该转半寸，掌风该擦过对方锁骨三寸，分毫不差。
林川侧身避开，后背撞上茶桌。
青花瓷盏"哗啦"碎了一地，他却盯着对方的步幅——八卦掌走圈该是七步半绕人，这人偏多了半寸。"是模仿。"他心里一沉，拳风突然变刚，用形意崩拳首捣对方肋下。
"林川"旋身格挡，刀鞘磕在他手腕。
两人交击的声响惊飞了檐角麻雀，唐雨桐攥着枪的手青筋暴起——这两人的招式像照镜子，连发劲时的闷哼都一模一样。
王胖子抄起烧烤架上的铁签子，被李铁柱一把拽住："别添乱！"
林川退后半步，突然变招。
归心诀第七式"风雷合一"从丹田窜起，掌风卷着碎瓷片暴雨般砸向对方面门。"林川"抬刀去挡，刀背却在半空顿了半秒——那是他独有的发劲节奏，只有真正练过归心诀的人才会在第七式起手时微收左肩。
"破绽！"林川低喝，左掌猛拍对方刀背。
金属交鸣震得两人虎口发麻，"林川"的双刃当啷落地。
林川踩着刀刃逼近，盯着对方左眼下方的淡疤——他自己左眼下可没这道印子。"你不是林家人。"他压着声音，"是被训练出来的。"
"林川"脸色骤变。
一声巨响炸碎了夜色。
烟火巷方向腾起滚滚浓烟，焦糊味混着烟火气扑进鼻腔。
李铁柱红着眼吼："龟孙儿炸了老周的油锅！"
林川转身时裤脚沾了血——不知是刚才的伤，还是陈墨的毒。
他扯下衣角缠住伤口，冲王胖子喊："带小宇去疏散！
铁柱跟我救火！
唐雨桐......"他看向被踹倒在地的"林川"，"审他！"
"林川"趴在地上笑出了声："守不住的。"
唐雨桐蹲下身，指尖划过他后颈——皮肤下有一道细不可察的凸起，像埋了根电线。
她抬头时眼神发冷："有植入芯片的痕迹。"
林川攥紧拳，指节发白。
烟火巷的哭喊声穿透夜色涌来，他突然想起唐雨桐说的"Phase Two计划"。
原来不是抢残卷，不是杀他......是用科学改造的"影子"，毁掉他最在乎的人间烟火。
王胖子扛着吓哭的小姑娘从他身边跑过，周小宇举着手机当手电筒喊："张婶，您的卤味摊在东边！"林川抹了把脸上的血，拎起李铁柱递来的水桶冲进浓烟。
身后传来唐雨桐的低咒："这不是武术对决......"
"是科学改造人计划。"林川的声音被烟火呛得发哑。
他望着眼前越烧越旺的油锅，喉咙里像塞了团火——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毁掉他的烟火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