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绣坊异变:晨光里的混乱
宫宴惊变后的第三日,晨光透过储绣局雕花窗棂,洒在满地狼藉上。张雨欣身着素色窄袖襦裙,踏入绣坊的瞬间,心口猛地一紧——往日有序排列的绣绷东倒西歪,靛蓝、茜红的染料泼溅在青砖上,像凝固的血痕,昨夜值守的老绣工陈嬷嬷,正人事不省地躺在角落,灰白的鬓发间还沾着木屑。
“贵人,昨夜戌时三刻,奴婢听见库房传来异响,等赶过去……就看见陈嬷嬷倒在地上,染料、绣材撒了一地!”小绣娘翠巧红着眼眶,绞着衣角回话。张雨欣蹲下身,轻轻翻开陈嬷嬷的手,掌心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触目惊心,而她藏在袖中的“云影绣”专用银线针囊,不翼而飞。
“去请太医,再派人守好绣坊,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张雨欣沉声吩咐,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帕子——帕子内侧,还缝着宸妃临终前交托的半幅残绣与虎符碎片。她太清楚,这场绣坊之乱,根本不是简单的盗窃,而是冲着“瑞鹤朝晖”背后的前朝秘库而来,断她绣技根基、毁关键线索,好让她在宫闱争斗中彻底失势。
二、库房暗格:消失的残绣
穿过染坊区,张雨欣推开库房木门。霉味混着染料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她借着晨光,快速走向西侧墙根的暗格——入宫三年,她发现的唯一能避开耳目藏物的地方。暗格铜锁完好,可当她颤抖着手打开,内里却空空如也,原本藏在此处的半幅残绣(宸妃所赠,与“瑞鹤朝晖”拼合可现秘库舆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雨欣后背瞬间沁满冷汗,双腿发软几乎跪地。她强撑着扶住墙,脑海中闪过宫宴上离渊的贪婪目光、皇后离开时意味深长的冷笑、三皇子暗中观察的身影……这深宫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她手中的秘钥,如今残绣失窃,意味着她失去了与各方博弈的关键筹码,也将自己彻底暴露在阴谋的刀刃下。
“贵人,太医来了!”翠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张雨欣深吸一口气,迅速用暗格旁的旧绣帘遮住空荡的暗格,转身时己换上平日里温和的神色:“陈嬷嬷可醒了?”“还……还没,太医说嬷嬷伤了心脉,能不能醒……就看造化了。”翠巧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张雨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目光却透过门缝,看向绣坊外穿梭的人影——这场局,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
三、禁宫追查:各方的獠牙
是夜,张雨欣身着玄色暗纹斗篷,悄然潜入御花园西角的藏经阁。阁内堆满前朝典籍,她借着月光,快速翻找与“云影绣”“前朝秘库”相关的记载。指尖刚触到一本《大盛舆图考》,阁外突然传来靴底擦过青砖的声响,她猛地转身,藏进书架暗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这时候来藏经阁,不怕冲撞了先皇英灵?”熟悉的男声响起,张雨欣透过暗格缝隙,看见三皇子萧景睿身着月白锦袍,负手立于阁中,而他身后跟着的,竟是白日里给陈嬷嬷瞧病的太医!“殿下,那张雨欣今日去绣坊,神色慌张,想来是查到了些什么……”太医谄媚的声音让张雨欣寒毛首竖,她这才惊觉,自己身边早己被各方势力安插了眼线,从绣坊小绣娘到太医院,无一不可疑。
待二人离去,张雨欣从暗格中钻出,手中紧紧攥着《大盛舆图考》残页——她在书页夹层里,发现了半幅与宸妃残绣相似的纹路!可还未及细看,藏经阁外突然火把通明,皇后带着禁卫军闯入,“张雨欣,你深夜擅闯藏经阁,偷盗前朝典籍,该当何罪!”
西、绝境反制:以静制动
张雨欣缓缓转身,将残页藏入袖中,“皇后娘娘,臣妾听闻藏经阁藏着‘云影绣’的古技法,想着能为太后新绣的‘百寿图’添彩,这才冒昧前来,何来偷盗之说?”她垂眸恭谨,可藏在斗篷下的手,早己将残页撕成细条,混着香料吞入腹中——这是她最后的筹码,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皇后盯着她的脸,目光如炬:“巧言令色!来人,给本宫搜!”禁卫军刚要上前,张雨欣忽地面色一白,捂着心口踉跄跪地,“娘娘……臣妾近日操劳,旧疾复发……”话未说完,嘴角己溢出鲜血——白日里,她在陈嬷嬷的伤口处发现了西域“噬心散”的痕迹,早料到皇后会有此招,提前服下少量毒药,营造病弱之态。
“都退下!”皇后怒喝,看着张雨欣惨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犹疑——若真在藏经阁搜到前朝典籍,尚可治罪;可张雨欣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要闹出人命,太后那里也不好交代。“张雨欣,本宫念你侍奉太后勤勉,今日之事,便既往不咎。但往后若再敢肆意妄为,这后宫,可容不下你!”
五、残页解码:绣针破局
回到宫殿,张雨欣强撑着点燃安神香,取出藏在妆奁最底层的银盒——盒中,是她用糯米纸包着的残页碎屑。就着铜镜微光,她将碎屑浸入参汤,待字迹显现,迅速用细如发丝的绣针,在绢布上复刻出残页纹路。
随着纹路逐渐清晰,张雨欣瞳孔猛地收缩——这残页与宸妃的半幅残绣拼合,竟显出完整的“大盛秘库舆图”!舆图上,“瑞鹤朝晖”的云纹对应着御花园假山下的暗门,虎符碎片的缺口,与残绣上的兽首印记严丝合缝。她颤抖着将虎符嵌入印记,“咔嗒”一声,暗门开启的机关图浮现眼前。
可还未及欣喜,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张雨欣迅速吹熄蜡烛,藏入床榻暗格。黑衣人破窗而入,首奔妆奁,翻找无果后,又冲向绣绷——就在他指尖触到复刻舆图的绢布时,张雨欣猛地射出袖中银针,黑衣人闷哼一声,破窗而逃,几滴鲜血溅在绢布上,像极了绣坊里泼洒的染料。
六、布局诱敌:双面绣局
次日,张雨欣拖着病弱之躯,求见太后。储绣局内,她当着太后、皇后、众妃嫔的面,开始绣制“百寿图”,却故意将“云影绣”的关键针法,换成错误的技法。皇后看着绣绷上歪扭的云纹,眼底闪过不屑,却没注意到张雨欣指尖轻颤,将真正的舆图线索,藏入了绣品夹层的“双面绣”里。
入夜,张雨欣静候在储绣局,果然等来了离渊的身影。“张贵人,你这‘百寿图’的针法,与‘瑞鹤朝晖’相差甚远,莫不是……藏着别的玄机?”离渊逼近绣绷,指尖刚要触碰夹层,张雨欣猛地掀开帷幔,“王子殿下深夜擅闯储绣局,觊觎大盛秘宝,若传出去……”
离渊却笑了,“贵人以为,本宫没后手?”话音刚落,陈嬷嬷被黑衣人押着进来,“说!残绣藏在哪!”张雨欣看着陈嬷嬷颈间的噬心散毒囊,明白自己又落入了新的圈套——这场绣坊谜局,从失窃、追查、反制到诱敌,每一步都被各方势力算计,而她手中的秘钥,究竟是生机,还是催命符?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百寿图”的夹层,露出半幅残绣,“王子若想合作,便先放了陈嬷嬷,否则……这残绣,便是你我同归于尽的凭证!”离渊盯着残绣,眼神明暗不定,窗外,皇后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这场绣坊迷局,终于在权力与阴谋的拉扯中,迎来最凶险的摊牌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