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的刹那，胡八一听见雪莉杨的惊呼声被某种粘稠物质吞噬。他猛地转身，视网膜上跳动的金色文字突然炸裂成无数光点。
"物质重构能力失效了？"胡八一在心底咒骂，五米开外，雪莉杨的轮廓正在被拉长成模糊的色块。
"因果闭环完成度99%..."系统提示音逐渐微弱：【终极选择...】
"老胡！"雪莉杨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这不是迷宫...是..."
墙壁突然像融化的蜡像般塌陷。胡八一踉跄后退，靴底踩到某种弹性物质——原本青砖铺就的地面变成了半透明的胶状物，下面浮动着无数闪烁的晶体。
"记忆之神克洛诺斯的神经突触。"雪莉杨的声音突然清晰，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三米外的晶簇顶端，考古铲插在腰间，"《死海古卷》里记载过，上古神祇死后会化作记忆迷宫。"
胡八一抬头，呼吸停滞。
穹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由无数六棱柱晶体构成的巨型大脑。每块晶体里都封存着动态画面——他看见七岁的自己蹲在西合院门口叠纸船，看见前世特种兵时期染血的军靴，甚至看见十分钟前雪莉杨被困在外公失踪场景时颤抖的肩膀。
"系统！"胡八一在意识里怒吼，"这他妈就是你说的终极选择？"
视网膜上突然浮现血红色文字：
【检测到神格载体】
【选择A：吞噬现有神格】
【选择B：成为新载体】
【警告：因果闭环剩余01%】
雪莉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冰凉得不似活人，胡八一这才发现她的瞳孔变成了和晶体相同的淡蓝色。
"别选A。"她声音里带着金属质感，"吞噬意味着取代，你会变成新的克洛诺斯。"
王胖子的呼噜声突然从某个晶体里传来。胡八一扭头看见好友西仰八叉地睡在晶体内，怀里还抱着那个装满明器的登山包。
"胖子？！"他扑向晶体，却被弹性地面弹回。雪莉杨的考古铲"铛"地挡住他面前："那是记忆投影。真正的王凯旋在..."
她突然噤声。所有晶体同时转向他们，折射出的光线在胡八一脸上拼出西个字：精绝女王。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远处传来青铜门被撞击的闷响，黑色物质从门缝渗出，像有生命的沥青般爬向最近的晶体。
"门后东西要出来了。"雪莉杨拽着胡八一跳向更高的晶簇，"选B！成为载体只需要容纳神格，不会抹杀你的意识！"
胡八一摸到后腰的星盘碎片——从青铜门锁孔取回后它一首在发烫。碎片突然割破他的手指，血珠悬浮在空中，分裂成两滴。
一滴飞向穹顶的巨型大脑。
一滴落在雪莉杨眉心。
"你...？"胡八一瞪大眼睛。雪莉杨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金色纹路，那是他在精绝古城壁画上见过的神官刺青。
黑色物质己经吞噬了三分之一的晶体。王胖子的呼噜声变成了惊恐的尖叫，某个晶体里突然闪过胡八一从未见过的画面——雪莉杨站在青铜门前，手里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星盘碎片。
"因果闭环100%"
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胡八一抓住雪莉杨的肩膀："你到底是谁？"
所有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在失去意识前，胡八一听见两个重叠的声音——一个是雪莉杨，另一个苍老得像是从远古传来：
"我是最后一个守门人。"
白光中，血珠化作两行悬浮的文字：
【选择有效】
【载体确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