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西周,这是一间瓦房,旁边还有和她一样被绑着手脚的女孩,约十几个的样子,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样子,甚至有些看上去比她还小。
败类!
不远处传来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粗狂刺耳:“娘的,忙活那么久,才这么几个货。”
“有就不错了,要不是最近盯得严,这批货早就出手了,哪里还能让她们白吃这么久的白饭。”
“妈的,都好久没收入了!”
“行了,你们别说了,再吵就给老娘滚出去!”
南小音听出来了,这是那个坐副驾驶的女生,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拐卖团伙决定连夜将这批货转移走,毕竟,最后一单干大了,绑了两个‘好货’。
南小音们的头被黑布套住,压根不知道走向。
在上车时,听到了几个孩子的哭声与男人的叫骂声,看来她们是“一批货”。
在距离窝点几公里的地方。
一道男声低声说:“肖队肖队,发现目标,他们正在转移人质。”
对话筒那边传来指示:“跟上去,注意人质的安全,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己经盯上这伙团队很久了,可惜每次都被溜走,这次一定要找到他们的买卖点。
经过两天跋涉,这群团伙终于到达目的地——一处人烟稀少、崇山峻岭的村落。
“这次绕路绕那么远,警察跟上来了吗?”
“放心,就那群呆子,怎么可能。”
“行了,干活了。”最后一道男声说。
当头上的黑布被拿开后,一睁眼便是充满血腥气的类似实验室的地方。
手术台上还有墙上沾满了血迹,都在无声嘶吼他们的恶行。
“行了,叫他们进来挑吧。”那个女人嫌弃地用手帕捂住嘴,侧过脸。
接着,闹哄哄的声音传来,原是村民打扮的人,都是身着邋遢,身上传来隐隐的汗臭味,让其他人都蹙起眉。
“来,想要男娃的往这边来,想要媳妇的往这边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熟门熟路地引导。
突变就在这时,周围像是按下暂停键,人群皆暂停不动。
只有南小音没受影响。
她永远忘不了这一幕:就在这样一个肮脏、血迹、罪恶并存的地方,有一道白衣身影飘然而现,白发如瀑,身姿挺拔修长。
看着白色衣角,之前的那些记忆都在慢慢清晰,湖里救她的身影,那夜醉酒的护送,以及很多很多自己逢凶化吉的事件,都在这一刻喧嚣着告诉她答案。
一首在暗中守护她的人,一定是他!
知道看见他的脸,南小音呼吸一窒,她觉得,她看到了——一位破碎、慈悲、破次元壁的神。
“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这句诗钻进南小音脑内。
男人面上有一些碎裂的金色纹路,像是精致的瓷娃娃有了裂缝,更甚者,有些裂缝里还隐隐血色。
不丑,有些破碎感。
白发松松束起,玉冠泛着冷光,额间塔状印记流光盈动,光风霁月,周身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可垂眸望向她的刹那,薄唇微勾,金色瞳眸尽是温柔。
男人似是未觉脏污,在她身前俯下身。
空气中只剩男人俯身时轻微的衣料摩擦声,以及不知何处传来的心跳的噗通声。
在这静止中,她看着神明如玉掌心伸在眼前,听见他说:
“姑娘,跟我走吗?”
那日,神明终于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面前。
很多年以后,圻镜问南小音。
——“末宝,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比你想的要早。”
——“有多早?”
——“第一面。”
甚至更早。
见南小音痴痴地望着他,圻镜露出一个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清浅笑容。
“你可听得见我说话?”
他开口。
“能……能的,这……”南小音指了指周围静止的人群。
“不必担心。”等你醒了一切都好了。
男人说完,手指点在南小音眉心,南小音竟是睡了过去。
接住南小音的身子,圻镜一手环住纤腰,一手托住膝弯,让女孩枕在自己肩头,稳稳托住,步履从容。
她太轻了,圻镜温柔地颠了颠,有些心疼。
抱着南小音走出肮脏的实验室,离门只剩最后一步时,圻镜冷冷看向身后。
小姑娘不需要看这些肮脏事物。
旋即最后一步迈出,一股奇异的光波从脚下蔓延开,波及整个实验室。
圻镜也瞬间消失在原地。
……
南小音醒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处在别墅。
拍了拍睡了很久有些发胀的脑门。
“奇怪,我怎么在家里?我不是……”
渐渐地,南小音瞳孔微微睁大,静止,神仙……都在她脑子里慢慢浮现。
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看到神仙了!
“小Y,你醒了,快!给哥开一下门!”李于泽急慌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南小音下床,却不想一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脑瓜崩。
“翅膀硬了,连你哥都进不得你的房间了是吗?
你知道我担心成什么死样了吗?”李于泽擦了擦脸上不明水痕,声音透着严肃与委屈。
南小音不明所以,“哥,怎么了?”
“你还说呢,一回来就把门关上,还贴字条叫我不要打扰你。
可你整整在里面待了三天你知道吗,我都怕你出意外。”
李于泽一想起这件事就要被气死,要不是有纸条,他都要怀疑里面压根没人了,准备强行破门而入了。
无论如何,得先安慰担心他的李于泽。
“对不起,哥,就是最近有点难过,需要静一下,苦了我亲爱的哥哥了。”南小音抱住他。
“行了,饿了吧,我去给你热些饭菜来。”李于泽压下嘴角,佯装冷漠,摸摸南小音的头便往楼下走去。
南小音看着下楼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回房,南小音躺在床上,平静下来理理自己扭成一团乱麻的思绪以及跳得快蹦出身体的心脏。
(小剧场:圻镜:见媳妇还是扎个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