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言盯着那张泛黄的手稿，指尖发颤。
纸上的字迹确实是她自己的——连那个习惯性的句尾波浪线都一模一样。但更可怕的是，文档最下方多了一行她从未写过的字：
**"谢长晏在书房暗格里藏了一幅画，画的是穿牛仔裤的苏妄言。"**
"这不可能......"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谢长晏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的剑不知何时己经出鞘，正抵在她颈侧。
"谁派你来的？"他声音很轻，却带着血腥气，"玄微子？还是......她？"
剑锋压进皮肤，一滴血顺着锁骨滑落。苏妄言突然笑了："你书房暗格里......是不是藏了我的画像？"
谢长晏的剑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这个反应让苏妄言心脏狂跳。她赌对了——那张纸上写的是真的！
"我不认识什么玄微子。"她慢慢抬手，握住剑刃，"但如果非要选......"
她突然发力将剑刃往自己脖颈按去："我选'她'！"
"你——"
谢长晏急忙撤剑，却己经晚了。苏妄言的血溅在星砂印记上，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
书架第三格"咔嗒"弹开，露出暗格里的画卷。而更可怕的是——
**冰棺正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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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
苏妄言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血像被牵引一般，化作细流没入冰棺。每吸收一滴，阿月的面容就变得更像她一分。
"原来如此......"谢长晏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你就是最后的祭品。"
他剑锋一转，却不是对着苏妄言，而是斩向那幅自动展开的画卷——
画上的现代少女突然眨了眨眼。
"住手！"苏妄言扑过去，"那是我！"
画卷被剑气撕裂的瞬间，苏妄言看到画中的自己露出诡异的微笑，嘴唇开合：
**"你终于发现了。"**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来——
三年前的雨夜，她第一次穿越；
阿月将星砂按在她手腕，笑着说"借你肉身一用"；
谢长晏抱着逐渐冰封的阿月，对她说："我会等你回来。"
最可怕的是......
**她现在写的故事，正是三年前亲身经历的事。**
"想起来了？"谢长晏扣住她后颈，强迫她看向冰棺，"那就好好看着——"
棺中的阿月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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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的"阿月"活动了下脖颈，这个动作和苏妄言紧张时的小习惯一模一样。
"久等了。"她笑着对谢长晏伸出手，"我的仙尊。"
谢长晏却后退一步，剑尖首指她眉心："你不是阿月。"
"阿月"歪了歪头："那我是谁呢？"
苏妄言突然毛骨悚然——这个神态，这个语气......
"你是我。"她听见自己说，"你是......三年后的我。"
殿外突然雷声大作。
"阿月"——或者说占据阿月身体的未来苏妄言——轻笑着抚过冰棺："聪明。可惜太晚了。"
她抬手一挥，苏妄言腕间的星砂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剧痛中，苏妄言看到自己的手掌正在变得透明。而谢长晏的剑己经刺穿"阿月"胸口——
却没有血。
只有星砂般的流光从伤口溢出，全部涌向正在消失的苏妄言。
"你以为......"未来的自己在消散前最后说道，"这次能改变什么？"
黑暗吞噬意识的最后一刻，苏妄言听见谢长晏的声音：
"第三次轮回，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