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悠悠转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待她看清周围的情形后,不禁吓得浑身一颤——众人的目光如同箭一般,齐刷刷地射向她,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愤怒和鄙夷。
林悠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柔声问道:“姑娘,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见丫鬟只是惊恐地看着自己,并不答话
林悠便又接着说道,“你别怕,只要你如实招来,是谁指使你在茶里下药的,我可以保证,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追究。”
然而,那丫鬟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只是瑟缩着身子,眼神闪躲,始终不敢开口。
周围的贵女们见此情形,顿时按捺不住,纷纷叫嚷起来:
“哼,这丫鬟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若不老实交代,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竟敢在这雅集上胡来,胆子可真不小啊!”
“看她那副模样,肯定是被人收买了,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在众人的齐声呵斥下,丫鬟的心理防线终于渐渐崩塌。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唇也哆嗦着,好半天才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是……是柳家小姐,她给了我一大笔银子,让我在林三小姐的茶里下药,还说贵妃娘娘的妹妹那边也一并处理了,到时候就把事儿都推到林三小姐身上。”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柳家小姐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一般,急忙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满脸怒容地对着那丫鬟呵斥道:“你这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我与林三小姐素不相识,更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而那丫鬟却丝毫不为所动,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大声喊道:“小姐,您就别再抵赖了!您明明就是指使我去做这件事的,您还亲手将这块玉佩交给我作为信物呢!”
说罢,只见那丫鬟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显然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宝物。
柳家小姐的脸色在看到那块玉佩的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你偷的,你休想污蔑我!”
可是,众人的目光却都落在了那块玉佩上,再联想到柳家小姐之前在雅集上对林悠的种种刁难和不友善的行为,心中对那丫鬟所说的话己然信了七八分。
林悠看着柳家小姐,眼中满是失望:“柳小姐,我自问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
柳家小姐咬着牙,恨恨地说:“林悠,都怪你出尽了风头,自从你在诗会崭露头角,所有人都只看得见你,我处处被你比下去,我不甘心!”
林悠叹了口气:“我不过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争取机会,从未想过与你相争。你若有才华,自可大方展示,又何必行此卑鄙之事?”
柳家小姐却冷笑一声:“才华?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你这突然冒出来的人!今日之事,就算我做了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林悠正色道:“今日之事,证据确凿,你休想抵赖。这雅集乃是贵妃娘娘妹妹牵头举办,你竟敢在此处生事,若是传扬出去,你柳家怕是也难辞其咎。”
柳家小姐这才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林三小姐,我错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愿意给你赔罪,求你不要把事儿闹大。”
林悠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虽有怒火,但也明白,把事情闹得太大,于自己于众人都无好处。
便说道:“柳小姐,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需当着众人的面,向我和贵妃娘娘的妹妹赔礼道歉,并且承诺日后不再生事。否则,我定不会轻饶。”
柳家小姐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向贵妃娘娘的妹妹磕头赔罪,又对着林悠说道:“林三小姐,是我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错事,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林悠微微点头,算是应下。
这场雅集的风波,总算是尘埃落定。
经此一事,林悠在贵女圈中的威望更甚,众人都对她临危不乱、查明真相的本事钦佩不己。
而那些原本对她心怀嫉妒、企图使坏的人,也都收敛了不少。
雅集结束后,林悠回到丞相府。
丞相听闻此事,对她更是刮目相看,连连夸赞:“悠儿,你此次在雅集上的表现甚是出色,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名声,还维护了我丞相府的颜面。”
林悠福身行礼:“多谢父亲夸赞,女儿只是不想被人无端陷害,尽力而为罢了。”
嫡母在一旁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虽仍有不满,但也不敢再轻易对林悠下手。
林悠回到自己的房间,细细回想这一系列的事情,深知在这京城的贵女圈中,往后的日子恐怕依旧不会太平。
但她己然有了足够的信心和勇气去面对,不管未来还会遇到怎样的挑战,她都坚信自己能够凭借智慧和坚韧,一路披荆斩棘,改写自己身为女配的命运。
而经过这次雅集,她也明白,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但每一步也都在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