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泰坦重工!鹰国的巨无霸!他们死了这么多人,损失如此惨重,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像疯狗一样,不惜一切代价追查到底!追查那个提供蓝图的“金马桶”!追查到他陈二苟头上!
“不行!绝对不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陈二苟连滚带爬地扑向蓝图库的光幕,沾满污秽的手指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却异常精准地找到了那个代表“授权管理”的幽深选项。
【管理员指令:锁定目标实体 - 泰坦重工(鹰国)及其所有关联子公司、研究机构。】
【锁定范围:永久。】
【锁定权限:所有蓝图授权(包括己授权及未来可能授权)。】
【锁定效果:该实体及其关联体将无法通过任何途径获取、使用、解析本蓝图库任何蓝图(包括其衍生品)。任何尝试将触发最高级别反制措施。】
【是否确认执行?】
“确认!确认!草,立刻!马上!永久拉黑!” 陈二苟几乎是嘶吼着下达了指令!声音尖锐而扭曲,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斩草除根的狠厉!
【指令确认。目标:泰坦重工(鹰国)及其关联体,己被列入永久授权黑名单。权限锁定完成。】
光幕上,一个血红色的骷髅标记覆盖在代表泰坦重工的图标上,显得狰狞而冰冷。
几乎就在陈二苟完成操作的同一时间。
整个蓝星的量子网络,发生了微不可查却影响深远的震荡。
所有之前通过“鼹鼠洞”或其他途径,有意无意接触到那两份阉割版蓝图碎片信息,参数、部分结构图的顶级研究机构、国家情报部门、超级AI分析中枢,都在同一秒收到了一个来源不明、无法追踪、却带着绝对权威意志的强制信息包!
信息包内容极其简单:
一段经过高度模糊处理、但依旧能感受到那毁灭性威力的实验室爆炸画面:惨白光环吞噬一切的瞬间。
一行冰冷的文字:【警告:非法逆向核心。自毁协议触发。泰坦重工 - 永久黑名单。该实体及其关联体将无法通过任何途径获取、使用、解析本蓝图库任何蓝图(包括其衍生品)。任何尝试将触发最高级别反制措施】
一个在爆炸火光背景上若隐若现的、由星尘组成的匿名代号:【金马桶】。
轰!!!
整个蓝星的高层,瞬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包炸懵了!
鹰国,六角星大楼地下指挥中心。
一名将军看着屏幕上强制弹出的模糊画面和文字,手中的咖啡杯“啪嚓”一声摔得粉碎,脸色铁青:“第七实验室…失联了…泰坦…被拉黑了?!这…这怎么可能?!”
兔子国,深空战略研究院。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院士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那标志性的惨白爆炸光环,手指颤抖:“中环重工 Mk-I 型聚变反应堆,核心过载湮灭…不可逆向解析是真的?!‘金马桶’…出手了!”
欧罗巴联邦,联合议会紧急安全会议。
议员们看着那模糊却震撼的画面,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喘息。议长艰难地开口:“一个匿名卖家…随手惩罚还拉黑了泰坦?这…这太阳系要变天了…”
黑市深处,“鼹鼠”看着自己加密终端上强制弹出的信息,隐藏在阴影中的脸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低声自语:“够硬…也够狠…泰坦这次,踢到真正的铁板了…不,是撞上了恒星!金马桶…这个名字,从今天起,就是禁忌了。”
【金马桶】!
这个名字,伴随着泰坦重工第七实验室那场惨烈而模糊的“血色烟花”,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超新星,瞬间引爆了全球所有高层和隐秘势力的神经!神秘、强大、冷酷、不可招惹!成为了它初露锋芒就刻下的烙印!
破败的修船厂办公室里,陈二苟瘫在冰冷油腻的地板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蓝图库的光幕己经恢复正常,角落那个老旧终端的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紧急插播的新闻: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位于鹰国加州的泰坦重工第七研究所,于当地时间今日下午发生严重事故!官方初步声明称系聚变实验装置意外过载引发爆炸…事故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中…总统府表示强烈关切,誓言将彻底追查事故责任…”
新闻画面里,是泰坦重工总部大楼前闪烁的警灯和匆匆而过的、表情凝重的高层。声明措辞严厉,将事故定性为“意外”和“追查责任”,但字里行间那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和刻骨的恨意,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陈二苟看着新闻里那些愤怒的面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蓝图库界面上那个匿名账户里天文数字般的余额,以及界面上显示的材料采购进度:【17%…铁锈-XI机器人己激活待命…】
钱,他梦寐以求的第一桶金,终于到手了,数额远超想象。
船,他逃离地狱、奔向自由的方舟,正在紧锣密鼓地建造。
但是…
他抬起头,透过办公室那扇破窗户,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能看到无数无形的眼睛,充满了贪婪、愤怒、探究和杀意,正从蓝星的每一个角落,从近地轨道的空间站,甚至从更遥远的深空,死死地锁定着这个破败的修船厂,锁定着【金马桶】这个代号!
泰坦的烟花,是警告,也是宣战。他捅了马蜂窝,不,是炸了霸王龙的巢穴!
巨大的财富和即将到手的强大工程船带来的安全感,此刻被更庞大、更恐怖的危机感彻底碾碎。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抱着金砖在闹市狂奔的老鼠,随时会被无数只从天而降的脚碾成肉泥!
陈二苟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同样冰冷的墙壁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一种被命运反复蹂躏后的麻木,喃喃自语:
“钱…是到手了…”
“麻烦…也他娘的超级加倍了…”
他看着屏幕上工程船建造进度条那缓慢却坚定的爬升,眼神逐渐变得决绝。
“这事必须解决”
“不解决,这日子时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