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理查德的回答。克莱因感到一丝不安。"你威胁教授？"
理查德轻笑一声，抽出一本封面漆黑的厚重典籍。"不是威胁，是互惠。我帮他守护密秘密，他给我通行证。"他将书递给克莱因，"看看这个。"
《深渊炼金术：物质与灵魂的转换》。克莱因倒吸一口冷气，这本书被魔法部列为最高危险等级，据说全世界仅存三本。
"这不可能在霍格沃茨..."克莱因的声音颤抖着，"尼可说过，所有副本都被销毁了。"
理查德的笑容变得神秘。"显然，你敬爱的养父并非无所不知。"
他翻开书页，指向一幅令人不安的插图——一个人形轮廓被分解成整齐的切片，"这才是真正的炼金术，克莱因。不局限于无聊的金属转换，而是操纵生命本质的艺术。"
克莱因的手指不自觉地描摹着书中的符文，那些符号在他指尖下微微发热，仿佛有生命般脉动。他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古老而原始，像一头被囚禁的野兽渴望释放。"这太危险了。"克莱因低语，却无法移开视线。
"所有伟大的事物都危险。"理查德靠近一步，手环着过克莱因握着书，他的呼吸拂过克莱因的耳廓，下巴压在克莱因肩上"想想你能达到的高度，克莱因。不再被尼可·勒梅的阴影笼罩，不再受魔法部的愚蠢规则限制。真正的自由。"
克莱因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尼可警告他远离黑魔法时严厉的表情。但更强烈的，是他每次在尼可的炼金术成就前感到的渺小与不甘。可笑的是使尼可长生不老的魔法石缺需要克莱因的血来滋润。尼可为了这个秘密不惜拉着年幼克莱因和他立牢不可破咒。
"为什么选择我？"克莱因睁开眼问道，"霍格沃茨有那么多更有天赋的——"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潜力。"理查德打断他，手指轻抚克莱因的脸颊，漂亮的眼睛首视克莱因，眼底带着引诱的痕迹"那种被压抑的渴望，那种不甘平庸的愤怒。我们是一类人，克莱因。被束缚的鹰，渴望翱翔却被迫困在笼中。"
克莱因的心跳加速，理查德的话语像钥匙般打开了他内心深处的锁。多年来无人理解的孤独，对真正力量的渴望，全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鸣。
"今晚午夜，禁林边缘。"理查德将书塞进克莱因手中，"带上这个，我会向你展示更多。"理查德说完淡定自若的离开图书馆。克莱因这才想起一会还有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而斯莱特林的课程表是和格兰芬多一起的魔药课。
克莱因选择性遗忘了平斯女士刚刚才说了图书馆的书禁止带走。把那本《深渊炼金术》压在《西级魔咒》下面带走。
这节魔咒课学的是驱逐咒。弗利维教授准备了软垫供学生练习。
“速速退去！”克莱因说。他面前的软垫随从的进到箱子里。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放空的眼神——他根本没用心。
“克莱因，教授刚刚说你干的不错。”这个声音使克莱因回神。
“哦。”克莱因与弗利维对视片刻，挤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然后他看向说话的那个男生：班尼.路易斯。一个长得像小鹿的男生，也是克莱因唯一的室友。因为受不了克莱因研究炼金术时的化学反应，其他室友都搬走了。而班尼这个魔药天才恰好和他臭味相投。
“你最近状态很差。”班尼一针见血的说。“自从你那天晚上夜游回来以后，你上课一首心不在焉的”
“我没有”克莱因生硬的说。借着其他学生念咒的声音。弗利维并没有发现异常。
“你知道你撒谎很差吗？包括给别人下药什么的”班尼的手敲了敲克莱因的袍子，衣服发出硬物的咚咚声，是克莱因的那本《深渊炼金术》
“你知道了什么？”克莱因警惕起来。巫师袍宽大的袖子盖住怀里的东西。
“我只知道你开始和斯莱特林那个转学生打交道了。”班尼用无声施法使软垫飞走“药翻一个魔药满分的学生这种事也就你想的出来了。而且我对牛奶过敏”
克莱因有点尴尬的说“你平时睡得那么晚……”
“你其实可以首说。”
“什么？”
“我去听了他的私下演讲”班尼舔舔嘴唇。眼中满是求知欲“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克莱因诧异的看着班尼：这也是个疯子。
当夜，克莱因施着隐身溜出城堡，那本禁书紧贴在他胸前，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禁林边缘，理查德己在一处隐蔽空地等候，身旁摆着各种奇怪的器具——银质匕首、黑曜石碗、装着不明液体的水晶瓶。
"你来了。"理查德微笑着，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光，"我在下午时一度担心你的道德感会战胜好奇心。"
克莱因将书递给理查德。"我不确定这是否明智。"
"明智是平庸者的借口。"理查德接过书，翻开做了标记的一页，"今晚，我们将进行一个简单的实验——能量转换。"
他示意克莱因靠近，手环过克莱因指向书中的图示。"看，这个符文序列可以将一种生命形式的能量转移到另一种。理论上，我们可以将植物的生命力暂时注入矿物，使其具有类似生物的某些特性。"
克莱因皱眉。立即反应过来，说"这听起来像是制造魔法石的基础原理。"
理查德摇头。"魔法石追求永恒，而这种转换是暂时的、破坏性的。关键在于..."他指向一段模糊的文字，"能量转移过程中释放的原始魔力可以被收集利用，远超普通咒语的效果。"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克莱因照着禁书同理查德一起布置复杂的魔法阵，在特定位置摆放符文石和草药。当一切准备就绪，理查德取出一粒种子放在阵法中央。
"现在，跟着我念。"理查德开始吟诵一段古老咒语，语言克莱因从未听过却莫名熟悉。
随着咒语进行，魔法阵开始发光，先是微弱的蓝色，逐渐变成刺目的猩红。中央的种子迅速发芽生长，但形态扭曲可怖，茎干上浮现类似人脸的表情。克莱因感到一阵恶心，却无法停止吟诵。
突然，理查德抓起克莱因的手，用银匕首在他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滴落在魔法阵上，整个图案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种子长成的植物瞬间枯萎，化为灰烬，而旁边的一块普通石头开始脉动，像有心脏在其中跳动。
"成功了！"理查德兴奋地低呼，小心拾起那块石头。它在他手中轻微震颤，表面浮现血管般的纹路。
克莱因盯着自己的伤口，感到一阵眩晕。堪堪才反应过来"你用了我的血...这不仅仅是能量转换，这是黑魔法。"想到尼可也是这样用自己的血换得魔法石的运转，克莱因心中的厌恶达到顶端。
理查德的表情变得严肃。"所有真正的力量都有代价，克莱因。你以为尼可·勒梅的魔法石是用什么制成的？纯洁的愿望和美好的梦想？"
这个暗示让克莱因胃部绞痛。他当然知道魔法石的原材料，但是牢不可破咒的发作在隐隐作痛。克莱因回答不了理查德的问题。
"你胡说。"克莱因声音嘶哑，违背本心的撒谎"尼可绝不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克莱因。"理查德将活化的石头放入克莱因手中，"重要的是我们能用这种知识做什么。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能大规模应用这种技术，将麻瓜的生命力转化为巫师的魔力..."
克莱因猛地抬头。话题转换后牢不可破咒的压迫顿时消失"你在谈论屠杀。"
"我在谈论资源分配。"理查德纠正道，声音如蜜般甜美，"麻瓜数量是巫师的百万倍，而他们浪费着与生俱来的魔力潜力。我们只是...重新引导这种能量。"
手中的石头温暖而活跃，其中流动的能量让克莱因想起理查德描述的自由与力量。更可怕的是，部分他——那个一首被尼可压制、渴望证明自己的部分——正在被说服。理查德就像一条花纹新奇的的毒蛇，明知道靠近会被咬伤却还是忍不住沦陷于其绚丽的色彩中。
"这太极端了。"克莱因最终说道，却无法掩饰声音中的动摇。
理查德靠近一步，近到克莱因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薄荷与硫磺气息。"革命从来不是温和的，克莱因。但想想我们能创造的世界——巫师不再躲藏，魔法不再受限。而你，将站在这一切的中心，不再是'尼可·勒梅的养子'，而是以克莱因·勒梅之名被历史铭记。"
月光下，理查德的银灰色眼睛仿佛有催眠的力量。克莱因感到自己的抵抗正在融化，像阳光下的积雪。
"我需要时间考虑。"克莱因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微弱。
理查德微笑，知道胜利在望。"当然。"他轻声说，手指抚过克莱因受伤的手掌，魔杖轻点治愈了伤口，"但记住，克莱因，伟大的机会不会等待犹豫不决的人。"
他突然倾身向前，嘴唇轻触克莱因的脸。这个吻短暂如蜻蜓点水，却让克莱因全身如遭电击，大脑一片空白。
"考虑清楚后，天文塔见。"理查德退后一步，月光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轮廓。他转身消失在禁林的阴影中，留下克莱因一人站在月光下，心跳如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