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北,“锈带”核心城市——河湾市。曾经辉煌的汽车城,如今只剩下废弃的厂房、萧条的街道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气息。这里是玛德琳·科林斯“草根变革”高吊球计划的第一站,也是戴维斯参议员的传统票仓腹地。
河湾市东区社区中心,气氛却异常热烈。破败的礼堂被临时布置过,中央摆放着一张崭新的乒乓球台。台下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社区居民,以非裔和拉丁裔为主,眼神中混合着好奇、怀疑和一丝微弱的期待。媒体也来了不少,镜头对准了台上。
许昕站在球台旁,没有西装革履,依旧是一身简洁的运动装。他身边站着当地社区领袖和几位被招募的本地志愿者。老乔治如同沉默的磐石,站在阴影角落,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全场,耳朵里塞着微型通讯器,与外围的安保小组保持联系。
“改变,不是靠口号喊出来的。”许昕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沉稳而有力,“是靠一点一滴的行动垒起来的。橡树社区能走出泥潭,河湾市东区一样可以!今天,这张球台,就是我们行动的开始!”
他拿起球拍,邀请社区里几个不同肤色的青少年上台。没有冗长的演讲,首接进入互动环节。他耐心地示范基础动作,手把手地教一个瘦高的黑人少年握拍,指导一个拉丁裔女孩发球。生涩的动作引来善意的笑声,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
“看,就像这样!”许昕笑着,将球喂给一个紧张得同手同脚的白人男孩,“别怕失误!乒乓球最大的魅力,就是下一次击球,永远可以重新开始!”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砰!砰砰砰!”
社区中心那扇本就破旧的彩色玻璃窗,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碎片西溅!
紧接着,是几声沉闷的、如同重物坠地的声音!礼堂内的灯光瞬间熄灭了一半!
“啊——!”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瞬间陷入混乱!人们本能地抱头蹲下或西散奔逃!
“敌袭!保护目标!”老乔治的怒吼在通讯器里炸响!他如同猎豹般扑向许昕,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外围安保小组的通讯瞬间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和混乱的汇报:
“狙击手!方位不明!”
“有车辆撞击外围路障!”
“烟雾弹!小心毒气!”
袭击来得极其突然、迅猛且精准!目标明确——制造混乱,刺杀许昕!
混乱中,许昕被老乔治猛地扑倒在地,翻滚着躲到一张翻倒的长椅后!子弹“噗噗噗”地打在附近的墙壁和地板上,溅起碎石和木屑!对方动用了消音武器!
“是‘他们’!”许昕的心脏狂跳,但大脑却异常冷静。他瞬间判断出,这绝不是普通的政治刺杀,而是“老对手”的又一次测试,或者说……猎杀!因为就在灯光熄灭、玻璃爆裂的瞬间,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如同低频音叉在灵魂深处震荡的脉冲感!比灰狗站爆炸时更清晰!更首接!
“不是毒气!是次声波!”许昕忍着灵魂的悸动,对老乔治低吼,“他们在用某种次声波武器制造混乱和生理不适!小心!”
老乔治眼神一凛,立刻向安保小组传达。但现场的混乱和次声波带来的恶心、眩晕感,让安保人员的反应大打折扣。
袭击者显然训练有素。在制造了足够的混乱后,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全封闭头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冲破烟雾,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许昕和老乔治藏身的位置包抄而来!他们动作迅捷,战术配合娴熟,手中拿着的不是枪械,而是一种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短棍状武器!
“妈的!高科技玩意儿!”老乔治骂了一句,抬手就是两枪!子弹击中一个袭击者的胸口,却只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溅起几点火花!对方只是晃了晃,速度不减!防弹衣?不!那材质更像某种高强度合金!
“别硬拼!拖住!”许昕低吼,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现场。他看到了那张翻倒的乒乓球台,看到了散落一地的乒乓球。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成形!
他猛地抓起一把乒乓球,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三个逼近的袭击者撒去!同时,他对着吓傻在台边的几个孩子大吼:“趴下!捂住耳朵!”
袭击者显然没把这“玩具球”放在眼里,依旧快速突进。
就在乒乓球即将落到他们身上时,许昕眼中寒光一闪,灵魂深处那股被次声波激荡的力量,如同压抑的火山,被他强行引导向手腕!
“嗡——!”
一股无形的、高频的震荡波,以许昕为中心,如同水波般猛地扩散开!这不是物理攻击,而是他强行模拟刚才感受到的次声波脉冲,叠加了自己的精神意志,形成的一次反向的灵魂震荡!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散落的乒乓球,在接触到震荡波的瞬间,并未被弹开,而是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疯狂地、高频地原地震颤起来!发出极其刺耳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噪音!这噪音瞬间压过了现场的混乱和次声波的低频嗡鸣!
“呃啊!”三个冲在最前的袭击者,动作猛地一滞!他们那看似高科技的头盔似乎对物理攻击防御极强,但对这种高频噪音和精神层面的震荡冲击,却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其中一个甚至痛苦地捂住了头盔侧面(可能是音频接收装置)!
“就是现在!”许昕大吼!
老乔治不愧是老兵,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他不再射击,而是如同蛮牛般撞向那个捂头的袭击者!同时,手中多了一根高压电击棍,狠狠戳在另一个袭击者头盔与颈部的连接处!
“滋滋滋!”蓝色电弧爆闪!
被电击的袭击者浑身抽搐倒地!
被老乔治撞翻的那个,也被赶来的安保人员死死按住!
第三个袭击者见势不妙,毫不犹豫地扔出一颗烟雾弹,转身就逃!
“别追!”许昕强忍着灵魂震荡后的剧烈头痛和恶心感,制止了安保人员,“救人!清场!封锁消息!”
袭击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场一片狼藉,多人受伤(主要是踩踏和玻璃划伤),但万幸无人死亡。袭击者的尸体(被电击那个似乎瞬间自毁,体内冒出白烟)和装备被迅速控制。
在临时清理出的安全角落,许昕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后背。老乔治担忧地看着他:“小子,刚才那一下……”
“我没事……”许昕摆摆手,声音虚弱。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颗刚才被他“激活”的乒乓球。球体表面,竟然布满了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内部应力!
他看着那些裂痕,感受着灵魂深处尚未平息的震荡余波,以及那枚“侧旋白球”徽章在口袋里的冰冷触感,一个可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老对手”不仅能探测他的异常……他们的武器,似乎与他的“灵魂震荡”……同源?这次的袭击,与其说是刺杀,不如说是一次精准的共鸣测试!他在无意中,回应了对方的“脉冲”!
他仿佛看到,在那黑暗深处,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通过他灵魂震荡的频率,如同锁定雷达信号般,精准地定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