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苏婉安全送回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柳依。
“林墨，你那边搞定了？”她开门见山。
“嗯，人没事。”我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不过赵宇背后有人。”
“果然……”柳依的声音低了下来，“这边情况也不太妙。”
“怎么了？”
“叶家那边出了点状况，几个老家族突然对你身份提出质疑，说你来历不明，不配介入叶家事务。”
我挑了挑眉：“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血统论？”
“关键是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什么你是突然冒出来的，连个正经背景都没有，还怀疑你和苏婉的事是你自导自演。”
“呵，想象力还挺丰富。”
“现在他们在叶家大厅等着你过去解释，叶老爷没表态，但形势对你很不利。”
我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真是够热闹的。
“行吧，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衣服，又灌了口冰咖啡提神，然后拿起外套出门。
路上我在想，这些老家伙突然发难，八成是叶梦煽风点火的结果。她肯定是察觉到自己在商场上的布局被我搅黄了，便转而从身份问题下手，试图动摇我在叶家的地位。
这一招挺毒的，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身份就是命根子。要是真把我定性为“来历不明”，那别说继续帮叶灵站稳脚跟了，怕是连出入叶家都会成问题。
不过嘛……
我嘴角一扬，既然你们喜欢玩玄学那一套，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叶家大厅灯火通明，十几个家族代表围坐在长桌旁，一个个神情严肃，像极了电视里那些审犯人的法官。
我走进去的时候，气氛明显凝重了几分。
“林先生，您总算来了。”一位白发老者开口，语气听不出敌意，但眼神却带着审视。
“各位找我有什么事？”我笑眯眯地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林先生，我们都知道您帮叶小姐做了不少事，但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另一位中年男子接过话头，“您既非世家出身，也无明确背景资料，贸然介入叶家事务，难免让人起疑。”
“哦？”我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众人，“所以各位的意思是，我不配插手叶家的事？”
“不是不配，而是要讲规矩。”白发老者缓缓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谁救了人，就能随意干涉家族大事。”
我笑了笑，点头表示理解。
“好啊，那就讲规矩。”我说着，站起身走到中央，“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各位，有没有兴趣听听自己的命运走向？”
全场一静。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皱眉。
“很简单，”我环视一圈，语气轻松，“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对我有意见，但与其在这儿互相猜忌，不如让我给你们看些有意思的。”
“装神弄鬼！”一个声音冷哼。
我没理他，而是随手点了一个人：“那位穿灰色西装的先生，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而且每次睡醒都觉得胸口闷得慌？”
那人脸色变了变：“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压力太大，白天开会太多，晚上又习惯性思考工作，导致神经长期紧绷，进而影响睡眠质量。”
他又惊又疑，其他人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我接着说道：“左边第二位女士，您的右手一首在轻微颤抖，说明你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可能是家庭关系出了问题，尤其要注意的是，你对身边某个亲戚产生了不信任感。”
那位女士脸色微变，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包带。
我继续：“还有那位戴金丝眼镜的先生，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胃不舒服？其实不是胃病，是焦虑症的表现。”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终于有人忍不住问。
“因为我观察了你们的表情、动作、坐姿，还有说话时的语气和停顿。”我微笑道，“这些细节，比你们以为的更能暴露内心状态。”
现场一片沉默。
“这不是占卜，是心理学。”我说，“你们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也罢，但我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你们，我并不是那种随便编故事的人。”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锐利。
“林先生，”他冷冷道，“你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但你刚才用了‘命运’这个词，听起来更像是在故弄玄虚。”
“哦？”我看着他，“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的是，”他提高音量，“你所谓的‘解读命运’不过是借机混淆视听，真正的真相，还得靠证据说话。”
我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真相需要证据。但你也别忘了，真相本身也是由细节拼凑而成的。”
他冷笑一声：“那你敢不敢当场再做一次？让大家亲眼看看，你的所谓‘心理分析’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耸耸肩：“当然可以。”
于是我又开始逐一点评在场几人的情况，从他们的衣着、表情、肢体语言入手，结合一些生活常识，精准指出他们近期的心理状态和行为模式。
每说一句，就有一两人露出惊讶或认同的表情。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个西装男人终于忍不住问。
“我以前是都市白领，现在嘛……”我看了眼西周，“算是个跨界顾问吧。”
“跨界顾问？”有人嗤笑。
“对啊，跨界的不只是行业，更是思维方式。”我笑道，“你们习惯用传统的眼光去看问题，而我用现代的方法去解决。”
“你这是狡辩！”
“那你就证明我错了。”我淡淡地看着他，“或者，你可以选择接受这个事实：有些人，不需要贵族血统，也能活得体面且有价值。”
这句话说完，现场安静了几秒。
然后，白发老者缓缓开口：“林先生，您确实有几分本事。”
“谢谢夸奖。”
“不过，”他顿了顿，“我们还是希望您能提供一些更实质性的背景信息。”
“没问题。”我早有准备，拿出早就整理好的履历表，“这是我之前的工作经历、学历证书、社会关系证明，甚至还有我穿越前的一些记录——虽然可能不太符合你们的认知体系，但至少能证明我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我把资料递上去，几位老派人物翻阅之后，脸色逐渐缓和。
“看来，是我们多虑了。”白发老者叹了口气，“林先生不仅能力出众，为人也坦荡。”
“谢谢理解。”我笑着点头，“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们的顾虑，毕竟在一个讲究传承的地方，外来者确实容易引起戒心。”
“以后若有合作机会，还请多多指教。”
“彼此彼此。”
眼看局势缓和下来，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先生，能否留步？”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叶梦。
她站在人群边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刚才的质疑与她无关。
“还有什么事？”我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林先生的‘占卜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她语气温柔，“不知道能不能单独请教几句？”
我看她一眼，心里明白她想干什么。
“当然可以。”我点点头，“不过时间不早了，我们就长话短说吧。”
她轻轻一笑，带着我往偏厅走去。
等我们走远后，她低声说道：
“林先生，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夸奖。”
“但聪明人往往死得快。”她压低声音，“你以为化解了一场危机，其实只是刚刚开始。”
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你越是表现得无所不知，就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下次，可没人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我等着。”我淡淡一笑，“顺便告诉你，我刚才的分析里，有一半是基于科学，另一半则是利用了你们对神秘主义的迷信。真正厉害的，不是我懂多少玄学，而是我比你们更了解人性。”
她眼神一凝。
“林先生，你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我转身朝门口走去，“别小看一个普通人能做的事。”
说完，我大步离开。
身后，叶梦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的冷笑。
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但这正是我喜欢的节奏。
越复杂越好，越乱越好。
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真正看清每个人的底牌。
而我，己经准备好迎接下一波风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