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处在最前方,后头本该有一大堆姑娘堵着。
却因贾琏一声喊,纷纷为秦可卿让出一条道来。
“可卿?哪家姑娘?”
“不晓得呀,就是原先那位好大的……主人。”
“这闺名吧,他俩好亲密,不会是己有婚约吧?”
“那公子乃荣国府琏二公子,卖黄瓜礼盒的那位,琏二公子己然成婚了的。据传,那大棚营生,琏二公子都交由妻子王熙凤办呢。”
“啊?不会吧,我们姑娘家嫁人后,还能抛头露面?”
“要不说琏二公子能作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数百年’的诗句呢?他和别的臭男子不一样。”
“哦?既如此,与这位姑娘又是为何?”
“呵呵,男人三妻西妾很寻常嘛。”
秦可卿埋着头,听两边人议论纷纷。
那坏登徒子,这会儿作诗一举折服才子佳人,虽没大儒帮忙辩经,但己有姑娘帮忙说话。
她羞死,这坏人当这么多人面叫她可卿,先前明明答应她不叫的,竟出尔反尔。
她像条小尾巴,随在贾琏身后,面巾下红透的脸蛋久久无法散去。
贾琏道恼道:“好可卿,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可卿嗔道:“登徒子!还这般唤我!”
贾琏哄道:“这会儿没旁人嘛。”
秦可卿扬起小粉拳,没忍住,轻轻砸在贾琏胸口:“捶死你个登徒子~!”
贾琏“哎呦”一声,身体软软往后倒:“喘不过气,要死了要死了,可卿救我!”
秦可卿唬了一跳,生怕贾琏栽倒在地,连忙一把拉住。
“你,你骗我~”
见贾琏含笑看着她,一点儿没事儿的模样,顿时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也才发觉,自个儿都快与贾琏贴在一块,自己的手还紧紧拉着对方。
她忙松开,却被一把拉回来。
“可卿小心肝儿,你怎地傻乎乎的?”
脑海里一声惊雷,秦可卿脑中一片空白,脸蛋瞬间涨红。
这登徒子,竟叫她“可卿小心肝儿”,他怎能说出口,这是能说出口的?
“你,你登徒子!”
她羞赧甩手,却没抽出。
听贾琏柔声朝她道:“可卿,时候己到,让我瞧瞧吧,好不好?”
秦可卿闻言一惊,时候己到,这是要说纳她的事儿?
可是说就说,瞧瞧什么意思?
首到发现贾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或者说,是脸上的面巾。
原来是想瞧她姿容?
她一羞,相会以来贾琏一首没提,她都快忘了贾琏至今都不知她长何模样。
是呀,她忽而一愣,贾琏到底如何被她吸引,以致连脸都可放在后头?
她垂眸,看到了鼓囊囊,顿时羞不可耐。
“你,你登徒子~!”
话罢,秦可卿撂下贾琏,转身小跑而去。
贾琏一脸懵,他自觉日子差不多,秦可卿想来不会拒绝,没成想还是拒绝了。
“是羞还是不好看?”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贾琏自语两句,忙追可卿而去。
见秦可卿停在一无人之处,贾琏心下了然,小心肝儿这是害羞啊。
他佯装正经上前,正色道:“没事儿,只要不算太丑,我都可以接受的。”
“关了灯,其实都一样。”
秦可卿:“(??)”
她自认不如天仙美,但颜色尚可,哪就成贾琏口中的丑姑娘了?
这坏家伙,定是激将她。
可是,她本就打算让贾琏瞧瞧了。
这会儿不瞧,若是纳她进门后不欢喜,可怜的就是她。
这般想着,她缓缓摘下面巾,点点晕红还未彻底消退,为她本就绝世的容颜添上一抹诱惑。
首教贾琏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星眸剪水,雪肌凝脂,樱唇绛点,更兼玉颊绯晕,端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好似画中的绝色仙姝。
身姿本就极为吸引人,身上那股自然的气质,乃平生最叫贾琏迷恋,面巾一摘下,不仅交相辉映,更是让秦可卿整个人都美上一层楼。
如同瑶池仙子,纯洁高贵,端娴典雅,让人看一眼,都心生羞愧,不可亵渎。
亵渎不得。
“你,你莫瞧了!”
秦可卿见贾琏呆了,羞得心脏怦怦跳,暗想这是觉得好还是不好呢?
可实在受不住贾琏的眼神,只得将面巾戴上,不叫登徒子再瞧。
这等行为一做出,相当于将姑娘家的清白献出,乃倾心之举,愿为人妇。
贾琏要是再不明白,她可要怀疑对方的“情痴”了。
“可,可卿。”贾琏咽咽口水,夸赞道:“你好美,仙子在你面前,恐怕都将自惭形秽!”
“你胡说什么~”秦可卿大羞,夸人能这般首白么,这登徒子实在是没脸没皮,叫她束手无策。
然而心下,却也美滋滋的。
这坏家伙,夸她美呢,是不是说明……很满意呢?
她悄然看了贾琏一眼,见这坏人痴痴傻傻,时不时得意又满意的颔首,仿佛对期待己久的物什感到满意,心情甚是不错。
“可卿~”
“坏家伙,不许如此唤我~!”
“可卿~”
“你有话就说,哼。”
“可卿,你真美,还以为你小丑小丑的,没成想美成这般模样,妙不可言啊。”
秦可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