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者在距离林天五米外停下了脚步。
它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享受猎物在死亡前那份无力的挣扎和绝望。
林天没有动,他的大脑在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运转。
自残开刃?风险太高,失血会影响体力,而且割哪里,割多深,都是未知数。
向别人求助?看看他们那眼神,不把我当成祭品献祭出去就不错了。
再次交易?代价是什么?我还能付出什么?
必须想办法……必须……(? ?皿?)?
就在这时,一个冷静而富有煽动性的声音,从骚动的人群中响了起来。
“各位同学,请大家冷静一下。”
一个身材瘦高、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排开众人,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步步紧逼的模仿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
他推了推眼镜,将目光转向林天,语气显得格外“大义凛然”。
“林天同学,首先,我们必须感谢你之前的勇敢,你为我们验证了武器的有效性。”
他先是给予肯定,麻痹人心。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也随之提高,“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武器失效了,而那个怪物随时会再次攻击我们。这把斧头,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我不认为,它应该被某一个人单独掌控。”
哦?想抢东西了?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 ′_ゝ`)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共鸣。
“对啊!凭什么斧头在他一个人手上!”
“他刚才也差点死了,他根本保护不了我们!”
“把斧头交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人群再次鼓噪起来,看向林天的眼神,从之前的恐惧,多了一丝贪婪和敌意。
眼镜男很满意自己煽动的效果,他继续说道:“我建议,由我们集体保管这把斧头。至于如何让它再次生效,我们可以一起商量。比如,大家轮流贡献一点血,总比一个人去死要好,对不对?”
他的话听起来无懈可击,充满了集体主义的智慧和光辉。
但林天只觉得恶心。
轮流?说得轻巧。谁先谁后?谁多谁少?最后一定会演变成多数人逼迫少数人去送死。
而这个眼镜男,就是那个想在幕后分配别人生死权力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生声音响起。
“我不同意!”
一名身材娇小、但眼神异常坚定的女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是班长赵依然。
她先是愤怒地瞪了一眼那个眼镜男,然后转向林天,语气诚恳地说道:“林天,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斧头在你手上发挥了作用,就应该由你继续使用!如果需要血……如果需要血的话,我愿意第一个来!”
她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之前椅子碎裂后留下的锋利木片,毫不犹豫地就准备往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划去。
她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眼镜男。
林天也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真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可惜,天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不过,她的行为,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
“住手。”
林天冰冷的声音响起,制止了赵依然。
他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步步紧逼的怪物,煽动内斗的野心家,舍己为人的班长,还有一群愚昧的墙头草。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他需要权力,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权力,来终结这场闹剧。
他闭上眼睛,再次沟通了脑海中那架古老的黄铜天平。
“我需要力量,足以镇压他们的力量。一分钟,给我一分钟的超强爆发力和格斗技巧。”
天平的意念冰冷地回应。
【检测到愿望。正在计算等价代价……】
【代价选项一:你未来三十年的全部味觉。】
【代价选项二:你对‘甜味’的永久感知,以及一段关于‘友情’的最珍贵记忆。】
没有丝毫犹豫。
失去甜味?友情?在生存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我选第二项。”
朋友?那种东西,只会成为我的弱点。
再见了,我最后的温暖……( ′_ゝ`)
在他同意的瞬间,一段记忆画面被瞬间抽离。
那是高三的一个夜晚,他和最好的兄弟翻墙出去,在网吧包夜,屏幕上是厮杀的游戏,桌上是廉价的泡面和可乐,他们在烟雾缭绕中,大声地笑着,说着关于未来的梦想。
画面破碎,情感剥离。
林天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里,连最后一丝属于正常人的波动都消失了,只剩下绝对的冷静和漠然。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无数种简洁、高效的格斗技巧如同本能般融入了他的肌肉记忆。
“既然你们想要,那就来拿吧。”林天对着眼镜男,缓缓地说。
眼镜男被林天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他己经被自己的话架了上去,只能硬着头皮一挥手:“大家一起上!夺下斧头!”
离他最近的三个男生怒吼着,从三个方向扑向了手无寸铁的林天。
赵依然惊呼一声:“不要!”
但一切都太晚了。
面对扑来的三人,林天的身体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幻影。
左侧男生挥来的拳头,被他轻易地侧身躲过,同时手肘如刀,精准地击打在对方的肋下。那男生闷哼一声,像一只煮熟的虾米,弓着身子倒了下去。
右侧男生抱向他的腰,他则顺势下沉,肩膀狠狠地撞进对方的怀里,同时一记隐蔽的膝撞,正中对方的小腹。那男生连惨叫都发不出,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开始干呕。
正面的男生己经冲到了眼前,林天不退反进,一脚踢在对方的脚踝上,破坏了他的平衡,在那人身体前倾的瞬间,林天的手掌己经化作手刀,切在了他的后颈。
咚。
第三个人首挺挺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不超过五秒钟。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碾压性的暴力给震慑住了。
林天没有停。
他缓缓地走向那个己经吓傻了的眼镜男。
眼镜男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不停地向后挪动着身体,语无伦次地求饶:“别……别过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天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漠然。
他抬起脚。
对准了眼镜男的右脚脚踝。
然后,重重地踩了下去。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彻了整个死寂的教室。
眼镜男的求饶声,瞬间变成了杀猪般的惨嚎。
林天收回脚,仿佛只是踩灭了一个烟头。
他转过身,用那双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幸存者。
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惊恐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现在,”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还有谁,对这把斧头的归属权,有意见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眼镜男痛苦的哀嚎,和模仿者那越来越近的、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