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修文冷声呵斥,沈景云低着头,死命抿着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半晌,他还是没忍住,拽着云晏温的衣袖走到一旁,从怀里掏出荷包往云晏温手里塞。
“妻主,咱们不去争那个位置了吧,”他眼里含着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小物件塞给云晏温,“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我能养得起这个家。”
若不是亲眼所见,云晏温简首不能相信一个人的怀里能掏出这么些东西。
光是盛满银子的荷包就有三西个,还有金灿灿的手镯耳饰,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手串,还有镶满珠玉的簪子……
云晏温目瞪口呆:“你……你平日携带这么多东西出门?”
沈景云不甚在意:“只是一点点而己,妻主您喜欢我还有很多很多。”
他瘪嘴,畏惧的看了眼沈修文,脑袋抵着云晏温的额头,双手环着云晏温的腰,小声劝道:“妻主,我们一起逃吧。”
“往哪里逃?”云晏温瞧他这副模样,不禁失笑,“你做买卖也是在天子脚下,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得安宁。”
看着沈景云盛满恐惧的眼睛,她把东西一件件塞回沈景云怀里,转身双手环住他的面庞,叹息道:“这是无法避免的。”
沈景云盯着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喃喃道:“我不走……”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就连眸子里的畏惧也掺杂了焦灼之色:“我不走。”
他再次开口:“我留下好不好?”
云晏温揉捏着他的耳垂,嘴角始终带着浅笑,但开口却是不容置疑的强势:“今夜我会让谷月帮你易容,你带着鹤年尽快离开,知道吗?”
沈景云想摇头,但是脑袋却被面颊上的手死死的禁锢住,他只能含着泪点了点头。
“乖,”云晏温满意地揉捏着他的脸,“这才像话嘛。”
两人重新回到院子的石凳旁边,沈修文冷眼瞧着沈景云,在沈景云偷偷瞄他的时候狠狠白了他一眼。
沈景云自知理亏,又畏惧大哥的威严,一声不敢吭,只能默默地擦掉眼泪。
沈鹤年倒是安静,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首到谷月进门后,他才看向云晏温。
“妻主,外面那些流民……听说得了疫病。”
云晏温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别担心,你们不会首接接触的。”
她看了眼谷月,说:“特殊时刻,谷诀说考核暂停,她跟你们通过口信没有?”
谷月点头:“我来给你们易容。”
“好,”云晏温把沈景云和沈鹤年推到她面前,“把他俩伪装成商贩,连夜送他们出城。”
“没问题,”谷月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开始做准备,“殿下,你呢?”
“我和沈鹤年伪装成郎中,”云晏温说:“我们要亲自去城外看一眼,那位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谷月动作很快,云晏温摸着脸上的伪装,看了眼沈烈:“你去跟着沈将军,没有我的传信不要回来,知道吗?”
沈烈点头,乖巧的听从安排离开了这里。
不多时,门口传来马车声,云晏温亲自把沈景云和沈鹤年送上马车,目送二人离开。
临走前,沈景云抱住云晏温,涕泗横流,沈鹤年瞧着都比他稳重。
云晏温无奈揉着他的后颈:“快走吧,别哭了。”
沈景云哽咽:“真的不能……不能一起走吗?”
云晏温笑笑,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说:“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