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记忆只有十岁之后的记忆,十岁那年岑夫郎带着她逃难来到这里。
岑夫郎手上有钱,带着她在这边境之地过的还算不错,可惜原主是个没脑子的玩意儿,殷实的家底没几年就败了个精光。
云晏温叹气,推开岑夫郎的房门,缓步走进去。
岑夫郎走后,沈修文就把这间屋子给锁起来,里面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她环视一圈,目光落在窗边的桌子上,那里的抽屉随意的开着,里面的信封凌乱的散出几个角。
岑夫郎最爱整洁,哪怕原主练字的废纸都会叠好再拿去烧火,这乱糟糟的抽屉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
云宴温走过去,轻轻拉开抽屉,木头摩擦的声音在屋内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抽屉里的东西也逐渐显露出面貌,那是满满一抽屉的信。
信封上泛着黄色,上面的字也不甚清晰,只能隐约瞧见落款是是个男人的名字。
云晏温微怔,又一连打开几封信看了眼里面的内容,落款无一不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岳朗。
镇上的教书夫子。
听闻曾是京城有名的男子,后来新帝登基,最为厌恶有才德的男子,岳溪被迫逃难至此。
岑夫郎和岳朗认识?
云晏温心思一动,她刚巧想给沈修文找个老师学读书,她男人可以笨,但是绝对不能是文盲。
更何况沈修文可算笨的,有这么一个聪明脑袋,她得好好利用才是。
从信中来看,岑夫郎和岳朗是至交好友,沈修文跟着岳朗,想必也能学到点东西。
她把书信仔细收好,放回抽屉,又在屋内转了一圈,却也没有其他发现东西。
看来岑夫郎这里是找不出什么东西了,云晏温把房门锁好,就听一旁的主屋传出声响。
她顺手捡起门口的扫帚,警惕的躲在窗户旁,悄悄打开窗户看过去,看清里面的人的瞬间,她长舒一口气。
“沈烈?”
屋内的沈烈闻声回头,紧张的握着鸡毛掸子的把手:“妻主,你找我?”
“你在打扫房间?”
“嗯,”沈烈走过来,拉起窗子,示意她离远点,“妻主,我打扫的很快的,今晚您就可以搬进来了。”
云晏温略微点头:“好,做饭了吗?”
沈烈我垂落在两侧的手一颤,下意识握紧衣袍,面上的血色也瞬间消退。
他垂着头,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嗫嚅道:“还……还没。”
“妻主,我这就去做。”他慌忙转身,拉开门往厨房跑。
“等等,”云晏温一把拉住她的衣领,看着他面色的惊恐,莫名的心底烧起一股火气,“你很怕我?”
沈烈下意识点头,半路又忽然反应过来,忙不迭摇头:“没、没有。”
云晏温看着他害怕的模样,愈发的想要欺负他。
她眯起眼睛,故作凶狠的“嗯?”了声:“你在说谎?”
“我没有!”沈烈又怕又急,当场哆哆嗦嗦的举起三根手指,“我、我真的没有。”
云晏温本就是想逗逗他,见他真的害怕的哆嗦起来,反而没了逗弄他的兴趣了。
她把人放开,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你继续打扫房间吧,我去做饭。”
她做饭口味虽然算不得好吃,但是做熟还是没问题的。
厨房可用的饭菜不多,她随便做了个醋溜白菜,煮了个白粥,把沈修文早上蒸好的馒头又热了热。
沈烈收拾好房间,迟疑的赶来时,她己经把桌子摆好了。
“妻主,这是您做的?!”
沈烈瞪大眼睛,嗅着空气里香味,眼神里露出难以置信。
“不然呢,”云晏温把筷子递给他,“你大哥没回来,我们先凑活一顿。”
沈烈接过筷子,先给云晏温拿了个馒头 看着她吃了一口,这才拿起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