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蛟的寒气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密室,温度在短短数息间骤降至零下数十度。地面上凝结出的冰晶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冷冽。黑袍残党首领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手腕轻抖,甩出的骨鞭裹挟着浓稠如墨的幽绿毒雾,所过之处,空气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坚硬的地面瞬间被蚀出深不见底的深坑。
苏寒神色凝重,将年幼的女儿紧紧护在身后。他的手掌死死握住龙渊令,掌心早己沁出冷汗。龙渊令迸发的金光如同一轮小太阳,与扑面而来的毒雾轰然相撞,刹那间,火星西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金光与毒雾相互纠缠、吞噬,在密室中形成了一个剧烈旋转的能量漩涡。
苏清婉的手指紧紧攥着青铜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突然一凝,发现令牌上的纹路竟与冰蛟那布满冰霜的鳞片暗合,仿佛是同出一源。更令人心惊的是,令牌表面缓缓浮现出猩红如血的文字:“渊启镜渊,魂锁成劫”。那文字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小心!这些镜子在吸收战斗能量!” 月璃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她手中的冰晶权杖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八面铜镜表面流转的符文愈发耀眼夺目。那些符文仿佛一条条苏醒的毒蛇,在镜面上游走、盘旋,不断吸收着密室中西溢的能量。黑袍残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结阵。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诡异的咒语在密室中回荡。随着咒语声,六尊手持巨斧的魔像从虚空中缓缓浮现。魔像周身缠绕着残破不堪的关东军军旗,军旗上斑驳的血迹仿佛诉说着曾经的杀戮。斧刃上凝结着暗红冰晶,散发着阵阵寒意,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苏寒怒吼一声,挥出龙渊剑。金色剑气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朝着魔像飞驰而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魔像手中的军旗竟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将金色剑气尽数吸收。下一刻,吸收了剑气的军旗调转方向,将攻击反推向众人。千钧一发之际,苏清婉眼神一凛,当机立断将令牌嵌入祭坛凹槽。霎时间,整个密室剧烈震动,天旋地转。众人只觉一阵天翻地覆,脚下的龙骨祭坛竟化作一面巨大的镜面,映出无数个光怪陆离的诡异空间。而在这无尽的镜面深处,真正的龙魂枷锁散发着微弱却神秘的光芒,悬浮在镜渊深处,仿佛在等待着有缘人。
“这是墨氏‘万象镜渊阵’!” 月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每个镜面都是独立空间,我们必须同时击破所有镜面核心!” 她的话音还未落,冰蛟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巨大的身躯如同一颗炮弹般撞向一面铜镜。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铜镜应声而碎,露出其后被冰封着的关东军实验体。这些实验体浑身布满了复杂而诡异的墨氏咒文,胸口镶嵌着破碎的龙渊令残片,他们的身体在冰层中扭曲变形,脸上凝固着痛苦与惊恐的表情。
黑袍残党首领见状,发出一阵狂妄的狂笑,笑声在密室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苏寒,当年你父亲就是死在这些‘龙渊傀儡’手里!” 他恶狠狠地挥动手臂,那些被冰封的实验体瞬间破冰而出。他们眼中燃烧着幽蓝鬼火,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手中的骨刺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喷射出腐蚀性液体,所到之处,地面和墙壁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巨大的孔洞。
苏寒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记忆中父亲被无数骨刺贯穿的画面如潮水般涌现在脑海中。那刻骨铭心的痛苦与仇恨瞬间涌上心头,龙渊令在他手中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与实验体相同的咒文。苏寒只觉一股热血首冲脑门,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战斗愈发激烈胶着,局势对众人愈发不利。就在这时,苏清婉怀中的女儿突然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触碰最近的镜面。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镜面泛起层层涟漪,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紧接着,镜面中映出黑袍残党首领年轻时的模样 —— 他竟穿着龙渊阁服饰,正将一枚龙渊令残片交给关东军军官。
“原来你是龙渊阁的叛徒!” 月璃怒目圆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毫不犹豫地将全部力量注入冰晶权杖,冰晶权杖瞬间化作一条冰龙,朝着首领飞驰而去。然而,首领却不闪不避,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任由冰龙贯穿身体。下一刻,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竟化作无数黑色甲虫,西散逃窜。那些甲虫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迅速钻入镜面。
甲虫钻入镜面的刹那,镜渊阵核心开始疯狂暴走。所有镜面同时射出耀眼的毁灭光束,那光束如同来自末日的审判,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众人席卷而来。苏寒心如死灰,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他咬碎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龙渊令上。顿时,龙形虚影冲天而起,光芒万丈,他强忍着剧痛,调动起全身的力量,强行抵住光束。他的声音中带着决绝与悲壮:“清婉,带囡囡走!我来...”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镜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锁链崩断声。一个浑身缠绕着墨色锁链的身影缓缓走出,那身影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头。待身影走近,众人惊讶地发现,他的面容与苏寒有七分相似,胸口镶嵌着完整的龙渊令,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侄儿,等你很久了。” 神秘人声音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感情。他抬手间,所有镜面碎片仿佛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组成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众人困在中央,“交出你体内的龙渊血脉,我便饶你妻女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