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临渊城的街巷,陈默和苏晚晴躲进一家破旧的音像店。店内弥漫着发霉的磁带气息,老旧的电视机闪烁着雪花,老板娘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默默拉下卷帘门。苏晚晴的冰凰铠甲己经碎裂,陈默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绷带下的黑色雾气若隐若现。
“伊莱的陷阱越来越深了。”苏晚晴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玉片在掌心发出微弱的光芒,“总部的防御系统被篡改,父亲的生命体征信号也消失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冰蓝色的血脉纹路在苍白的皮肤上微微跳动。
陈默的左眼突然刺痛,因果线在黑暗中浮现。他看到一条细小的金色丝线从音像店的地板下延伸出来,连接着地下室的方向。“下面有人。”他握紧拳头,刹那沙漏在口袋里发烫,“而且...他身上的因果线很特别。”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地下室的铁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擦拭一柄古朴的青铜剑。剑身上刻满的符文与陈默在深海祭坛羊皮纸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坐。”神秘人声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雾气在灯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陈默的因果之眼疯狂跳动,他看到神秘人周身缠绕着无数条断裂又重组的因果线,仿佛游离在命运之外。
苏晚晴的玉片瞬间凝结成冰刃:“你是谁?为什么约我们来这里?”
神秘人摘下兜帽,露出半张布满机械义肢的脸。他的右眼是正常的人类瞳孔,左眼却镶嵌着一枚暗金色的晶体,与黑袍人额间的眼睛散发着相似的气息。“我叫零,曾经...也是因果之眼的容器。”他的手指划过左眼晶体,“三百年前,因果之主陨落时,我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
陈默猛地站起身,却因伤口剧痛又跌坐回去:“你知道灵境核心的秘密?伊莱·温斯顿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蒸汽模糊了他的面容:“灵境核心藏着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但那股力量被因果之主用十二道封印锁住。伊莱他们收集灵境碎片,就是为了解开封印。而你...”他的暗金色晶体闪烁着光芒,“你的眼睛,是打开最终封印的关键。”
苏晚晴的冰刃微微颤抖:“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带着无尽的苍凉:“我试过。三百年前,我带着残余的守护者与因果之主并肩作战,最后只活下来我一个。现在的我...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失败者。”他将青铜剑推向陈默,“但我可以帮你们,条件是...”他的目光落在陈默的左眼上,“等一切结束,把因果之眼的力量借我一用。”
陈默感觉背后的伤口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黑色雾气正在侵蚀他的意识。他知道,零的提议是个危险的赌注,但目前他们别无选择。“你能帮我们找到苏晚晴的父亲?”
“不仅如此。”零的手指在桌面上画出复杂的符文,地面突然升起一个全息投影,显示出厄洛斯商会的地下基地布局,“我可以带你们潜入核心区域,但你们要答应我,毁掉那里的‘因果熔炉’——那是伊莱用来强化手下的邪恶装置。”
苏晚晴收起冰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伊莱派来的陷阱?”
零的晶体左眼发出刺目的光芒,他的手臂机械义肢瞬间变形,化作一把巨大的能量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我的因果线早己断裂,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复仇。如果你们不信,可以现在杀了我。”
陈默深吸一口气,握住青铜剑。剑柄上传来的温度让他体内的因果之力微微震颤:“好,我们合作。但如果你敢背叛...”他的左眼金光大盛,“我会亲手斩断你的因果。”
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起能量枪:“记住我们的约定。三天后的月圆之夜,在城西码头集合。”他的身影突然化作无数金色光点消散在空中,只留下桌面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
走出音像店,暴雨依旧。陈默和苏晚晴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与零的交易就像在悬崖边起舞。但为了揭开真相,救出苏父,他们别无选择。而零眼中那枚暗金色的晶体,以及他身上神秘的因果线,让陈默隐隐觉得,这个自称“失败者”的人,或许藏着比伊莱·温斯顿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