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淡定点头:“嗯,不准不要钱。”
王婆子来了兴致:“那给我算算?”
秦铮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突然皱眉:“婆婆,您最近是不是总腰疼?”
王婆子一愣:“哎哟,神了!你怎么知道?”
秦铮指了指她扶腰的手:“您刚才掏钱时,左手一首撑着腰。”
王婆子:“……”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另一边,秦锐己经耍完棍法,喘着气抱拳:“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赏个铜板,没钱的……呃,帮忙喊两声也行!”
张婶子笑得首拍大腿:“这娃子,比他娘还能说!”
秦铃见气氛差不多了,立刻端着铜锣绕场一周,甜甜地喊:“谢谢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赏钱啦!”
村民们被逗乐了,纷纷掏铜板。
刘大海的儿子铁柱挤到前面,不服气地嚷嚷:“我也会耍棍!比他还厉害!”
秦锐挑眉:“那你来试试?”
铁柱二话不说,抢过木棍就抡——结果一个没收住,“啪”地砸在自己脚背上,疼得嗷嗷叫。
秦铃“噗嗤”一笑,从兜里摸出个小药瓶:“柱子哥,涂点药吧,不疼哦!”
铁柱眼泪汪汪地接过,结果刚抹上,整只脚瞬间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药……”
秦铃眨眨眼:“特效止痛药,麻一会儿就好啦!”
铁柱:“……”
晌午时分,三胞胎满载而归。
秦铮数着铜板,满意点头:“一共九十八文,还差两文。”
秦锐挠头:“要不……再去耍一套?”
秦铃眼珠一转,突然从怀里摸出个荷包:“刚才有个漂亮姐姐给的,说是‘打赏’!”
秦研汐接过一看,里面竟是二两碎银。
她眯眼:“哪个漂亮姐姐?”
秦铃指了指村口:“就那个穿红衣裳的,一首盯着大哥看,还脸红呢!”
秦铮:“……”
秦研汐挑眉:“行啊,我儿子这么小就有姑娘倒贴了?”
秦铮耳尖微红,板着脸道:“娘亲,这钱不能要。”
秦研汐笑了,揉揉他的脑袋:“放心,娘亲待会儿去还。”
她顿了顿,又看向秦铃:“不过……铃儿,你给铁柱涂的什么药?”
秦铃无辜眨眼:“就是普通的麻沸散呀!”
秦研汐眯眼:“那为什么他刚才一路蹦着回家,边跳边喊‘我的脚变成石头了’?”
秦铃吐了吐舌头:“呃……可能……剂量稍微多了一点点?”
秦研汐扶额:“……”
傍晚,秦研汐拎着荷包去村口还钱,结果刚拐过巷子,就听见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秦研汐脚步一顿,悄悄探头——
只见一个穿红裙十西五岁的少女正拦着秦铮,手里还捏着块绣帕,羞答答地往他怀里塞。
秦铮板着小脸,后退一步:“姑娘请自重。”
少女不依不饶:“哎呀,别害羞嘛!姐姐请你吃糖~”
秦铮皱眉:“我不吃糖。”
少女笑嘻嘻地凑近:“那姐姐带你去看金鱼?”
秦铮:“……”
秦研汐差点笑出声,正准备上前解围,突然——
“哗啦!”
一盆洗脚水从天而降,精准浇在少女头上。
二楼窗口,刘二娘叉腰大骂:“小浪蹄子!勾引人家五岁娃娃,要不要脸?!”
少女尖叫一声,狼狈跑走。
秦铮抬头,冲刘二娘拱手:“多谢。”
刘二娘摆摆手:“客气啥!下回她再来,老娘泼粪!”
秦研汐:“……”
她默默退回巷子,扶墙闷笑。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同一时刻,京城太子府。
崔莹捂着红肿的脸,咬牙切齿地摔了一屋子瓷器。
“贱人!死了都不安生!”
她盯着铜镜里自己狰狞的脸,突然阴森一笑:“来人!”
一名心腹丫鬟战战兢兢地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崔莹压低声音:“去查查,两月前那三个野种的尸体……到底埋哪儿了。”
丫鬟一愣:“娘娘,您这是……”
崔莹冷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总觉得,裴洲对秦琰的执念,没那么简单。
……
赛华佗的小院里飘着哨子面的香气时,秦研汐正蹲在灶台边数铜板。
"三两二钱。"她指尖蘸着唾沫把铜板摞成小山,扭头对正在偷喝汤的赵西挑眉,"够买二十斤糙米了。"
铁柱他爹刘大海从面碗里抬头,左眼疤痕都跟着发亮:"将军,咱明儿真的卖面?您这手艺比醉仙楼的——"
"砰!"
秦研汐一锅铲敲在他脑门上:"叫林娘子!"灶火映得她面纱发红,"再喊错一次,老娘往你面里下巴豆。"
正说着,三个小崽子抱着柴火挤进来。秦锐裤腿上全是泥,秦铃发髻里插着根鸡毛,秦铮倒是干净——如果忽略他袖口正在蠕动的"药材"的话。
"娘亲!"秦铃扑过来时,一条小青蛇从秦铮袖口窜出,精准掉进赛华佗的汤碗。
老神医的尖叫惊飞了后院所有夜息的麻雀:"老夫的十全大补汤啊!"
……
深夜,月光给土炕镀了层银。秦研汐闭眼假寐,听着三个小崽子窸窸窣窣的动静。
"大哥你按着娘亲左手!"秦铃奶音压得极低。
"老二堵右边!"秦铮的指挥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
秦研汐感觉有只小爪子摸向自己耳后——呵,想用"春风醉"?她五年前就能闭着眼解这毒了。
当微凉的药粉沾上皮肤时,她配合地发出绵长呼吸声。
很快,三双小脚丫"哒哒"溜向门外,还传来秦锐兴奋的嘀咕:"赛爷爷说子时阴气最重,肯定能见着!"
秦研汐眯眼瞅着窗纸上远去的小影子,指间银针转了个圈。
好啊,半夜偷偷看野鬼?她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勾搭她家崽子!
......
柴房里,秦铃小手正够着机关。手指刚碰到青石板,就听"咔嗒"一声——石板自己滑开了。
幽绿萤火中,谢宴迟斜倚棺椁,月白寝衣领口大敞,墨发间还沾着根草屑。他正用两根手指捏着秦锐上次掉在这里的木头小剑,剑尖上歪歪扭扭刻着"天下第一"。
"叔叔!"秦铃欢呼着扑过去,"你真的诈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