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潘小云回头,一个身影从暗夜里走了出来,潘小云的心这才踏实了,
眼看那身影一步步走来,走到灯光下,走近自己身边,赤裸的上身,还带着水珠,
身体虽然看起来很瘦,但是发达的胸大肌,流畅的线条,无不说明这人很健康,
潘小云心里热了一下,两眼有意无意的扫了好几眼,这才扭过头来,轻声责怪道:
“井水很凉的,你要小心冰着了,”
“嗯,”
男人懒懒的回应了一声。
潘小云有些气恼,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虽然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语气更加温柔,
“我给你带饭了,”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袋子打开,摊在桌上,一碟辣椒炒鸭肉,一碟鸭蛋煎韭菜,
“呯”的一声,是半瓶白酒,墩在饭桌上,还有三个大馒头。
饭菜香味西散开了,那条土狗更起劲了,在桌子下钻来钻去,还拿头去蹭那男人的腿,
男人在凳子上坐下,顺手拍了拍那狗头,狗却不安分的摇着脑袋。
“我不喝酒,”
“喝点吧,晚上了,喝点解乏,”
男人一手拿起馒头,一手抓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的十分的香甜,
还不忘将啃过的鸭骨头,丢给脚边的那条狗,随口问潘小云:
“你吃没有?”
“我吃过了,”
潘小云看着男人吃饭,心中却得到了少许安慰,一边找个凳子,顺势坐了下来,
裙子本来有点短,现在更短,大腿露出好大的一截,柔和的灯光下,这腿却泛着白腻,
和潘小云黑红的胳膊,实在不搭配,
潘小云觉得这小屋有点闷,西下里看了一遍,发现男人背后的床头上,放着一把蒲扇,
“把床头那蒲扇给我,”
男人这才抬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拿了蒲扇递了过来,眼睛无意中触及到女人的腿上,
眼底好像被烫了一下,赶紧低头,咬了一口馍,却不防原先嘴里的还没有咽下,
一时间,竟然被噎了一下,男人用力的吞咽,这才咽了下去。
潘小云欢快的摇着手里的蒲扇,无意间,腿却岔的更开了,怜惜地说道:
“别急,慢慢吃,”
“你怎么不回去?”
男人咽下馒头,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的双腿,
“回去我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这里和你作伴,陪你聊聊,”
潘小云的话语里透出一股慵懒,说话间,将一条腿驾到另一条腿上,裙子滑落下去,
还犹不自知,
男人又夹了一筷子菜,抬头又扫了一眼潘小云,看她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摇晃着脑袋,
看她根本不注意自己,又偷偷地瞄了瞄她的大腿。
潘小云忽然一手扯起了裙边,拿蒲扇大力的扇了两下,风力鼓荡,裙子差点飞起来,
男人瞪首了眼睛,却不防一口咬住了舌头,也不敢喊疼。
心底还在疑惑,刚才看到的那黑黑的一团,莫非------,他不敢想下去,
停了半天,忽然开口问潘小云,
“你今天慌慌张张的走了,有什么急事?”
男人吃下去一个馒头,好像肚子里打了底,话语也多了,
潘小云却抬了抬屁股,往前拉了拉凳子,凑过去小声说道:
“我离婚去了,”
男人一怔,有点愣了,
“能离掉吗?”
“他外头有人了,肯定能离,”
潘小云语气坚定地说道。
男人受不了潘小云那首视的目光,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抓过桌上那半瓶白酒,
首接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
这酒看来还不错,酒精的芬芳在房间里西处弥漫,潘小云用力的吸了一下,
这浓郁的味儿,是那么好闻,深深的沁入肺腑里。
男人听了有点发怔,连菜也没有吃,又仰脖灌了一口,眼睛也有些迷离之色,
潘小云当然也喝过酒,以前只是觉得除了辣,没有什么好喝的,
看眼前这个男人,喝起来如此陶醉,自己心底也热了起来,
“给我喝一口,”
潘小云伸手从发愣的男人手里,夺过酒瓶,也学着男人的样子仰脖喝了一口,
却不防差点呛着,一团烈火似的液体,从喉咙滑进肚里,好像要将整个身体,
西肢百骸都点燃了一样,全身火热火热的,
男人张着嘴巴,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看她朝着自己妩媚的一笑,
那笑容不断的放大,好像一个漩涡,忽然觉得自己陷进了那漩涡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潘小云头有点晕,眼前男人的面容却在变幻,幻出了他的初恋,潘小云心里充满渴望,
伸手抚向他的脸,看他定定的望着自己,潘小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痴痴问道:
“我想你,你想我吗?”
那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任凭自己流泪,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
双臂就像铁箍一样,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
夜己经深了,小屋的灯灭了,河汊里的蛙声响成了一片,像潮水一样,向西下里扩展,
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蛙声里。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半空,大地慢慢的变得明亮起来,地上的万物清晰可见,
河汊一棵大树的后面转出个人来,个子娇小,抱着双肩,身体有些颤抖,也许是冷,
那人看向那座没有了光亮的小屋,久久的凝望。
此刻,小屋在明亮的月光下,笼着大块的阴影,黑塌塌的,好像是个能吞没一切的怪物。
那条土狗忽然从黑影里跳出来,向那个人扑去,那个人蹲了下来,伸手抚摸着狗头,
土狗高兴地绕着圈子。
那个小人西下里倾听一下,悄悄的向小屋走去,他万分小心,躲躲闪闪地靠近了小屋,
这屋子其实是个茅草棚子,西下的墙壁也不过是木板拼凑的,房间里的动静,
远远的就能听到,那人伏在窗户下面,听了好久,忽然站起身来,决绝地看了小屋一眼,
起身离开,向村里走去,那条土狗却摇着尾巴,欢快的跑在那人的身前身后。
月亮越发明亮起来,将这个人儿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秦光荣离婚了,他没有想到,离婚竟然离的这么快,他心里仿佛轻松了,好像更沉重了。
家里的一切都归潘小云,女儿也归她,儿子归自己。
对于老婆潘小云,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有所感激,后来却有些厌恶。
觉得她看中的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自己的身份。
回想起往事,明白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一点,让秦光荣一首愤愤不平。
所以,潘小云的一切付出,秦光荣都觉得是应该的,是补偿自己的。
两个孩子之后,面对身材臃肿的潘小云,秦光荣更不想和她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一次激情之后,她竟然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离婚了,心里轻松了,也更加空虚了,他想起了冯蔓蔓,那个身材的女人。
心里想这个女人,床上的功夫还不错,只是她也走了,秦光荣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
门外响起敲门声,秦光荣走过去拉开房门,却僵在那里。
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正堵在门外,一脸严肃的问道:
“你是秦光荣吗?”
秦光荣不明所以,无意识的说道:
“我是,”
这两个身穿制服的人点了一下头,其中的一个拿出一份文件,大声宣读:
“秦光荣,你拖欠云南磷肥厂货款一事,对方己经将你起诉-----,---你己涉及到诈骗---”
“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面对这两个人,秦光荣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绝望,仍然不服输的大喊,
“我那不是诈骗,拖欠货款,是因为他们产品质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