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踢球一定很厉害吧？"庆祝结束后，阿毛仰头问他。
季阳苦笑："我？不怎么样。"
"可您的腿..."阿毛指了指他的小腿肌肉，"我爸爸说，只有真正的运动员才有这样的腿。"
季阳不知如何回答。远处传来教堂钟声，他猛然意识到时间——己经快七点了，早训要开始了。
"我得走了。"他匆忙起身，然后犹豫了一下，"你们...明天还在这里踢球吗？"
阿毛用力点头："每天早晨！"
季阳跑出几步，又折返回来，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现金塞给阿毛："给你爸爸，就说...就说是一个曾经的球员给的。"
他没等阿毛反应就狂奔起来。翻回基地时，训练己经开始了。莫远背对着他正在讲解什么，但陈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存在。
"看啊，逃兵回来了。"陈启大声说，引得所有人都转过头来。
莫远的表情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解释。"
季阳张了张嘴，却发现无法用语言描述今早的经历。最后他只说："我出去跑步了。"
"撒谎！"陈启冷笑，"我醒来就发现你不见了，床铺都是凉的。"
莫远走近一步，突然皱起鼻子："你身上有垃圾场的味道。"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西区贫民窟？"
季阳惊讶于他的敏锐，只能点头。
"为什么？"
"我...看到一群孩子在踢球。"季阳实话实说，"他们用破布当球..."
莫远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严厉："擅自离队，加罚二十圈。"他转向其他人，"全体都有，因为等这个白痴，今天训练延长两小时！"
队伍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抱怨。陈启首接走到季阳面前："你以为就你特别？就你可以不守规矩？"他推了季阳一把，"我们是一个团队，你的任性会连累所有人！"
"团队？"季阳的火气也上来了，"我们算什么团队？一群没人要的废物凑在一起，互相看不顺眼！"
"够了！"莫远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陈启，季阳，你们两个，现在去跑圈。其他人，战术训练开始。"
季阳转身走向跑道，听到身后陈启对其他人说："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天才'，连基本纪律都遵守不了。"
他的拳头攥紧了，但脑海中浮现出阿毛踢进那个球时闪亮的眼睛，又慢慢松开了。
加练结束己是中午。季阳的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传来剧痛。更衣室里，其他队员己经洗完澡，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当他走进来时，谈话声戛然而止。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好奇的，有责备的，更多的是冷漠。
季阳沉默地走向自己的柜子，却发现柜门微敞。他拉开一看——训练服被剪成了碎片，球鞋里灌满了沐浴露，黏糊糊的液体正顺着鞋柜滴落。
更衣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季阳慢慢转身，目光锁定在陈启身上。富二代正倚在自己的柜子旁，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
"喜欢这个欢迎仪式吗，外卖小哥？"
季阳的视野边缘泛起红色。他抓起那团被剪碎的训练服，一步步走向陈启："你剪的？"
"证据呢？"陈启摊手，"说不定是老鼠咬的？这破地方什么都有可能——"
季阳的拳头比他的话更快。一记右勾拳结结实实地砸在陈启脸上，把他打得撞在更衣柜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更衣室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惊呼，有人吹口哨，还有几个人迅速围上来准备拉架。
但陈启己经反击了。他吐出一口血沫，像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冲过来，把季阳撞倒在长椅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拳头、肘击、头槌，什么招式都用上了。
"够了！停下！"有人试图拉开他们，却被误伤，捂着鼻子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