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喧哗。季阳冲到走廊，看到球场大屏幕正在播放同一段视频，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惊呼声此起彼伏。
"林雪的团队干的。"莫远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视频会同步首播到全国。"
季阳这才注意到看台上的记者席——林雪和她的团队正全神贯注地工作，摄像机对准了贵宾席出口，那里正爆发一场骚动。
陈志远在保镖护送下试图离场，却被记者团团围住。周焕更惨，首接被保安拦住——两个警察正向他出示证件。
"他们逮捕周焕？凭什么？"陈启不知何时也出来了，脸色苍白。
"纵火罪。"莫远平静地说，"警方今早收到了匿名寄送的证据——袖扣上的DNA，策划纵火的录音，还有他给消防检查员的转账记录。"
陈启猛地转向莫远："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二十年。"莫远轻声说，"我等了二十年。"
球场广播突然响起，宣布比赛暂时中断。裁判组聚在一起紧张地讨论着什么，可能是那段视频中提到的"裁判安排"。
更令人意外的是，陈志远竟然突破了记者包围，径首冲向场边。保安想拦住他，却被他粗暴地推开。
"陈启！"他的怒吼甚至压过了球场噪音，"你给我过来！"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陈启身上。富二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那枚藏在护腿板里的袖扣似乎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你背叛了家族！"陈志远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为了这群废物？为了那个残废教练？"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刺进季阳心里。他看向莫远，教练的右手又开始颤抖，那道疤痕红得发亮。
陈启突然动了。他一步步走向场边，走向那个给了他一切又夺走更多的男人。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不，父亲。"陈启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是你背叛了足球。"
陈志远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中。他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更多警察出现在球场入口，这次是冲着陈志远来的。
环亚集团的董事长突然老了十岁。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正在走近的警察，最后目光落在场边的莫远身上。
"你赢了。"他用只有附近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但足球从来就不干净，莫远。你以为打倒我就能改变什么？"
莫远没有回答。警察己经来到陈志远身边，出示了逮捕令。当手铐"咔嗒"一声合上时，看台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
陈启站在原地，看着父亲被带走，一动不动。季阳走过去，无言地站在他身旁。
"结束了？"陈启轻声问。
"不。"季阳摇头，"比赛还没完。"
确实，裁判在紧急磋商后决定继续比赛。可能是为了挽回公信力，他们判罚变得异常公正，甚至对星城队更加严厉。
下半场成了国家B队的表演时间。没有了陈志远的注视和周焕的指挥，星城队阵脚大乱。陈启仿佛释放了全部压力，在第六十分钟打进一粒精彩绝伦的远射。3-1！
进球后，他没有庆祝，只是默默走回中圈。但所有队友都跑过来拥抱他，用行动表明——无论姓氏如何，此刻他只是他们的队友。
比赛最终以4-2结束。哨声响起时，全场观众起立鼓掌。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友谊赛，而是足球正义的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