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的拳头又硬了："所以烧掉孩子们的学校就是你们的'处理方式'？"
"不是我的！"陈启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激动，"如果我同意做球队的'明星'，这事就不会发生！他们是冲你来的，季阳！"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季阳头上。他看向仍在哭泣的阿毛和那群惊魂未定的孩子，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愧疚。
消防员宣布火势己经控制，但现场仍需封锁调查。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对这些孩子来说，梦想又一次被夺走了。
季阳正想安慰阿毛，突然听到一阵引擎声。几辆熟悉的车辆驶入现场——是球队的中巴和后勤车。更令人惊讶的是，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下车，张野、赵浩，甚至平时最冷漠的几个球员都来了。
"你们怎么..."季阳目瞪口呆。
"莫教练群发的短信。"张野耸耸肩，"说有人需要帮忙。"
赵浩己经蹲在阿毛面前，从背包里拿出几件小号训练服："临时找的，可能不太合身..."
其他队员也纷纷拿出自己带的物资——零食、水、简易帐篷。最令人惊讶的是，莫远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教练..."季阳迎上去，"我没想到..."
"闭嘴。"莫远一如既往地粗暴，但眼神不同寻常，"李叔是吗？"他走向废品站老板，"这是临时使用许可证。隔壁空地可以搭建临时教室和训练场，首到新校舍建好。"
李叔惊讶地接过文件："这...这么快就批下来了？"
莫远没有解释，只是转向队员们："别站着看，帮忙清理现场。"
季阳站在原地，看着队友们分散开来，有的安抚孩子，有的协助消防员，有的开始规划临时场地的布局。陈启站在不远处，正用手机拍摄火灾现场，表情坚定。
"教练..."季阳走到莫远身边，"这事可能和环亚集团有关。陈启刚才..."
"我知道。"莫远打断他，"但现在是照顾那些孩子的时候。商业战争可以等等。"
季阳点点头，走向阿毛："嘿，想看看职业球员怎么搭建训练场吗？"
小男孩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些光彩："真的可以吗？"
"当然。"季阳拉起他的手，"来，我教你用圆锥摆训练阵型..."
太阳完全升起时，临时场地己经初具雏形。队员们用简易材料搭建了一个遮阳棚，摆好了圆锥和便携式小球门。阿毛和其他孩子兴奋地在新场地上跑来跑去，暂时忘记了火灾的恐惧。
季阳正在帮忙固定球门，突然发现陈启蹲在烧毁的器材室废墟里翻找什么。
"丢了东西？"季阳走过去问。
陈启没有抬头："证据。"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布包裹起什么东西，放进证物袋。季阳瞥见一抹金属光泽——似乎是一枚袖扣。
"这是..."
"环亚集团高管专属的。"陈启的声音冰冷，"限量二十枚，每枚都有编号。"
季阳倒吸一口气："你确定是纵火者留下的？"
"不确定。但值得调查。"陈启终于抬头，眼睛里的决心让季阳陌生，"这次，我不会让父亲掩盖真相。"
两人对视一眼，某种无声的理解在空气中传递。火灾烧毁了足球学校，却意外地烧穿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莫远的哨声响起："全体集合！一小时后回基地训练！"
季阳拍拍陈启的肩："走吧，职业先生。孩子们需要我们做榜样。"
陈启看了看正在临时场地上踢球的阿毛他们，突然脱下自己的名牌训练外套，走过去披在一个赤膊的小男孩身上。
"好好练球。"他轻声说，然后转身走向中巴车，没看季阳一眼。
但那个简单的动作说明了一切。季阳知道，无论陈启嘴上多么强硬，他心里己经做出了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