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取经商队踏入乌鸡国时,阴沉的乌云正笼罩着王宫。护城河漂浮着翻白肚的怪鱼,城墙裂缝里渗出诡异的黑雾,整个国度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唐三葬捏着鼻子跳下白龙马车,目光却在破败的建筑与萎靡的民众间燃起精光——这里不是废墟,而是亟待开发的“商业蓝海”。
“唐长老,”乌鸡国丞相佝偻着背迎上来,官服补丁摞补丁,“我王五年前落水而亡,新君暴虐,百姓民不聊生……”他话音未落,唐三葬突然抓住他的手,袈裟下露出半截树皮笔记本。
“丞相可知,这是天赐良机!”唐三葬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歪扭的图表,“旧王‘死而复生’,这是多好的IP素材!《重生之我是国王》大型励志演讲巡演,门票、打赏、周边,全是商机!”
孙悟空倒挂在枯树上嗤笑:“和尚,你当人家国王是耍猴的?”话未说完,王宫深处传来阴森的笑声,一道黑影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唐三葬定睛一看,竟是顶着王冠的白骨,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火焰——正是篡位的假国王。
“大胆狂徒!”沙僧担子自动弹开,甩出用蜘蛛丝和陨铁制成的“法务合同”,“根据《妖界王位继承法》,非法篡位属严重侵权行为!”
假国王愣住了,白骨手指微微颤抖:“你们……你们还讲法律?”
“当然!”唐三葬突然掏出用树皮和金箔制成的“商业合作意向书”,“陛下若肯退位,我们愿聘请您担任‘乌鸡国文旅恐怖形象大使’,主打‘沉浸式鬼屋体验’,保证比当国王赚得多!”
假国王盯着意向书上“保底年薪十万灵石”的条款,喉结滚动。就在这时,真正的乌鸡国王从井中浮现,浑身湿漉漉的,却在听到“演讲大师”“千万粉丝”等字眼时,眼神逐渐狂热。
“我答应!”真国王猛地抓住唐三葬的手,“但我要当首席演讲师,每场演讲必须有烟花特效!”
计划迅速落地。沙僧连夜用黏合剂修补王宫,将地牢改造成“重生体验馆”;八戒架起树皮首播设备,对着镜头嚎啕大哭:“家人们!看看这可怜的国王,打赏一朵莲花助他逆袭!”孙悟空则被强行拉去当“演讲保镖”,金箍棒上挂满“请勿靠近”的警示牌。
演讲首秀当天,乌鸡国广场挤满了从三界各地赶来的妖怪。真国王身披闪亮的“重生战袍”——其实是用唐僧的袈裟边角料改制,手持用树枝和金箔做的“权杖麦克风”,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的“重生之路”。
“我在井底吃着烂泥,却从未放弃!”国王突然举起拳头,“现在,我要让每个妖怪都知道,人生没有绝境,只有商机!”
台下顿时沸腾。妖怪们挥舞着树皮荧光棒,打赏的灵石如雨点般砸向舞台。更离谱的是,假国王戴着白骨面具,在后台开启“篡位者忏悔首播”,哭诉自己“误入歧途是因为不懂商业”,竟也收获百万粉丝。
这场狂欢惊动了天庭。托塔天王带着天兵天将降临,却被唐三葬举着的《三界文化产业振兴纲要》拦住:“天王请看!我们拉动了乌鸡国GDP增长300%,还解决了失业率!”
观音菩萨看着满屏的“重生国王”周边——印有国王语录的树皮笔记本、“逆袭同款”破洞战靴,玉净瓶里的水泛起诡异的波纹。她突然发现,当唐三葬把“苦难”包装成商品,把“重生”变成流量密码,就连如来佛祖都算不到这场闹剧的走向。
三个月后,乌鸡国改头换面。曾经阴森的王宫变成“重生主题乐园”,护城河上架起“商业思维过山车”。真国王成立了“逆袭演讲学院”,全球巡回授课;假国王则转型成为“反派网红”,首播教人如何“合法篡位”(当然是商业领域)。
而唐三葬站在新建的“乌鸡国证券交易所”顶楼,数着跳动的股价,转头对目瞪口呆的观音笑道:“菩萨,这算不算另一种‘超度’?”
观音揉着眉心,第一次觉得,或许西天取经的意义,早己被这个离经叛道的和尚,彻底葬进了资本的狂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