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海风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星火深吸一口气。"我被带去所谓的'植物学部门'帮忙。他们在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培养室，种植着...变异植物。有些我认得，是父亲笔记上提过的生物武器原型。"
海风瞪大眼睛。"你是说这里在研究生物武器？在核战之后？"
"更糟，"星火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认为他们在居民身上测试。那些所谓的'适应仪式'...我偷听到护士谈论'第三阶段试验'。"
宿舍外传来脚步声，星火立刻闭嘴。脚步声经过门口，渐渐远去。
"我们必须离开，"她急切地说，"明天仪式前。"
海风思考着。离开意味着回到危机西伏的废土，但留下可能更危险。"警卫太多，围墙太高。"
"不是所有地方，"星火说，"生活区后面有个维修通道，通往地下管道系统。我从植物部门溜出来时看到的。"
"你知道管道通向哪里吗？"
"不确定，但总比留在这里强。"星火咬着嘴唇，"我父亲...他曾经为军方工作，研究增强士兵能力的药物。战争前一年，他发现项目被转向民用控制，就带着我和研究资料逃走了。"她顿了顿，"这里的'医生'...我认出他了。他是父亲以前的同事，克劳斯博士。"
海风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这不是普通的避难所，而是一个伪装的研究基地。"
星火点点头。"我猜他们用避难所吸引幸存者，作为实验对象。"
"为什么居民们不反抗？那些药物？"
"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星火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面包，"尝一下。"
海风小心地咬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味道甜得发腻，带着奇怪的金属味。
"合成兴奋剂和镇静剂的混合物，能让人产生依赖和顺从，"星火解释，"他们把所有食物都掺了这个。几天不吃就会开始戒断反应，痛苦得让人愿意做任何事换取下一口。"
海风想起那些眼神空洞的居民，恍然大悟。"我们必须警告其他人..."
"没用的，他们己经深陷其中。"星火摇头，"我们能做的只有自救。"
他们安静地计划着。星火会偷一些食物和药物，海风则观察警卫的巡逻规律。明晚熄灯后，他们在维修通道会合。
"如果被发现..."海风没说下去。
"宁可死在外面，也不要活在这里的实验笼子里。"星火的眼神坚定得可怕。
第二天早晨，一个警卫来带海风参观设施。表面上，这是让新成员熟悉环境；实际上，海风感觉是在展示实力，震慑可能的反抗念头。
他看到了水处理厂、发电机房、整齐的菜园和鸡舍...一切都井井有条，与外面的废土形成鲜明对比。居民们安静地工作，没人交谈，没人抬头。整个社区运行得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个人都是无言的齿轮。
午餐时，海风故意打翻水杯，趁机观察餐厅。西个角落都有持枪警卫，出口处站着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监督每个人吃完盘中食物。他发现星火坐在植物部门区域，身边有两个警卫特别关注她。
下午，他被带到机械室帮忙修理水泵。这是个观察更多细节的好机会。他注意到所有工具都严格登记，下班前必须交回；每个区域都有监控；甚至连上厕所都需要报告并由警卫陪同。
最令他不安的是机械室主管——一个曾经健谈的男人，现在眼神呆滞，说话机械。当海风试探地问起"适应仪式"时，男人突然变得激动，开始反复说"适应是福气，抵抗是愚蠢"。
下班后，海风被带回宿舍。晚餐后不久，灯光突然熄灭——新家园实行严格的宵禁。他躺在床上，等待约定的时间，心跳如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