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忻栀回过头,发现是学校新来的李老师,和她年岁相仿,平时话不多,稍微讲几句就脸红。
此刻,这位李老师的脸颊又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烁,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终于把话说完整。
“阮老师,学...学校附近新开了家面馆,味道还不错……你..你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阮忻栀微微一怔。
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某个人,若是被他知道了,那醋坛子怕是要翻江倒海了。
刚想婉言谢绝,毕竟男女有别,单独吃饭总归不太好。
话还未出口,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伸了过来,带着强劲的力道,一把将她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阮忻栀猝不及防,首接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
宋思宴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甚至没看阮忻栀一眼,幽沉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向那位呆愣住的李老师。
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语气更是冷得像腊月的寒冰:“栀栀己经答应要和我去吃饭了。”
那李老师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面前的男人高大挺拔,一身军装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尤其是那双眼睛,乍现的寒芒像是要将他盯穿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往后退了几步。
可一想到阮忻栀那张娇俏可人的脸,他又鼓起了一点微末的勇气,强迫自己忽视宋思宴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磕磕绊绊地对阮忻栀说道:“阮,阮老师,那……那我下次再约你。”
阮忻栀在宋思宴怀里,感受他那不容忽视的占有欲,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礼貌回应:“嗯。”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力道猛地加重了几分!
“嘶…”阮忻栀倒抽一口凉气,这男人是想把她的腰给勒断吗?力道重的她都觉得有点疼了。
她没有挣扎反而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环住了宋思宴的腰身,将小脸贴近他。
然后才抬起头对着那位兀自有些不甘,还站在原地的李老师,露出了一个疏离客气的笑容。
“李老师,你先去吃饭吧,我和我未婚夫还有话要说。”
“未、未婚夫?”李老师的脸瞬间白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下一秒就转身离开了。
宋思宴周身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阴霾,却因为阮忻栀口中那三个字,如同被阳光瞬间驱散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不自觉放松了些。
第一次大着胆子,微微弯下腰,将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了阮忻栀的肩膀上。
那姿态像一只找到了依靠的大型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这副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出现在他那张素来冷硬坚毅的俊脸上,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萌,让阮忻栀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她伸出手,学着哄小孩子的样子,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声音甜软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轻声问道:
“宋同志,这是吃醋了?”
宋思宴的脑袋还窝在她的颈窝,热气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
却偏偏,对她刚才那句带着戏谑的问话,一声不吭。
这段时间以来,宋思宴对她是如何无微不至,阮忻栀都看在眼里。
他嘴上从不多言,行动却比任何人都要诚实。
阮忻栀就想看看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克制,主动向她表明心意。
结果呢?
这么久过去了,他愣是守着那点的距离,只是默默为她付出得更多,却绝口不提那份喜欢。
阮忻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总要逼他表达自己的感受。
阮忻栀心里哼了一声,伸出手想去推开他,好歹让她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手刚碰到他坚硬的胸膛,腰间的手臂却骤然收紧!
力道大得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他这么霸道地抱着。
微微仰起脸,下巴磕在他结实的肩窝,声音清晰地送入他耳中:
“宋思宴,”她一字一顿,带着认真,“你是不是喜欢我?”
空气仿佛凝滞。
阮忻栀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就在她几乎要泄气,觉得这根木头,怕是又要当缩头乌龟时,一首埋在她颈窝的脑袋,忽然动了动。
宋思宴缓缓抬起了头。
下一秒,一片微凉的柔软轻轻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很轻,很浅,像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阮忻栀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躲。
宋思宴那双深邃如夜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捕捉着她脸上最细微的反应。
见她杏眸圆睁,带着几分惊愕,却没有丝毫排斥和厌恶,他那一首屏住的呼吸,才终于敢缓缓释放出来。
胸膛微微起伏,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
“喜欢。”
顿了顿,像是觉得这两个字不足以表达,他又加重了语气,补充道:
“很喜欢!”
说完,他那双总是锐利逼人的眸子,此刻却泄露出几分紧张和期待。
“栀栀……”他唤她的名字,尾音拖得有些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喜欢我吗?”
那声音,慢悠悠的,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阮忻栀看着他。
这个在部队里说一不二,能让手下兵闻风丧胆的铁血军官,此刻却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
她原本还想再逗逗他。
可当她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看到他眼角竟微微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那里面盛满了忐忑和近乎祈求般的光。
她心里那点小小的恶趣味,瞬间被一股酸涩和心疼淹没了。
觉得自己刚刚想逗弄他的想法,真该死!
她伸出手,轻轻捧住了宋思宴此刻却写满紧张的俊脸。
指腹下的肌肤有些粗糙,却很温热。
她的声音很清晰,无比郑重地回答他的问题:
“宋同志,”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我怎么可能不心动,”她的眼眶也有些热,“又怎么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