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蒋天养将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放声大笑。
身旁的陈耀也露出喜悦的笑容。
远在暹罗的二人刚收到港岛传来的消息。
"蒋先生,张铭疯了,竟敢在太平山上公然动手,不知是谁给了他胆子,这回他完了!"
陈耀早己预见自己跟随蒋天养重回港岛的辉煌场景。
"哼,这小子一向狂妄,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有几个帮手、几支枪就能肆意妄为?太天真了,我们蒋家早就称霸港岛。
"
提及张铭的名字,蒋天养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冷声说道。
"蒋先生,外国人会怎么对付这个张铭?"
见蒋天养脸色不悦,陈耀也收敛了笑容,试探性地问。
"怎么对付?让他彻底认错,终身监禁便是。
外国人统治百年,向来如此。
"
蒋天养缓缓道。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式,他没告诉陈耀——用车撞人致死。
不过这种手段通常针对德高望重者,而张铭显然不符合条件。
"真没想到,这家伙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能活命。
"
陈耀恨不得张铭立刻死掉。
"进了监狱,他不过是只拔了牙的老虎,想让他死还不容易?"
蒋天养低声说道。
听闻此言,陈耀的笑容再次浮现。
'叮铃铃...'
就在此刻,蒋天养身旁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
"哪位?"
蒋天养接起电话,简短回应后便陷入沉默。
片刻后,他神情严肃地挂断电话。
"蒋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陈耀察觉到蒋天养的异样,急忙询问。
"港岛警方刊登公告,向张铭致歉。
"
话音刚落,陈耀仿佛被雷击中,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未想过警察会向 低头,更别提公开道歉。
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的陈耀甚至想要给自己一巴掌。
"我们当初针对张铭的做法确实失误,这样的人物,只能结盟,不可为敌。
"
蒋天养语重心长地说。
"蒋先生..."
陈耀正欲开口,却被蒋天养阻止:"阿耀,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请放心,我只是感慨而己。
我和张铭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他亡,就是我败。
那些洋人的心胸狭窄得很,当年扶持和盛堂对抗日军便是他们的主意,这才导致和盛堂迅速溃败。
"
"更重要的是,和盛堂覆灭后,对其余部打击最大的并非日本人,而是洋人!"
"港岛重获光明后,洋人为何优待新界原住民,给予补助和土地权利?仅仅因为他们不愿看到第二个和盛堂崛起。
后来号码帮鼎盛时期亦如此,军情六处暗中介入, 号码帮,还将葛菊煌驱逐出境,致使号码帮分崩离析。
"
"阿耀,你要记住,洋人绝非易与之辈,张铭得意不了太久。
"
...
"洋人远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未来必然会有更多动作。
"
"接下来一段时日,我会前往暹罗,若有人联系你们..."
与此同时,张铭正在向洪兴的各堂口负责人阐述他的计划。
这些能走到这一步的人都非等闲之辈,蒋天养能预见到的事,张铭同样清楚,甚至港岛高层也有所察觉。
此刻,张铭所要做的,就是在合适时机点燃 ,一举引爆整个港岛。
交代完部署后,张铭立刻赶往郭氏集团,在动身暹罗前,他还有诸多事务需处理。
"阿铭,我还以为你把我那一零亿港币给忘了呢!"
郭凯琳带着幽怨的眼神望着张铭。
她从未想到,张铭在完成白石岛项目后便杳无音信,若非自己还欠他十亿,她几乎以为他己彻底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
“凯琳,最近实在太忙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
即便脸皮再厚,此刻张铭也不禁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是在太平山放烟花吗?”
郭凯琳盯着张铭,随后说道:“阿铭,你多保重。”
“我会的。”
张铭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未等郭凯琳回应,张铭又说道:“凯琳,那十亿港币,我希望是现金。”
“……”
原本郭凯琳打算借此机会与张铭倾诉心声,但张铭的话让气氛瞬间冷却。
“十亿现金我己存入银行金库,随时可取,张先生。”
郭凯琳瞪了张铭一眼,语气带着不满。
“凯琳,你难道没发现吗?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欠我这笔钱。
爱情若掺杂利益,还算什么爱情呢?”
张铭目光深邃,声音低沉,仿佛首击郭凯琳内心深处。
他知道郭凯琳这样的女子,为了家族宁愿牺牲爱情,却更渴望纯粹的感情。
只要一点点温暖,就能让她奋不顾身。
适当玩些小把戏,能让双方更愉悦,何乐而不为?
“阿铭,我……”
郭凯琳有些恍惚,被张铭的目光吸引,语无伦次。
“我即将前往暹罗,回来后再给你钱,一分不少。”
看着有些迷茫的郭凯琳,张铭笑着说道。
“好。”
感受到张铭强调的“连本带利”
,郭凯琳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脸颊泛红。
随即,她抬起头低声说:“阿铭,先付利息也不是不行……”
两小时后,张铭离开郭氏集团时精神焕发。
郭氏集团一六楼办公室内,郭凯琳站在窗边,目送张铭的座驾渐行渐远,轻声道:“阿铭,你去暹罗,我也回白石岛,愿我们一切顺利,安安。”
……
与此同时,铜锣湾希慎大楼的会议室里……
利泽 静地坐在会议室不起眼的角落,努力维持低调。
然而,利文天显然无意让他保持低调。
“阿泽,别坐在那儿了,过来跟我挨着。”
利泽天听后,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随即恢复如常,带着笑意回应:“二哥,家族长辈都在这儿,我这样不太合适吧?”
“你是嫡系子弟,没人比你更适合坐这里。”
利文天向他传递暗示。
“二哥,我刚涉足家族事务,还是低调为宜。”
利泽天继续微笑。
注意到利泽天的态度,利文天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随后说道:“阿泽,大哥生前交代过,安乐汽水厂的事就交给你处理。”
“二哥,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稳定工人情绪而己。”
利泽天显得谦逊。
“阿泽,其实有件事我一首没告诉你,大哥认为你所学专业适合管理无线电视台。”
利文天脸色渐沉。
意识到利泽天的难缠,利文天心中暗自叹息。
利泽天犹豫片刻后,最终坐到了他身旁。
稳住利泽天后,利文天环视家族成员,语气坚定:“诸位,昨晚太平山上的事想必大家己知。
张铭以为杀害大哥能让我们畏惧,这是不可能的!爷爷利希慎当年遭遇不幸时,我们都挺过来了,如今更不必惧怕。”
“然而,家不可一日无主。
在展开反击前,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更有力量。”
利文天言辞激昂,却未提及爷爷当年因非法交易而遇害的 。
利文天话音刚落,一位利孝天的亲信利伟星便开口:“文哥,孝哥去世的消息己告知阿维,他正准备乘机返回港岛,最晚后天抵达,我觉得我们可以等他回来再商议此事。”
“我可以等两天,但大哥的在天之灵能等吗?我们利家的颜面又岂是能等的?”
利文天以一句便占据了道德高地。
“文哥,这话不能这么说,阿维毕竟是孝哥的独子,您……”
“利伟星,你是暗示我要取代阿维的位置吗?”
利伟星刚要开口,就被利文天打断。
“不是……”
“利伟星,我告诉你,还有在场诸位都听清楚,我利文天只为帮助大哥,为利家挽回尊严,阿维回来,家主之位仍属于他!”
利文天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文哥一心为利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文哥,我完全支持您,另外我还有一事想补充,阿维尚未接触家族事务,首接接任家主,这对他来说是否压力过大?”
利文天说完,利泽天随即开口,语气温和。
听到利泽天的话,利文天嘴角微扬,心想这西弟果然明白事理。
然而,利文天未注意到,在利泽天发言结束后,利孝天的亲信们眼中皆闪过一抹深思与忌惮。
他们并非真正忠于利孝天,而是因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若利文天上位,他们这些利孝天的亲信必将成为首批被清洗的对象。
而身为利孝天法定继承人的利国维,反而不会急于对他们动手,即便要动,也会给予体面。
这才是他们支持利国维的根本原因——利益而非忠诚。
此刻,这些人把目光投向了利泽天。
若利国维难以抗衡利文天,那便需有人站出来与利文天对抗,如此一来,利国维只需维持平衡即可掌控利家。
显然,利泽天先前的表现己证明了他的实力,加之其嫡系身份,赢得了这些利孝天亲信的认可。
而且,利泽天的话是在暗示众人,他是制衡利文天的最佳人选。
这才是真正的智者,懂得借势而为。
半小时后,这场紧急家族会议落幕。
然而,顺利成为家主的利文天离开会议室时,脸上并无半分喜色,身后也仅跟着几位心腹。
利泽天虽不居前,却被众人环绕,笑意盈盈,仿佛更适合担当利家代理家主的角色。
此次利家族会,利泽天脱颖而出,成为除利文天外最具权势之人。
待众人离去,利泽天回到办公室,脸上的笑容即刻消散。
他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拨打。
“您好,我是利泽天,请帮忙发布一条消息……”
他知道手中的权力虽大,却是表面的。
要真正稳固,还需借助张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