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初阳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主动找到自己。
“看起来刚才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了，”陈清圆在电话另一头自言自语，“初阳，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可以，我最近一周都没什么事。电话上不方便说吗？”初阳反问道。
“嗯。”陈清圆回应道，“那明天下午4点左右，我会到达集连机场，你提前15分钟来接我。”
两人约好时间便挂断了电话。“果然大家不在同一个城市吗...”初阳对这个结论并不惊讶。
翌日。
初阳3：30就到达了集连机场，因为他所在的海边小城，每到夏天就有大量外地旅客涌入，周末更是被各地的私家车堵的水泄不通。他的时间观念很强，所以一定要提前出发，以免迟到。
他在机场大厅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掏出手机刷刷短视频打发一下时间，“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初阳不由的感慨到，“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好多突发的意外和自然灾害。”他看的心里有些难受，“什么原因都调查不出来，有这么难吗？”
他搜索了几个跳舞小姐姐的视频，纷纷点了赞，“有必要重新给我的账号打一批标签了，”作为程序员，他很了解推送算法，“不然我的账号定位一定是【忧国忧民】。”
“嗨！初阳！”
初阳的肩膀被狠狠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陈警官。”
陈清圆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她今天头戴遮阳帽，穿着一件浅蓝色短袖T恤，上面印着小海浪和太阳，下身高腰短裤，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十分清爽，“嗯？没看出来呀，原来你喜欢看这种东西。”
她紧了紧身后的帆布双肩包，“等一下我们去海边吧，我还没有看过大海呢!”没等初阳解释，她再次迫不及待开口道。
“陈警官，你的飞机提前了好多啊。”初阳有些尴尬，只能再次低头看了看手机，才刚刚三点西十七。
“我的航班是三点半到达，不过我不喜欢让别人等我。”陈清圆解释道。
初阳觉得这个女生和自己好像，嘴角不自觉上扬，“走吧，背包给我。”他接过了陈清圆的双肩包，“嘶..”初阳感觉有点重，但还是硬着头皮背了起来。
两人边聊边走出机场，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这个连海酒店。”陈清圆坐上后座，把手机导航指给给司机看。
初阳也随后来到副驾座位，系上安全带后，将背包放到了腿上。
“你们是大学生吧来集连旅游吧？”
“这个天去海边露营太适合了。”
“小姑娘长得太好看了，像那个明星，诶，一下子到嘴边想不起来。”
虽然一路上堵车严重，但是几个人却在车上叽叽喳喳聊个没完，感觉很快就到了酒店。
由于酒店就在海边，陈清圆先上楼把背包放房间后，两人便约在楼下海边一家餐厅见面。
餐厅环境非常优雅，两人选择坐在室外，一边是夕阳，一边是大海。这时候人似乎还不多，很适合谈话。
“因为这个事情太过于诡异，所以我昨天不想我们的通话留下记录，至少目前不行。”陈清圆开门见山，“而且大队如果听了我的描述，会觉得我疯了。”
初阳表示同意，“是的，我们应该先搜集更多信息，贸然上报的话，很容易会被误会，甚至不利于后续调查。”
“嗯。”陈清圆点了点头，“我先来同步一下我昨天调查的结果。”
“我联系到了你和徐博，”陈清圆吸了一口橙汁，“张弛的电话无人接听，我也向张弛家里打去了电话，他妈妈说张弛当晚没有回去，也没有任何电话，但这似乎很平常。”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继续说道，“而胡馨蕊，查无此人。”
“什么意思？”初阳有些疑惑。
“我联系了外国语大学，很容易就查到了大一的张弛，”陈清圆靠在了椅子靠背，“但是不管是同班，同学校，甚至整个外国语大学所在的廊郸市，都没有一个叫胡馨蕊的。”
“包括张弛的通话记录，没有一个是打给这个‘胡馨蕊’的。”
“两种可能，”她竖起两根手指，
“一，胡馨蕊骗了我们。假的姓名，亦或是假的身份。”
“二，张弛骗了我们，因为一些原因，他只能给这个所谓的‘胡馨蕊’一个假的身份。比如，不道德关系，非法关系等。”
初阳托起下巴说，“也许还有第三种可能?”
“胡馨蕊这个人，被世界彻底抹除了。”他试探性地说道。
“抹除？”陈清圆有些不解。
“对，你的描述让我想到了这个，”初阳从格子衫上衣兜里掏出了便签，边写边说道，“2＞/dev/null。”他扣上了自己的中性笔。
“把错误抹除到黑洞。”
“如果胡馨蕊的死亡是那个世界的错误，那他们的纠错方式，就是将她的存在，全部抹除。”初阳继续解释道。
“诶？”陈清圆脸上露出了些许鄙夷的表情——初阳，你在写什么鬼东西？
“你不要觉得是我脑袋坏掉了，”初阳的手伸进了裤兜，“你如果看到这个，你会觉得是整个世界都己经坏掉了！”
他把【范进中举】这张卡牌，和昨天抽奖获得的手链一起掏了出来，拍在了桌子上。
初阳早己想清楚了如何去跟陈清圆解释，他准备真话假话各掺杂一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不会提桌子上的文字提示，只会说发现了这张卡牌。
可是，陈清圆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诶？？？”陈清圆的表情从鄙夷，变成了震惊。她的瞳孔睁的老大，连周围的路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你，你，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想说，这个世界己经坏掉了，让我们更疯狂的在一起吧？”
陈清圆指了指桌子上的刻着“I love you”的银色手链，小脸涨得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