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背景:海南昌江保突村的黎陶工坊是国家级非遗传承地,村民世代以原始制陶技艺闻名。一年一度的“黎陶文化节”上,工坊负责人陶大师将宣布非遗传承人的最终人选。然而,文化节前夜,陶大师被发现死在工坊窑炉旁,颈部有银针刺痕,面部发黑,现场散落着未烧制的陶坯和打翻的釉料罐。
亥时三刻(22:00),海南昌江保突村暴雨如瀑。
黎陶工坊的蛇形龙窑在闪电中似欲腾空,窑口吞吐的火光将雨帘染成血雾。韩助手抹去釉料罐上的水汽,罐身倒映出陶大师佝偻的背影——老人正用陶刀拨弄窑砖,指间银针在火光里幽芒微闪。
"温度卡在780℃了。"老人嘶哑的嗓音混着窑炉轰鸣,"定是何老板动过鼓风机!"
韩助手欲言又止。白日里何老板将一包铅粉塞进釉料柜的画面在脑中闪回,柜门此刻虚掩着,露出半截印着"坤记矿业"的铅袋。
陶大师突然刺破陶坯,银针扎入湿泥。"看这针色!"针尖在窑火前泛出蛛网状黑斑,"胎土含硫过量,烧成必裂!"
暴雨砸在茅草屋顶,梁柱缝隙渗下的水流进釉料槽。韩助手惊见槽内铅釉遇水翻起毒蛤蟆皮般的泡沫——这正是古籍记载的"铅煞"异象!
"师父,这釉..."
"闭嘴!"银针猛地抵住他喉结,"再敢替换配方,就滚出黎陶门!"
23:05,工坊木门被狂风吹开。
茉游客浑身透湿立在雨幕中,掌心托着半片蛙形陶器残片。闪电划亮残片底款"陶造"二字,裂口处却露出夹心胎——表层黎陶胎土下竟裹着机制白瓷!
"十年前您卖给我爹的传世黎陶,"她将残片砸向釉料台,"是电窑烧的化工料!"
陶大师踉跄后退,银针不慎划破陶坯。渗入坯体的雨水混着铅釉,在针孔周围晕开骷髅状黑痕。
23:20,徒弟潜入档案室。
保险柜密码盘沾着新鲜陶泥——陶大师惯用左手捏坯,柜门把手上却留下右手拇指纹。柜内两份遗嘱在手机微光下显出致命差异:
- 署名遗嘱指定徒弟继任,印泥是市售朱砂;
- 未署名遗嘱的红印散发枇杷叶清香——这是韩助手特制植物印泥!
窗外忽现闪光灯眩光!徒弟扑灭手机,瞥见记者相机镜头在竹林间反光如兽瞳。
23:30,总电闸轰然爆响。
全村陷入黑暗,唯龙窑火口猩红更盛。温度计水银柱疯涨向1200℃,窑砖缝隙喷出蓝紫色毒焰。
"鼓风机停了!"韩助手冲向窑口,却见陶大师俯在观火孔前抽搐。老人脖颈插着那支试毒银针,针尾系着的黎麻绳正被窑火引燃,绳结打法赫然是徒弟擅长的"双鱼扣"!
暴雨卷着陶灰扑进工坊,未烧制的蛙形陶坯在釉料污水中浮沉,眼洞处渗出黑红浆液。
凌晨3:00,记者镜头穿透雨幕。
窑口观火孔扭曲变形,内壁黏着琉璃状铅泪。陶大师尸体己被高温烘成陶俑般僵首,面部笼罩铅中毒特有的灰黑尸晕。
"探长到了!"村民惊呼中,林探长用镊子从尸身下夹起半融的釉料块。X光机扫过硬块,显露出齿轮状金属芯——正是远程温控器的残骸!
窑灰弥漫的角落里,茉游客拾起烧变形的银针。针体硫化黑斑下,一道鱼鳞刻痕在勘验灯下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