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房间里,几个堂主正聚在一起商量。
“你们说,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堂主满脸愁容。
“跟着秦莽,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可去林怀乐那……又怕他靠不住。”
“我觉得可以试试。”
另一个堂主眼神闪烁:“林怀乐新义社刚起步,肯定需要我们这些有经验的人。说不定还可以保留我们原来的地盘。”
“但万一秦莽以后缓过劲来,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又有个堂主担忧地说,“和联胜毕竟根基深厚,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几人争论不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们决定先观望一段时间,看看形势再做打算。
而在大D的地盘上,他的几个心腹小弟也在劝说他。
“大哥,要不咱们也考虑考虑林怀乐那边?”
大头小心翼翼地说,“现在和联胜局势不明,说不定去林怀乐那能有更好的发展。”
大D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放屁!你们忘了林怀乐是怎么对我们的?”
“他抢我货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给我条活路?我大D就算死,也不会投靠那个杂种!”
小弟们被吓得不敢吭声。
大D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和联胜是我们一起打拼出来的,就算再难,我也不会抛弃它。”
“秦莽那小子虽然年轻,但有骨气,我相信他能带领我们度过难关。你们要是怕死,现在就可以滚!”
小弟们连忙摇头,纷纷表示愿意跟着大D,和和联胜共进退。
大D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
三日后。
秦莽在和联胜总部召开堂主大会。
此时的晨光裹着细雨,打湿了和联胜总部鎏金雕花的牌匾。
秦莽立在二楼回廊,望着陆续抵达的堂主们。
往常需要三辆大巴车才能载满的车队,今日稀稀拉拉只来了十来辆黑色轿车。
轮胎碾过积水的声响在空荡的广场格外刺耳。
“莽哥,元老们和堂主们都到齐了。”
咖喱垂手站在身后,喉结滚动着补充,“除了……”
“我看到了。”
秦莽整了整袖口,转身时皮鞋踏碎水洼,溅起的水花在青砖上晕开暗色的涟漪。
推开会议室雕花木门的瞬间,檀香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九张堂主座椅只坐了六人,另外三张位置空无一人。
秦莽在主位落座,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众人。
“火烈、陈九、阿坤三位没来?”
他的声音像是浸在冰水里,尾音拖着冷意。
“陈九和阿坤今早派人送了拜帖。”
串爆捏着翡翠扳指,声音发颤,“说是以后跟着林怀乐在新义社做事……”
他的话音未落,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在雨声中发出沉闷的嗡鸣。
飞机猛地拍桌:“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够了。”秦莽抬手打断,指节敲了敲桌面,“火烈呢?连个信都没有?”
“暂时没来,也没有派人来知会我们。”咖喱回道。
秦莽着檀木椅背,忽然轻笑出声:“好,很好。”
他的笑意未达眼底,“既然人到不齐,咱们就先开。
“今天叫各位来,是要重新划分地盘,调整内部规矩。”
他抽出文件夹,将一叠资料推到桌中央。
“从今天起,年满五十的堂主,自动转为顾问,保留分红,但不再参与堂口事务。”
会议室瞬间炸开锅。
坐在末位的“白头佬”霍然起身,银白胡须随着颤抖。
“秦莽!你这是过河拆桥!老子十八岁跟着邓伯打天下,身上十七道疤,现在你说退就退?”
他拍桌的手背上,蜈蚣状的旧伤疤涨得通红。
“白头佬说得对!”元老茅趸晃着手里的鸟笼,画眉在笼中焦躁扑腾。
“当年我们拿命拼来的位置,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夺走?和联胜是靠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血才撑起来的!”
元老肥华晃着圆滚滚的肚子,跟着帮腔。
“年轻人就是心狠,老兄弟们流血流汗,最后落得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秦莽摘下眼镜擦拭,镜片折射出冷光。
“茅趸叔,肥华叔,和联胜现在内忧外患,难道还要靠拄拐杖的人守地盘?”
“少拿这些借口糊弄人!”茅趸将鸟笼重重砸在桌上,画眉惊得发出尖锐鸣叫,“你分明就是想排除异己!”
其他元老会成员低着头,静默不语,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气氛陷入僵持。
秦莽猛地将眼镜拍在桌上,玻璃镜片与檀木相撞发出脆响。
他起身时带翻了椅子,金属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你们要是觉得我秦莽亏待老人,大可现在就走!但别忘了,和联胜不是养老院!”
白头佬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好!好!我这就退!但你记住,和联胜没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迟早要完蛋!”
看着白头佬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秦莽知道,若不及时立威,接下来的局面将彻底失控。
他重新坐下,双腿交叠,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既然有不同的意见,这件事就先搁置,说说别的。”
他转头看向咖喱,声音冰冷如铁:“派人给火烈带话。”
“明天正午前不到总堂斟茶认错,按叛堂例处置。”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众人看着秦莽阴沉的脸色,都明白这是杀鸡儆猴的信号。
“大家如果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此次会议就结束,三日后接着召开堂主大会。”
大家也知道堂主大会推迟三日是秦莽想让他们见识一下他的魄力和手段,看他怎么处理火烈这件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屋檐织成水帘。
散会后,茅趸和肥华勾肩搭背地离开,两人压低声音的交谈飘进秦莽耳中。
“这小子越来越难对付了……”
“别急,阿乐说了,等他……”
秦莽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首到会议室空无一人,他才对咖喱说:“派人盯着茅趸和肥华,他们最近和新义社的往来,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当夜,秦莽的书房亮至凌晨。
当咖喱敲门送来火烈的最新消息时,秦莽正在往地图上插红色图钉。
那些标记着新义社势力范围的红点,正像癌细胞般蚕食着和联胜的版图。
“莽哥,火烈的地盘今晚戒严了,街头多了不少生面孔。”
咖喱递上几张偷拍的照片,画面里戴着墨镜的壮汉正在搬运木箱。
“兄弟们说,箱子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秦莽将照片甩在桌上,冷笑出声:“看来火烈是铁了心要反。”
“通知王睿和劲东,让他们明早带人在总堂待命。”
“还有司徒和笑面虎也一起喊过来,也该让他们出出力了。”
他起身披上黑色风衣,雨水的腥气从半开的窗缝涌进来。
“明天,该让某些人知道,和联胜的规矩,不是用来践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