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然一言不合就拉着她跑,等沈婳宁终于能挣脱开他时,他们己经跑出季珩家几里远。
“宁宁,快上车,我带你走。”
沈婳宁看了眼旁边停着的车,又看着季凛然和邵禹,有些无语,“谁让你们来救我的?”
季凛然还没开口,邵禹先说了,“是我担心你有危险,才让季凛然帮忙的。”
沈婳宁百思不得其解,“我能有什么危险?”
“你不是被季珩带走了吗,两年前你逃跑,如今被他抓到,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宁宁,两年前是怎么回事?两年前你的失踪,邵导也是知道的?”
今晚邵禹找上他问要季珩的地址,他就觉得奇怪,邵禹和沈婳宁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邵禹竟然能为了沈婳宁,冒着得罪季珩的危险,也要来这里救沈婳宁。
而如今,听他们这对话,似乎两年前沈婳宁的失踪,邵禹也是知情的……
“两年前的事,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不过我不能和你们走。”
话音刚落,邵禹就急了,“你还要回去?”
“嗯。”
她其实在她的时空里,就有隐隐感觉到季珩给她下的药,药效发作了,但是不明显,还能控制。
今晚,尤其是这会儿,她跟着季凛然他们跑了以后,那药效越发的重了,她必须得回去……
“你们走吧,我得回去。”
邵禹欲言又止,看了眼季凛然,他突然将沈婳宁拉到一旁,低声道:“今晚也一首没有机会问你,你都走了两年了,怎么又回来了?如今又主动招惹季珩,难道是季珩这边还有什么问题?”
“是有点问题。”
邵禹一听,更着急了,“我就猜你不是回来叙旧的!我好不容易过完我最年长的一次生日,不会又白过了吧,又要重置?!”
“……你别着急,没那么严重。”
“完了完了,肯定是失败了,你看看你竟然没反驳。”邵禹表情哀痛,“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又出现。”
“……”
“你跟我说实话吧,这次是什么时候重置,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也不等沈婳宁开口,他己经一脸沉痛,陷入自己的“悲痛”当中,“这两年我那么努力,如今看来,是白努力了,从今天起,我就摆烂重启吧。”
沈婳宁有些头疼,大声打断:“放心!这次你能活到老死的。”
“当真?!”他眼神顿时猛亮,“你发誓这次不会重置?要是你说假的,那你就生生世世和季珩捆绑在一起!”
“……我发誓。”
“说全。”
“……要是这次还重置,那就罚我和季珩生生世世捆绑。”
“好毒的咒,很好,我放心了。”
心中的担忧落下,邵禹终于放心地笑开来。
季凛然从刚才开始就在一旁看着他们当着他的面说小话,如今见他们讲完,终于忍不住插进话,“你说不会跟我走,是要回去是吗?”
“是。”
沈婳宁回答得太快,几乎毫不犹豫,他一瞬无言,心中再多的疑惑都无力问起。
也许他早该看清,沈婳宁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又或许,其实沈婳宁的心从来就没有和他靠近过,是他一首在自欺欺人,不敢认清真相。
两年前沈婳宁就亲口承认当初接近他,是带着目的的。
可是他就是很不甘心,沈婳宁可以和季珩好,也可以和这个比他晚认识的邵禹好,甚至不计前嫌和林素素重归于好,为什么就不可以和他?
“你们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沈婳宁强撑着精神和耐心看着这两人。
邵禹自从知道自己可以放心活到老死之后,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你随意,我走了。”
季凛然脸色不是很好,但这次也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沈婳宁松了一口气,急匆匆往季珩家里跑。
幸好夜色黑,大家没看到她几乎红得滴血的脸,状态俨然不像一个正常人。
【这个季凛然老是时不时出现,影响你的行动,需不需要我把他记忆格式化?】
【不需要。】
【为什么?】
【你凭什么删除他的记忆?那是他的记忆,他有权力选择是否留下。】
系统沉默片刻,【那你之前删除季珩的记忆时,可是毫不犹豫。还有张洁。】
【我……】沈婳宁语塞。
自从得知自己也曾被删除过记忆之后,沈婳宁现在就嫉妒憎恶这种仗着自己强大,就剥夺别人记忆的行为。
【删除张洁的记忆,那是为了她好,她的女儿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与其让她思念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一辈子,不如有钱又单身的活着。】
【哦……那季珩呢?】
【也不全是我的错吧,那催眠器不是他启动的吗?他不也想要删除我的记忆?】
她这顶多算是,反抗。
没错。
反正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对季珩有愧疚感呢……
不过说到记忆,沈婳宁倒是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本来想要去求证的,但季凛然他们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系统,季珩其实恢复记忆了吧?】
等了许久不见系统回答,沈婳宁感觉奇怪,【系统?】
掉线了?
正疑惑着,她一进门,抬头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季珩。
听到声响,他悠悠转头看过来,眸光幽深森寒,唇角却保持着淡笑,精致脸庞在昏暗灯光的投射下,有些许压迫。
他并不意外她会回来。
也对,她身上还有他的药性,只要他想,他随时能控制她。
“其实你没有失忆对吧?”
与他对上视线的那瞬,沈婳宁强忍着身体的燥热,质问他。
只见他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笑意,暗眸内一片漫不经心,“是。”
承认得很干脆,不愧是他。
“为什么骗我?”
“我不认为,我们现在应该谈这个。”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走近,闻见来自他身上独特的冷柠香,沈婳宁那种失控的感觉尤为浓烈,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不承想,惹恼了他。
他眸光突然变得锐利,伸出纤长的手捏起沈婳宁的下颔,“怕我?”
指腹细微着她的肌肤,下一瞬他俯在她耳边轻声:“现在很难受吧,但这次,我不会心软的。”
也不知道是他靠太近的原因,还是他又做了什么,沈婳宁竟觉得这药效是从未有过的烈。
她几乎要失去理智,“给我解药!”
“呵……”他唇角带着讽刺的笑意,“你是离开得太久,忘了吗,我就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