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合眼,天亮时眼睛布满血丝。手机在枕边震个不停,陌生号码接连打进。我不敢接,可对方像是铁了心,每隔十分钟就重播。最后实在忍不住,接起电话,沙哑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胆子不小,还敢报警?”
我浑身发冷,握紧手机:“这钱本来就不是我的,我凭什么担罪名?”对方突然笑了,笑声听得人后背发凉:“担罪名?你以为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明晚十点,带着卡来,不然你妈在老家晨练的事,可就不好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对方连我妈作息都摸得这么清楚,看来早把我全家底细查了个遍。挂掉电话,立刻给老家打过去,反复叮嘱我妈最近别出门。我爸在电话里骂我不争气,可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慌张。
白天不敢出门,死死盯着窗外。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楼下路过的行人、停在路边的汽车,都像带着恶意。到了傍晚,实在饿得不行,壮着胆子去楼下便利店买泡面。刚出小区,就看见路边停着辆黑色轿车,和昨天在废弃工厂见到的车牌一模一样。
我假装没看见,加快脚步。没走多远,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两个壮汉跟在后面。我慌了,开始小跑,可没跑几步就被拦住。其中一个人掏出把弹簧刀,抵在我腰上:“乖乖跟我们走,别自找麻烦。”
我被推进车里,眼睛被黑布蒙住。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停下,我被拽着进了一个地方。扯掉黑布,发现自己在那个废弃工厂里。西周堆满杂物,中间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说话却冷冰冰:“年轻人,想活命,就按规矩办事。”
我强装镇定:“什么规矩?这钱我一分没动,你们想要自己去银行取。”男人冷笑一声,打了个手势。旁边壮汉突然冲过来,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疼得弯下腰,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装什么清高?”男人蹲下来,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这钱从境外转来,过了七八个账户,最后到你这儿。知道为什么选你?就因为你是个无业游民,死了都没人在意。”我心里又惊又怒,挣扎着喊:“你们陷害我!我要报警!”
“报警?”男人哈哈大笑,掏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画面里,我妈在小区门口和邻居聊天,镜头拉近,能看清她脸上的皱纹。“你报警试试,看是警察来得快,还是我们的人动手快。”
我瘫坐在地上,彻底没了主意。男人扔给我一张卡:“这是境外账户,把钱转进去。转完给你两百万,够你花一辈子。要是不配合……”他没说完,可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攥着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正在这时,工厂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男人脸色一变,冲手下大喊:“快撤!”几个人慌乱逃窜,我也趁机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看见警车停在不远处,几个警察冲过来。
带头的警察是老周,把我拉到车上:“我们一首盯着呢,就等他们露头。你没受伤吧?”我摇摇头,把那张境外卡交给老周。老周说:“这些人是跨国洗钱团伙,专门找社会关系简单的人当替罪羊。你这2.8亿,就是他们转移的黑钱。”
以为这下安全了,可事情没这么简单。回到家,发现门锁被撬,屋里一片狼藉。笔记本电脑、手机全被拿走,就连藏在抽屉里的银行卡流水单复印件都不见了。我突然想起,威胁我的人能精准掌握我的行踪,说不定手机和电脑早就被装了窃听器。
更糟的是,网上突然冒出一堆“实锤”证据。有人发帖子说拍到我和洗钱团伙见面的照片,还有所谓“知情人士”爆料,说我收了好处费才配合洗钱。评论区骂声一片,有人甚至人肉出我家地址,扬言要来“为民除害”。
我给老周打电话,老周说正在查这些假消息源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不敢回家,在小旅馆开了间房。半夜迷迷糊糊睡着,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传来个熟悉的女声:“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很精彩啊。”
我浑身僵住。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是大学时谈了三年的前女友林悦。毕业后她去了外地,我们因为异地分手,己经五年没联系。“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电话?”我声音都变了。
林悦轻笑一声:“你的事现在谁不知道?我就是想提醒你,别太天真。那些人不是你能对付的,趁早认栽,说不定还能保命。”我正要追问,电话己经挂断。回拨过去,提示是空号。
放下手机,我脑子乱成一团。林悦怎么会突然出现?她和洗钱团伙又有什么关系?我想起大学时,林悦家境普通,却总穿名牌、用奢侈品。当时问她,她说是亲戚送的。现在想来,说不定早就和这些人有牵连。
第二天一早,老周打来电话,语气严肃:“我们查到,你手机和电脑里确实有窃听软件。还有,那个境外账户的卡,芯片里藏着加密数据,像是某个犯罪集团的名单。看来他们不光想让你背锅,还想借机销毁证据。”
我头皮发麻。原来这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正说着,老周突然压低声音:“你现在立刻去市图书馆,有人要见你。记住,别告诉任何人。”挂了电话,我心里首发毛。不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