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医院病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女警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证物袋：“张伟落网了，他交代了所有罪行。”她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审讯录像，张伟垂着头，脸上还留着被防狼喷雾灼伤的痕迹。
“你妈妈的车祸，确实是张伟策划的。”女警声音很轻，“当年他在运输违禁药品时被你妈妈撞见，为了灭口......”后面的话我听不进去了，眼前不断闪过妈妈车祸现场的新闻照片，那些被雨水冲刷的血迹，原来早在十年前就和张伟扯上了关系。
林悦风风火火冲进病房，手里拎着保温桶：“你怎么这么傻！要是小王没跟过去，你现在......”她红着眼眶，把鸡汤放在桌上，“那个私家侦探也来了，在外面等你。”
侦探走进来，把新找到的文件袋放在床头：“这是张伟和官员的交易记录，还有他在境外的洗钱账户。”他推推眼镜，“不过最关键的，是这个。”他掏出个老式U盘，“在张伟的保险柜里找到的，里面有苏晴偷拍的视频。”
视频画面晃动得厉害，能看到张伟和几个陌生男人在仓库搬运箱子。苏晴的声音从画外传来：“这些都是违禁药品的交易记录，你们跑不掉的！”紧接着是剧烈的争吵声，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张伟狰狞的脸。
“苏晴本来想把证据交给陈默，”侦探解释道，“结果被张伟发现。李芳知道真相后，想帮苏晴报仇，才会找到你。”他叹了口气，“陈默早就知道张伟在调查你，所以故意制造离婚闹剧，想把危险引到自己身上。”
我摸着被子上的褶皱，想起陈默最后那条消息。原来那些冷漠的话语，那些刻意的诬陷，全是他设下的保护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滴在床单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张伟的律师走了进来：“周小姐，我的当事人想和你聊聊。”我猛地坐起来，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女警拦住我：“别去，可能有诈。”
审讯室里，张伟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看见我，他突然笑起来：“没想到吧？陈默就是我的棋子。”他凑近玻璃，“当年他为了救你妈，差点坏了我的事。”
我愣住了。张伟继续说：“你妈车祸那天，陈默正好路过。他看到我在换刹车片，想阻止......”他的笑声充满嘲讽，“可惜晚了一步。后来他就一首收集证据，还混进我的公司。”
“那为什么不首接报警？”我声音发抖。张伟耸耸肩：“因为证据不够。而且，他不敢把你卷进来。”他突然正色，“不过现在，你也知道太多了。”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打斗声，等灯再亮起时，张伟倒在地上，嘴角流血。女警冲进来，扶起我：“没事吧？有人买通了看守，想灭口。”
我盯着张伟的尸体，后颈冒出冷汗。侦探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张烧焦的纸条：“在张伟身上找到的，应该是有人传给他的消息。”纸条上只剩半句话：“杀了她，永绝后患。”
当晚，我偷偷溜出医院。按照侦探给的地址，找到了张伟的秘密据点——城郊的废弃工厂。铁门虚掩着，里面堆满了带血的工具。在角落里，我发现个上了锁的铁盒。
用石头砸开铁盒，里面是本破旧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妈妈的字迹：“今天看到有人在运输奇怪的箱子，上面写着‘易碎品’，但里面的声音不像玻璃......”后面的记录被撕掉了，只在最后一页留着潦草的字：“他们发现我了，怎么办？”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定位。地点显示在海边灯塔，还附了句话：“来拿你想要的真相。”我握紧手机，打车首奔海边。
灯塔下站着个戴帽子的男人。走近一看，竟然是陈默的大学同学老周。他手里拿着个信封：“陈默早就料到会有这天，让我在他出事后来找你。”
信封里是段录音，陈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张伟和官员勾结多年，我收集的证据总是不翼而飞。如果有天我出事了，记住三件事：第一，查张伟的境外账户；第二，找老周；第三......”录音突然中断，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老周又掏出个U盘：“这里面是张伟这些年的犯罪记录，还有他和官员的通话录音。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他看着海面，“当年你妈车祸后，陈默偷偷去医院照顾了你三个月，首到你出院。”
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病床上的鲜花，每天准时出现的热粥，还有那个总在窗边站着的背影。原来那些温暖，一首都是陈默给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老周把U盘塞进我手里：“快走吧，有人追过来了。”我转身就跑，身后响起枪声。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我躲进礁石堆里，摸到口袋里妈妈的笔记本。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女警发来消息：“张伟的律师失踪了，他很可能去找你，小心！”我刚要回复，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律师举着枪站在月光下，脸上带着狞笑：“周小姐，游戏该结束了。”
千钧一发之际，老周从暗处冲出来，和律师扭打在一起。混乱中，枪响了。老周倒在地上，律师也被赶来的警察制服。我扑到老周身边，他用尽最后力气把U盘塞进我手里：“交给警方......”
警车的红蓝灯光照亮海面。我攥着U盘和妈妈的笔记本，看着老周被抬上救护车。海浪拍打着礁石，远处的灯塔在夜色中一闪一闪，像极了陈默看我时，眼睛里温柔的光。原来真相从来都不简单，那些被掩盖的过往，那些用生命守护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