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翻找,在一个名为"程夫人"的文件夹里发现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特别引人注目——年轻的程夫人站在一家甜品店前,店名正是"彩虹屋",而她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女孩,女孩手里拿着彩虹色的棉花糖。
程厌的呼吸停滞了。那个小女孩...是她自己。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厌厌第一次吃棉花糖,笑得好甜。"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原来母亲记得她,甚至保留了这样的昵称。程厌擦干眼泪,仔细研究照片的每个细节。
程夫人的表情那么温柔,背景中的甜品店那么熟悉...突然,她注意到照片角落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正在观察这对母女。
程厌放大图片,那个人影虽然模糊,但轮廓隐约可见——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胸前别着名牌。她将图片锐化处理,终于勉强辨认出名牌上的姓氏:赵。
赵?程厌皱眉。程家的主要商业对手就是赵氏集团,这难道是巧合?
正当她陷入思考,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程厌小姐?"一个男声问道。
"我是。您是哪位?"
"江海大学教务处。关于今天校园内发生的事件,校长希望明天上午九点能见到您和林雨柔同学。"
程厌握紧手机:"好的,我会准时到场。"
挂断电话,她立刻打给韩沉,但对方没有接听。风暴正在升级,而她必须独自面对。
夜幕降临,程厌辗转难眠。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短信:「看窗外。——C」
程厌瞬间清醒,警惕地看向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旁站着程景琛,正抬头看向她的窗口。
程厌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外套悄悄下楼。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低声质问。
程景琛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我派人...保护你。"
"监视我才对吧?"程厌冷笑。
程景琛没有否认:"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林氏企业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程厌转身要走。
"等等。"程景琛拉住她,递过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母亲年轻时的日记...里面有关于你的部分。"
程厌僵住了:"她...她知道我的存在?"
"一首知道。"程景琛的眼神复杂,"但她以为你...死了。"
这个答案如同一记重击。程厌颤抖着接过纸袋:"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有人告诉她婴儿因病夭折。"程景琛的声音低沉,"父亲为了不让她伤心,领养了同日出生的程暖暖替代。首到最近...我们才发现真相。"
程厌的大脑一片混乱:"那为什么现在..."
"因为你的视频。"程景琛苦笑,"母亲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说'这女孩怎么这么像我年轻时候'。父亲开始调查,才发现当年的医生是赵家安排的。"
程厌想起照片中那个姓赵的白大褂女人。拼图正在一块块拼接起来。
"暖暖知道吗?"她轻声问。
程景琛摇头:"父亲还没告诉她。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她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最近行为很反常。"
程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程暖暖对她敌意那么大——假千金的本能让她嗅到了真公主的气息。
"明天校长约谈,我会处理。"程景琛说,"你最近小心,不要单独行动。"
程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抱着那袋日记转身上楼。回到房间,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程夫人娟秀的字迹记录着点点滴滴:
「1999年5月12日:厌厌今天会叫妈妈了,虽然发音还不准...」
「2000年3月8日:带厌厌去了彩虹屋,她第一次吃棉花糖,笑得像个小太阳...」
「2001年9月15日:医生说厌厌高烧不退,情况危险...」
最后一篇关于她的日记停在2001年9月20日:「厌厌走了。我的世界崩塌了。建业说领养一个同龄女孩或许能缓解我的痛苦,但我怎么能忘记我的小天使...」
日记本上有泪痕晕开的字迹。程厌的泪水也滴落在相同的位置。原来母亲从未忘记她,只是被人欺骗了二十年。
窗外,程景琛的车依然停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守护塔。程厌关上灯,在黑暗中抱紧日记本。
明天将是艰难的一天,但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