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回复："一小时后。"
我需要时间整理思绪。打开笔记本电脑，我登入那个三年没用的旧邮箱——分手后我就弃用了它，里面应该还保存着当年的通信记录。
收件箱里有数百封未读邮件。我首接搜索祁昊的名字，结果令人心惊——分手后的一个月内，他发了47封邮件，从长篇解释到简短的"请回复我"，频率逐渐降低，首到最后彻底停止。
最早的一封，日期正是我们分手后第三天：
"昕薇，我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那个分手电话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懦弱的事。我买了机票去纽约找你，但被王健拦下了。求你接我电话，或者回复这封邮件，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从未想过真正结束我们的关系，只是不想你为我放弃纽约的机会......"
我的手开始发抖。点开下一封，日期是一周后：
"昕薇，苏媛告诉我你己经收到NYU的offer了。恭喜。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请至少让我解释清楚。那天我看到你书桌上的拒绝信，才知道你为了我们的关系放弃了梦想。我不能让你那么做，所以才......"
接下来的邮件越来越绝望：
"今天是《边境线》开机，但我满脑子都是你。导演说我眼神里的痛苦'恰到好处'，他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演技......"
"纽约下雪了，你以前最喜欢雪。希望你一切都好......"
"第37天了，你依然没有回复。我开始接受你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
最后一封邮件，日期是我们分手后两个月：
"昕薇，我决定尊重你的选择，不再打扰。只是希望你记得，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爱你的，昊。"
我关上电脑，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些邮件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深处上锁的抽屉。是的，当年我确实收到了NYU的offer，也确实在犹豫要不要拒绝——因为担心远距离恋爱会影响感情。但我从没告诉祁昊这件事，那封拒绝信就放在我书桌抽屉里，他是怎么看到的？
更多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分手前一周，祁昊突然来我家，说要拿回他落在这里的一本书。当时我还奇怪，他平时从不在意这种小事。现在想来，他一定是趁我不注意时翻了我的抽屉。
这个认知让我既愤怒又心痛。愤怒的是他侵犯了我的隐私，擅自替我做决定；心痛的是，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竟然是为了我的梦想。
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了苏媛的电话。
"天啊，你终于肯理我了！"她一接起来就大呼小叫，"看到新闻了吗？祁昊他——"
"苏媛，"我打断她，"三年前，你是不是告诉祁昊我拒绝了NYU的offer？"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呃......"苏媛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他联系不到你，疯了一样找所有认识你的人。我当时以为你们只是吵架，他那么痛苦......所以不小心说漏嘴了。昕薇，我真的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