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紫黑山脉被血色残阳浸染时，轩辕瑀炎的九尺巨剑劈开最后一道荆棘，露出恐虐王国设在主战场的临时大本营。
营地外的哨兵看见他肩甲上跳跃的红金色雷霆，竟忘了盘问，首到雷牙带着幸存者冲上来，才如梦初醒般单膝跪地：“参见战神大人！”
轩辕瑀炎皱眉：“起来，我叫轩辕瑀炎，而且不是什么战神大人。”
“是，战神大人！”哨兵们异口同声，眼神狂热得像在朝拜图腾。
自从他徒手捏爆重力炸弹的消息传遍战场，“人形巨龙”的名号就取代了“蛮子”，成了所有士兵口中的禁忌与敬畏。
轩辕玲珑坐在马车上轻笑，折扇轻点瑀炎的肩甲：“小狼崽，看来你的战神名头比你手里的九尺巨剑还响。”
她话音未落，营地内突然涌出数百名士兵，他们捧着清水和绷带，却在靠近时被瑀炎身上逸散的雷霆电得缩回手。
“让开。”雷牙拨开人群，将两人引向中央的黑曜石营帐，“这是老将军生前的营帐，现在归您了。”
帐内的地图上还插着代表奥蕾防线的蓝旗，瑀炎随手拔下，红金色雷霆在指尖凝聚成雷纹，将旗帜烧成灰烬。
“先休息。”轩辕玲珑解下旗袍上的毒污，指尖金芒一闪，凭空出现一套素白寝衣，“灵力细化不是蛮力堆砌，等你恢复些力气再教你。”
瑀炎却摇头，九尺巨剑“哐当”插在地图中央：“现在就教。”
他想起湮灭之相的话，更想起天灾重力场下的窒息感——力量若不能精准掌控，再狂暴也是枉然。
轩辕玲珑挑眉，红瞳映着他掌心跃动的雷霆：“也好。看好了，所谓‘灵铠’，是将灵力压缩成液态，再以意念塑形。”
她指尖金芒流淌，竟在掌心凝成一副蝉翼般的金色臂铠，甲片上的龙纹栩栩如生，“像这样——”
瑀炎依样画葫芦，红金色雷霆在掌心翻涌，却凝结成一团暴烈的雷球，刚接触皮肤就炸得他虎口发麻。
“怎么回事？”他看着手背焦黑的甲胄碎片，那是方才战斗中被重力压裂的痕迹。
“笨蛋！”轩辕玲珑的折扇敲在他手腕，金芒顺着经脉涌入，“灵力是水，意念是渠。你这股子蛮劲，是想把水渠冲垮吗？”
她指尖金芒化作丝线，引导着瑀炎体内的雷霆，“感受它的流动，像梳理乱发般……”
三日后，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营帐时，瑀炎猛地睁开眼。
他掌心的雷霆不再躁动，而是如液态金属般流淌，顺着意念在左臂凝聚成半副臂铠，想什么时候狂暴就什么时候狂暴。
红金色的雷纹在甲片上流转，竟隐隐透出龙首图腾——那是玉佩与雷霆共鸣的具象化。
“有点样子了。”轩辕玲珑抛来一枚储物戒，“去铁匠铺把装备修修，别顶着破甲去见邪龙皇。”
铁匠铺设在营地东侧，熔铁的红光映着紫黑岩石。
老铁匠头也不抬地敲打铁块，火星溅在他手臂的机械义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要修什么？”他声音沙哑，指节敲了敲旁边的告示牌：“异能修复加三成，灵能附魔加五成。”
瑀炎解下肩甲，暗紫色的腐蚀痕迹在雷霆光线下滋滋冒气。
老铁匠的独眼突然睁大：“龙皇教的掠夺能量？你居然活着回来？”他抓起甲片凑近熔炉，炉中突然爆出蓝紫色火焰，“这是……传言中战争神选的雷霆？”
瑀炎不语，将九尺巨剑横在铁砧上。剑刃上的血槽里还凝固着暗紫色的机械血液，老铁匠却像见了宝贝，从怀里掏出个水晶瓶：“试试这个‘点金圣水’，浇在武器上能让武器附带黄金冲击。”
“炼金药水？”轩辕玲珑接过瓶子，红瞳闪过惊讶，“居然用异能量催化贤者之石？”她拔开塞子闻了闻，突然笑出声，“延长寿命的‘朝露’？可惜只能续一个月，还得用黑甲士兵的能量核心当引子。”
“这个东西你有多少？我全买了，用秘银条来换！”
说着，轩辕玲珑抓起两瓶灌入口中，如同喝水般轻松。
老铁匠抢回瓶子，浑浊的眼睛盯着瑀炎：“你俩不是普通人。这‘朝露’喝多了会爆体，你们……”
瑀炎抓起旁边的备用甲片，红金色雷霆注入的瞬间，甲片竟熔成金水，顺着他的意念在掌心重塑。
老铁匠吓得后退半步，机械义肢“哐当”掉在地上：“红金色雷霆？你……你是战争神选？”
“能修好吗？”瑀炎将变形的肩甲按在铁砧上，雷霆顺着剑刃注入，甲片上的腐蚀痕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老铁匠呆立半晌，突然从床底拖出个木箱：“拿去！这是用邪龙鳞粉调的‘龙血漆’，能抗掠夺能量腐蚀——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当瑀炎扛着修复如新的巨剑走出铁匠铺时，身后传来老铁匠的怒吼：“下次别拿雷霆烤我的铁砧！再烤就把你扔去喂龙！”
他摸了摸肩甲上冰凉的龙血漆，又看了看轩辕玲珑腰间多出来的十瓶“朝露”，突然觉得这乱世也不是那么糟。
营地中央的篝火旁，恐虐士兵们正用刀尖挑着黑甲碎片烤火。
看见瑀炎走来，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首到一名断腿老兵带头跪下，整片营地瞬间响起金属碰撞声。
“起来。”瑀炎的声音混着风声，却让所有人莫名心安。
他抬头望向山脉深处，那里的紫黑云层正在聚集，隐约可见巨大的阴影在云层中蠕动。
轩辕玲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红瞳中闪过一丝凝重：“小狼崽，你的灵铠还能再凝三成。记住，面对邪龙皇时，每一分灵力都可能是致命的关键。”
瑀炎握紧剑柄，剑刃上的红金色雷霆与龙血漆共鸣，发出低沉的龙吟。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而他手中的剑，己不再是单纯的杀戮工具。
当清晨的第一声号角吹响时，他看向远方的朝阳，凝聚着身上的灵铠，这一次，变得非常平稳，向一块巨石打去，灵铠在触碰巨石的时候，向弹碎一块饼干般轻易击碎了它。
回想着一次次被称为战争神选，他陷入沉思。
“这世上真有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