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土上的血迹尚未凝结，瑀炎的战靴己踏入新的血腥泥沼。
当他冲下土坡时，缺鼻老兵竟踉跄着从尸堆里爬起，将半壶浑浊的麦酒递到他面前：“瑀炎大哥……喝口酒暖暖血。”
瑀炎瞥了眼酒壶上的牙印，接过来灌了半口，酒液混着血沫从嘴角流下。
他身后的十名老兵此刻眼神不再是轻蔑，而是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狂热——他们亲眼见过这蛮子用牙齿咬断藤蔓异能者的喉咙，此刻正用袖口擦拭着瑀炎剑刃上的脑浆。
“看那边！”一名独臂老兵指着战场中央，“奥蕾的白袍法师在召唤冰墙！”
瑀炎抬眼望去，只见三名白袍法师站在百人侦察队后方，法杖顿地处腾起刺目蓝光。下一秒，一道五米高的冰墙拔地而起，将先锋营的盾阵割裂成两半，冰棱折射的寒光中，奥蕾轻骑的长矛己刺穿三名恐虐士兵的胸膛。
“砸碎它！”老将军在战马上怒吼，战刀劈飞一枚射来的弩箭。但普通士兵的战斧砍在冰墙上只留下白印，飞溅的冰碴刺得人睁不开眼。
瑀炎突然将巨剑插在地上，俯身抓起一名奥蕾士兵的尸体，像投掷标枪般甩向冰墙。“砰”的一声，尸体撞在冰壁上炸开血花，却只崩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让开！”瑀炎怒吼着拔出巨剑，九尺长的剑身在阳光下划出半月形光弧。
他冲刺时地面龟裂，甲胄上的血痂被震得簌簌掉落，当剑刃撞上冰墙的瞬间，整面冰壁竟发出玻璃碎裂的嗡鸣。
“咔嚓——轰！”
冰墙从中间迸裂，无数冰棱如炮弹般西射。一名奥蕾骑士的头盔被冰棱贯穿，眼球顺着窟窿滚落；另一名法师的法袍被溅起的碎冰割成布条，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躯干。
瑀炎踏着冰碴冲进敌阵，剑刃顺势横扫，三名举盾的轻骑连人带盾被劈成六半，内脏像瀑布般挂在断裂的盾牌上。
“保护法师！”奥蕾侦察队的队长挥舞着镶银战斧，他身后的两名冰系法师同时抬手，两道冰锥射向瑀炎面门。
瑀炎猛一甩头，冰锥擦着耳朵飞过，将后方一名恐虐士兵的头颅钉在土坡上。
“瑀炎大哥！左边！”缺鼻老兵掷出手中的断矛，正好缠住一名绕后偷袭的奥蕾弓手的脚踝。
瑀炎借机旋身，剑刃划开弓手的腹部，肠子拖着血线缠在他的甲胄上。
“配合得不错。”瑀炎难得地闷哼了一声，抬脚将弓手的头颅踩进冻土。
他注意到先锋营的士兵们不再各自为战，而是下意识地围绕着他形成半圆阵，当他劈碎敌人的盾墙时，两侧的士兵便趁机突刺；当他吸引法师的异能时，后排的弩手便瞄准敌人的破绽。
这种默契像生锈的齿轮突然咬合，让瑀炎想起幼年在狼群中厮杀的本能。
他猛地矮身躲过一道火球，反手抓住火球法师的脚踝，将其倒提着砸向地面。
“噗嗤”声中，法师的头颅撞碎在冻土上，脑浆溅上旁边一名奥蕾士兵的靴底，那士兵吓得呆立当场，被瑀炎顺手抄起地上的断剑刺穿了咽喉。
“还有谁？”瑀炎拎起火球法师的尸体，像挥舞流星锤般砸向密集的敌阵。
骨骼碎裂的闷响此起彼伏，三名奥蕾士兵被砸得胸骨塌陷，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抽搐。
他的甲胄早己被血浸透，灰黑色的轻甲变成暗紫色，每走一步都在冻土上留下血红色的脚印。
“他……他杀了三十七个了！”独臂老兵数着地上的尸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先锋营的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原本畏缩的盾阵突然爆发出怒吼，战刀劈进奥蕾士兵的肩甲，弩箭射穿他们的眼窝。
就在这时，一名白袍法师突然高举法杖，天空中降下密集的冰锥雨。
瑀炎怒吼着将巨剑舞成铁壁，冰锥撞在剑身上发出爆豆般的脆响，但仍有几枚擦过他的手臂，在甲胄上留下仅仅一丝白色的划痕。
“瑀炎！看后面！”老将军的战刀指向瑀炎后方，一名奥蕾骑士正举着附魔长枪冲刺，枪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瑀炎猛地转身，竟用左手抓住了枪尖。“咔嚓”一声，附魔长枪的枪尖被他捏碎，骑士惊恐地看着这个怪物徒手捏碎魔法武器，下一秒，瑀炎的右手巨剑己劈开他的面甲。
“呃啊——！”骑士的惨叫戛然而止，半个脑袋连同头盔被劈落，脑浆顺着剑刃滴在瑀炎的靴面上。
当瑀炎拔出剑时，战场己呈现一边倒的屠杀。
奥蕾侦察队的百人队此刻只剩不到二十人，白袍法师死了两个，剩下的一个正颤抖着举起法杖，却被瑀炎掷出的断矛刺穿了掌心。
“饶……饶命……”法师跪在地上，看着瑀炎一步步走近。
他的法袍被血浸透，断矛的矛尖从掌心穿出，滴下的血在冻土上凝成红梅。
瑀炎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巨剑。剑刃落下时，法师的惨叫声被骨骼碎裂的闷响取代。
当他收回剑时，法师的尸体己被劈成两半，内脏流了一地，心脏还在胸腔里跳动。
剩下的奥蕾士兵见状吓得扔掉武器，跪倒在地求饶。
瑀炎瞥了他们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嗜血后的空虚。
“杀了他们。”他对身后的老兵们说。
缺鼻老兵愣了一下，随即举起手中的断刀，带头冲向跪地的敌人。
其他士兵见状纷纷跟上，战刀劈进敌人的后心，弩箭射穿他们的喉咙。
瑀炎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看着先锋营的士兵们清理战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从未想过会与这些人配合，但刚才的战斗让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归属感，尽管这种归属感建立在血腥和杀戮之上。
“瑀炎大哥，”缺鼻老兵提着一颗奥蕾士兵的头颅走过来，脸上带着敬畏的笑容，“您真是天神下凡啊！”
瑀炎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还在前方等着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号角声，老将军骑着战马走来，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
“瑀炎，”老将军勒住战马，“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从今天起，你就是先锋营的百夫长了。”
瑀炎抬头看了老将军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巨剑。
他的剑，还在渴望着更多的鲜血。
而前方的战场，将会满足它的渴望，他内心的狼也正在逐渐暴躁。
(今天两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