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进图书馆,窗棂把光切成碎片,在书架之间落下影影绰绰的痕迹。修站在那块金属板跟前,指尖还留着刚刚战斗时异能窜动的温热。他低下头,盯着手里的符文金属,眼神安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
“他们拿到关键东西了。”乌克娜娜凑到他身边,声音很轻,“接下来咋办?”
修没马上回应,把金属板翻过来,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古老符号。这些符文和他在地下洞穴里见着的差不多,但又有点不一样,像是藏着更深的秘密。
“他们在引着什么。”他声音很低,“不是单纯搞破坏,是想召唤啥。”
乌克娜娜眉头拧起来:“召唤啥啊?”
修摇摇头,把金属板塞进怀里。“先找他们拿走的其他部分。”
两人走出图书馆,夜风在校园里打转,吹到身上,带着股让人心里发毛的劲儿。乌克娜娜跟在修旁边,步子迈得又快又小心。她晓得,今晚的麻烦还没完。
“咋追踪啊?”她扭头问。
修停住脚,闭上眼睛,右手轻轻点了点眉心。摄心术慢慢施展出来,意识像水面上泛起的波纹一样散开。空气里还留着暗黑族的味儿,虽说淡,但确实有。他眉头微微一皱,感觉到好几个地方有能量在动。
“东南角。”他睁眼说道,“那儿还有没散干净的能量痕迹。”
他俩顺着校园小道往前走,穿过一条种满树的路,到了一个没人爱去的旮旯。这儿是片废弃的老仓库区,平常没几个人来。修走到一间仓库门口,伸手推了推门,门嘎吱嘎吱响着开了。
屋里黑黢黢的,灰尘在半空飘着。修走进去,眼睛快速扫了一圈。地上有好几处明显的脚印,还有些暗红色的粉末。他蹲下身子,手指轻轻碰了碰地面,感觉有一丝魔法的波动。
“他们从这儿把东西弄走了。”他站起来,声音挺肯定。
乌克娜娜也蹲下查看地上的痕迹,“这些粉末……跟舞会上出现的好像一样。”
修点点头,“是同一种能量留下的。说明他们的仪式还在搞。”
他从怀里掏出金属板,放到地上的粉末旁边,符文一下子亮了一下。
“果然。”修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这东西对残留的能量有反应。”
乌克娜娜凑过去看,“能用它追踪不?”
“试试。”修闭上眼,把心思全放在金属板上。过了一会儿,一道暗淡的红光顺着符文流出来,最后指着仓库里头的一面墙。
“那边。”他睁开眼,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墙边堆着好些旧箱子,修随手挪开几个,露出一块嵌在墙里的石板。石板表面刻着和金属板一样的符文,就是更模糊。
“这是……封印的一部分?”乌克娜娜眼睛睁得老大。
修点头,“看来他们没把所有封印的东西都拿走,就拿了最要紧的部分。”
他把金属板贴到石板上,两块板子的符文立马起了反应,发出淡淡的光。紧接着,空气中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是个被锁链缠起来的轮廓,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双很深邃的眼睛。
“这是……”乌克娜娜大气都不敢出。
影子一下子就没了,金属板恢复平静。修把手收回来,脸色变得特别严肃。
“他们要解开的,比咱们想的危险多了。”
乌克娜娜嘴唇咬得紧紧的,“那现在咋整?”
修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她,“接着追。他们敢在学校动手,肯定掌握了啥消息。我得知道,谁在背后捣鬼。”
第二天一大早,修和乌克娜娜就开始找昨晚事儿的线索。修回到舞厅那儿,想再找找留下的能量痕迹。乌克娜娜去了学校档案室,指望能找到和这些符文有关的历史记录。
在档案室里,乌克娜娜一本一本地翻那些发黄的书,终于在一本讲萌学园早期历史的书里看到了差不多的符文图案。
“这个符号……”她小声嘟囔,“在‘禁地’的记载里出现过。”
这时候,修在舞厅外面的走廊上也有了新发现。那枚掉在地上的徽章还发着微弱的红光,他把金属板凑近,徽章居然自己飘起来,指着一个方向。
“禁地。”修小声念叨。
当天下午,修和乌克娜娜又碰到一块儿,把各自发现的情况说了说。
“咱得进去瞧瞧。”修却态度坚决。
“可那是禁地啊。”乌克娜娜眉头皱成一团,“听说里面全是机关和魔法陷阱。”
“想阻止他们,就得冒这个险。”修眼神坚定。
等天黑透了,两人偷偷摸摸来到禁地入口。入口在萌学园后山一个隐蔽的山洞那儿,洞口被一大丛藤蔓挡着。修把手里的金属板靠近,藤蔓慢慢缩回去,露出一条往下的台阶。
“这东西真能和这儿的魔法搭上话。”乌克娜娜压低声音说。
他们顺着台阶往下走,进到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西周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符文,隐隐约约发着光。修一边小心观察,一边慢慢往前走。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修立刻停住,伸手示意乌克娜娜小心。
“留神。”他声音很轻。
他俩接着往前走,走到一扇巨大的石门跟前。门上刻着和之前看到的差不多的符文,正中间有个凹槽,刚好能放下金属板。
修把金属板插进凹槽,门一点点打开,一股陈旧又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面是个藏起来的密室,中间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古书。修走过去,翻开书页,发现里面详细写着一种古老的封印仪式,还有破解的办法。
“这东西……不能落到他们手里。”修小声说。
乌克娜娜突然发现石台下面有一行模模糊糊的字,好像是注释。她用魔法弄出点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唯有三者齐聚,方可开启真正之门。”
“啥意思啊?”她满脸疑惑,转头看向修。
修盯着那行字,眉头越皱越紧。
“他们拿到的,只是第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