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福岛深海研究基地的初步建成和基础工业母机的到位,福岛的生产力如同坐上了窜天猴,噌噌往上涨。
各种各样的产品,开始源源不断地从简易的生产线上流淌下来。
香皂、白糖、玻璃镜、精盐、初步提纯的铁器……
这些在楚阳看来粗糙无比的初级工业品,在这个时代,却是足以让任何人瞠目结舌的奢侈品。
“东西是越来越多了,票券也流通起来了,但咱们福岛不能只搞内部循环啊。”
楚阳站在福岛大厦,那座百层摩天大楼如今的新名字。
顶楼办公室,俯瞰着下方日渐繁荣的福岛村,以及更远处波澜壮阔的大海,心中盘算着。
福岛要发展,就需要更多的资源,另外自己的系统也不是万能,虽说方方面面都有,但是都要建设点。
盘子大了,基础材料耗费了大量的建设点,这还不算福岛自己开采的基础材料。
而这些,终究要从外界获取,基础材料进来,做好产品出去,实现循环互通。
而白银,黄金才是这个时代的硬通货。
只要公司覆盖衣食住行方方面面,花出去的钱最终也会流回来。
“是时候把咱们福岛的土特产卖出去了!”
楚阳打定了主意,立刻召集了核心管理层,其中自然少不了如今己是治安队队长的张大牛,还有新晋的几个系统招募来的行政和商业人才。
“今天叫大家来,是宣布一件大事。”
“我决定,成立东福岛贸易公司,总部就设在咱们脚下这座福岛大厦!专门负责将我们福岛生产的商品,销往大明沿海各地!”
“东福岛公司?”众人眼神一亮,这名字听着就气派。
“公司的总经理嘛……”
楚阳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孙二狗身上。
这小子机灵,自从老婆孩子接到岛上,干活越发卖力,而且精明,之前负责分发物资时就展现出不错的组织能力。
“孙二狗!”
“啊……楚爷,俺在!”
孙二狗一个激灵,连忙站了出来。
“从今天起,你就是东福岛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了,你那个治安小队长的职务,我另会安排。”
“你的任务,就是把咱们福岛的好东西,变成白花花的银子,给我运回来!”
楚阳拍了拍孙二狗的肩膀,语气带着鼓励。
孙二狗又惊又喜,脸涨得通红:
“楚爷!俺……俺行吗?这总经理……俺怕干不好啊!”
“我说你行,你就行,不懂就学,我给你配两个懂行的副手协助你,也会亲自教你,第一批货,我会准备好,你亲自带队,去最近的泉州府试试水!”
不得不说孙二狗的奸商天赋,基本上都是一点就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二狗,你说你有很多商品,却又不想廉价卖出去你会怎么办?”
“楚爷,如果只有咱这一家的话,我觉得应该,少卖多赚,随后大卖特卖……”
……
几天后,福岛码头。
几艘经过福岛改造,速度和载重都远超普通帆船的福岛号商船,满载着一箱箱包装精美的福岛特产,在孙二狗的带领下,扬帆起航。
船上,孙二狗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洁白如雪的砂糖、散发着奇异香味的肥皂,心中既忐忑又激动。
这些东西,在福岛虽然众人见怪不怪了,就是不知道到了外面的大城市,会是何等光景。
泉州府,大明东南沿海的繁华大港。
当福岛号商船靠岸,孙二狗领着人将样品摆上临时租借的摊位,并不打算售卖,用楚阳的话来说。
先做市场调研,看看客户的反应。
孙二狗打算以竞拍的方式把第一批货卖出去,将利益巨大化。
但毕竟他们的穿着打扮和船只样式,都透着一股子新奇,或者说怪异。
虽说对于奇装怪异的人也见过不少,也见过不少东瀛人,他们卖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贵。
但当第一块香皂被打开,那馥郁的香气飘散开来,当第一包砂糖被展示,那远超任何糖霜的洁白细腻惊呆了路人,当第一面玻璃镜映照出清晰的人像,围观的人群彻底沸腾了。
“天呐!这是何物?竟能散发如此异香,洗手之后滑腻芬芳!”
“这……这糖,比霜糖还要白上百倍!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镜子竟能将人照得如此分明,比那铜镜清晰万倍,世间尽有如此宝贝?”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泉州城。
那些世家大族、富商巨贾,闻风而动,涌向码头。
“你们的商品我们王府全要了!”语气极其嚣张。
闻言看去说话的是一位身着华贵的少年,莫约20岁左右,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屑。
孙二狗连忙客气回应道:“这位公子,我们的产品暂时不卖,两日后将在此处以竞拍的方式打包出售!”
“哦……这么说你是不给本公子面子了?”
“在我王家的地盘上,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话音落下,周边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朝着孙二狗等人指指点点。
“这东瀛人怕是要完了。”
“这王家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强买强……”
“嘘……你不要命了。”
孙二狗顿时怒火中烧,以前自己老老实实被欺负也就罢了,现在自己可是东福岛公司的总经理,楚爷的人。
正在说孙二狗准备出声时,耳边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哦……本王怎么不知道这泉州是你王家的地盘?”
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步履稳健地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带着一种威严和自信。
他的目光落在了嚣张跋扈的王世林身上,眼神犀利而冷酷,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王世林原本还在趾高气扬地气息,但当他与中年男子的目光交汇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悦:“王世林,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王家的意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世林的喉咙干涩,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王……王爷,是我喝糊涂了,说了胡话……”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谦卑,与之前的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世林不敢再看中年男子一眼,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生怕多待一秒钟就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王世林走后,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中年男子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