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勤快点,扫完了雪召集各生产队的队长和组长去大队部开会讨论。”
稍稍沉吟了一下,赵玉宝开口了。
“咱们得先统一意见,这样跟社员们说的时候才能够有根。要不然咱们都迷的糊的,社员们咋发表看法啊。”
“行,反正我们三队的快整完了,这就去喊人去。青山,你也跟着一起开会,没你可不行。”李凤山点了点头。
“可不是咋地,真要是整这个副业,没有青山啥都玩不转。”赵玉宝笑着说道。
大家伙也跟着乐了起来,还真是这么个事。没有刘青山,都同意也白扯,上哪里划拉那么多东西去。
收拾完来到了大队部,各队的组长们也早早赶了过来。看到刘青山进来后,大家也热情的打招呼。
在交派购猪上,大家都念着刘青山的好呢。
这就看得王家兄弟心情很不美丽。面子上虽然是一团和气,但是刘青山踩了王家、把王春生民兵排长的职务都给搞没了,这也是事实。
“同志们,人都到齐了。”赵玉宝开口了。
“青山虽然不是咱们队委成员,但是咱们要想搞养鸡的副业也离不开他,所以今天会参与咱们这次的队委会讨论。”
“今天的议题就是一个事,养鸡这个副业该不该搞,搞的话要怎么搞,也希望同志们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大队长,那我先说一句吧。”二队的小组长王春和首接举手发言。
“我是持反对意见的。咱们不能光看着赚钱,就忽略了风险。真的赔了,社员们得背上多沉重的债务。”
“当然了,我是对事不对人。不是说因为刘青山同志跟志强有矛盾,我就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个情况都有些出乎人们的预料,没想到王家人竟然首接开炮。谁看不明白啊?要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应该是王春水这个队长先发言。
“那我认为这个问题就可以分开来考虑了。”李凤山说道。
“先前青山也说过,不一定非得是大队张罗,也可以由我们生产队来张罗。我跟彭铁军同志、朱庆礼同志、李杰鹏同志讨论过,我们三队会加入。”
“这也不是说我跟青山走的近、在他家吃过几顿饭,我就维护他,完全是就事论事。他是给谁张罗的?还不是给咱们的社员们张罗的。”
他可不会惯着王家的毛病,王家势大,那也没法把手伸到三队的地盘。各个生产队对于开展的项目,有着绝对自主权。
“凯丰,你们一队的意见是个啥?”赵玉宝问道。
“大队长,目前也是没有统一。但是倾向于搞这个养鸡副业的人还是很多的,唯一顾虑的也是怕赔钱。”一队队长郭凯丰说道。
“不就是这么个事吗?咱们可以脑袋一热的拍脑门子决定了,赔了咋整?考虑问题就得为社员们负责才行。”
二队的另一位小组长王春林也开口了。
“刚刚李凤山同志也说了,他们三队要搞这个项目。那你就能保证你们小队的每户社员都同意?”
“要是有不同意的人,将来赔了的话,这份债务不就是强加给人的吗?咱们得讲民主啊,有一个人不同意就都不能搞。”
王春水仍是稳坐不动,抽着烟卷,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养鸡的副业行不行的不重要,只要是刘青山张罗的就不行。踩了王家,更是把王春生民兵排长的职务给撸了,这绝对不好使。
要是让刘青山再把这个事给张罗起来,加上他前边交派购猪积攒起来的威信,以后王家在队上可没啥话语权了。
“别的同志呢?还有没有想法,积极发言嘛。”
赵玉宝说了一句。
只不过别人要么是低头研究自己的烟袋锅、要么就是在认真思考,没人敢接茬。
今天王家态度鲜明,任谁都看出来就是要搅和这个事。李凤山不怕王家,但是别人得考虑一下。
往常是可以少数服从多数,但是刚刚王春林把话都给挑明了,这次可不行。
“青山,你有没有啥想说的?”
等了一会儿,赵玉宝看向了刘青山。
他也是很无奈,往常开会其实也是这个样,会议的方向都是被王家人左右。
“大队长,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刘青山笑着说道。
“各位同志考虑的问题都很实际,反正在我看来就是真知灼见。咱们大队能够有这么多认真负责的干部,我是很开心的。”
王春水皱了皱眉,轻轻弹了一下烟灰,有些拿不准刘青山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刚我冷不丁的想到了啥念头呢?”刘青山又接着说道。
“我就在琢磨咱们这个养鸡的事,能不能让社员们自主选择。咱们成立个养鸡合作社,挂在大队的下边。”
“敢于承担责任的社员自主报名,加入到这个合作社中。赚钱了,自然是无可厚非,大家都好。赔钱了呢,也是因为自己的选择不会牵连到别人身上去。”
“就像……”
“我插一句。”
刘青山还没说完,二队的何永斌开口了。
“刘青山同志,考虑问题要全面,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斧头的。养鸡不用地?不得用大队的地?”
“养鸡不用人?不得用队上的人?用了人,必然会耽误了队上的生产工作。这个责任谁来负?”
“我们三队东南方向有荒地,那里也没法开荒种地,地我们三队出。”李凤山开口了。
挺好的项目,就因为私人恩怨横搅和,他是真看不过去了。
“何组长有些着急了,都不等我把话说完。”刘青山笑着说道。
“这个合作社自负盈亏,用地给地钱、用工给工钱。咱们大队往服务队派人的时候咋操持,这次就咋操持呗。”
“诶?还别说,青山的脑子就是活泛,我感觉这样操持可行。”郭凯丰笑着说道。
“是啊,这样的话也不用让那些心怀顾虑的社员硬性参与了。”一队的小组长齐国良也附和了一句。
其余的人也小声讨论起来,这样归置的想法,他们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同志们,我说一句吧。”
这时候王春水掐灭了烟头。
“不管是刘青山同志,还是其余同志的想法都是很好的。但是有一个问题大家也忘了考虑,这么做的话,是不是有搞山头主义、分化社员的倾向?”
大家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样的指责有些沉重。这个话可不好接,大家伙齐齐向刘青山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