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张怀德咬着牙，勉强挤出这两个字。
他知道自己败了，彻底败了。这个年轻人不仅有技术，还有准备，更可怕的是，对方的每一步都像是算计好的。
“那就开工吧。”陆辰星拍拍手，“各位工匠，按照新的分工安排，咱们先把积压的订单处理了。”
正当工坊里一片忙碌的时候，一个内侍匆匆跑来，脸上满是紧张。
“陆大人！陆大人！”
“何事如此慌张？”陆辰星皱眉问道。
“圣上召见！让您立刻入宫觐见！”
工坊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皇帝突然召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张怀德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看来这个年轻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知道是何事吗？”陆辰星问道。
“奴婢不敢打听，但看圣上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内侍小心翼翼地说道。
陆辰星心中一沉，但脸上依然保持镇定：“走吧。”
半个时辰后，太极殿内。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如水。殿内站着几个大臣，个个神色严肃。
“臣陆辰星参见陛下。”
“起来吧。”李世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问你，琉璃为何物？”
陆辰星心中一动，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回陛下，琉璃乃西域之奇珍，晶莹剔透，色彩斑斓，价值连城。”
“既然你知道琉璃珍贵，那朕再问你，大唐能否制出琉璃？”
“这…”陆辰星故作为难，“臣不敢妄言。”
李世民突然拍案而起：“不敢妄言？你在岭南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敢做吗？红薯、钢铁、水泥，哪一样不是前所未闻？怎么到了琉璃就不敢了？”
原来如此！陆辰星瞬间明白了。
“陛下，臣以为您是在怪罪臣什么，原来是琉璃之事。”陆辰星放松下来，“臣刚才是担心说大话误了陛下的事，既然陛下问得如此首接，那臣实话实说——琉璃，臣能造！”
殿内一片寂静。
“好大的口气！”户部尚书戴胄忍不住开口，“琉璃乃西域秘技，传说中连工匠都己失传，你一个黄口小儿竟敢夸下海口？”
“戴大人此言差矣。”陆辰星转身看向戴胄，“琉璃之所以珍贵，不是因为制作困难，而是因为没人愿意去试。”
“荒谬！”工部尚书段纶也站了出来，“若是容易，为何千百年来无人能制？”
“因为大家都觉得不可能啊。”陆辰星摊摊手，“就像当初大家都觉得岭南种不出粮食，炼不出好钢一样。”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你说说，琉璃到底是何物？”
“琉璃说白了，就是玻璃。”陆辰星解释道，“主要原料是沙子、石灰和碱，经过高温熔炼而成。之所以颜色斑斓，是因为添加了不同的金属氧化物。”
“沙子？”段纶瞪大眼睛，“你说沙子能变成琉璃？”
“为什么不能？”陆辰星反问，“泥土能烧成陶器，铁矿能炼成钢铁，沙子为何不能变琉璃？”
李世民来了兴致：“你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陆辰星想了想，“给臣一个月时间，保证烧制出比西域琉璃更精美的器皿。”
“好！”李世民龙颜大悦，“朕给你一个月时间。若能成功，朕重重有赏。若是失败…”
“若是失败，臣甘愿降职！”
“一言为定！”
离开太极殿后，陆辰星长出一口气。这个任务来得突然，但也是个绝佳的机会。
回到少府监，张怀德等人早己得到消息，个个脸色复杂。
“陆大人，您真的要…烧制琉璃？”张怀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
“不是，就是…”张怀德支支吾吾，“万一失败了…”
“失败？”陆辰星笑了，“我陆辰星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两个字。”
说完，他首接激活了系统。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琉璃制作挑战！】
【解锁技能：基础玻璃工艺】
【解锁技能：着色技术】
【解锁技能：精密温控】
脑海中瞬间涌入大量信息，从原料配比到火温控制，从成型技术到退火工艺，所有的细节都清晰无比。
更重要的是，系统还给出了几种超越时代的玻璃制作方法。不仅能制作普通玻璃，甚至能制作出光学玻璃的雏形！
“铁老三！”陆辰星喊道。
“在！”
“立刻去采购沙子，要最细最白的那种。还有石灰、草木灰，各准备两车。”
“是！”
“李小西！”
“在！”
“去准备各种金属矿粉，铜矿、铁矿、锰矿都要。”
“明白！”
看着陆辰星有条不紊地安排，工匠们眼中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这位新来的大人，还真有两下子。
三天后，少府监的一个偏僻院落里，搭建起了一座特殊的炉子。
“陆大人，这炉子的样子…真奇怪。”铁老三挠挠头。
确实奇怪。这座炉子的设计完全不同于传统的陶窑或铁炉，而是采用了反射炉的原理，能够达到更高的温度，还能更精确地控制火候。
“奇怪才对。”陆辰星检查着炉子的密封性，“做别人没做过的事，当然要用别人没见过的方法。”
“大人，原料都准备好了。”李小西汇报道。
陆辰星点点头，开始配制第一批玻璃原料。沙子三份，石灰一份，草木灰半份，比例必须精确到分毫不差。
点火！
熊熊烈火在炉中燃烧，温度逐渐攀升。陆辰星紧紧盯着炉温，这个时代没有温度计，只能凭经验判断。
好在系统给他的知识足够详细，从火焰颜色到空气流动，每一个细节都能反映温度变化。
“1200度…1300度…1400度…”
当温度达到1450度时，陆辰星立刻调整风箱节奏。
“可以了！”
半个时辰后，第一批玻璃液终于在坩埚中成型。透明的液体在火光中闪闪发亮，美得让人窒息。
“这…这就是琉璃？”铁老三瞪大眼睛。
“这还只是开始。”陆辰星拿起一根铁管，小心翼翼地蘸取玻璃液，然后用吹制的方法制作第一件作品。
随着他的动作，玻璃液在铁管另一端逐渐成型，变成了一个精美的小瓶。
“神了！真的神了！”李小西激动得手舞足蹈。
但陆辰星还不满意。单纯的透明玻璃虽然漂亮，但还不足以震撼朝野。
“加入铜粉。”
随着铜粉的加入，玻璃液瞬间变成了美丽的蓝绿色。
“再加入铁粉。”
颜色又变成了深邃的墨绿。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辰星像着了魔一样，不断尝试各种配方和技法。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各种颜色的玻璃在他手中诞生。
更神奇的是，他还制作出了透明度极高的光学玻璃，以及带有复杂花纹的艺术玻璃。
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
李世民坐不住了，亲自带着几个大臣来到少府监。
当他看到桌上那些精美绝伦的玻璃制品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晶莹剔透的酒杯、色彩斑斓的花瓶、巧夺天工的摆件…每一件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这真的是你做的？”李世民的声音有些颤抖。
“回陛下，正是。”陆辰星拿起一只透明的酒杯，“请陛下品鉴。”
李世民接过酒杯，在阳光下仔细端详。透明的杯壁没有一丝杂质，阳光透过时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得让人心醉。
“此物只应天上有！”李世民感叹道，然后看向陆辰星，眼中满是欣赏，“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