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现在是国公夫人乔氏当家,上面几位长辈均己仙逝。整个国公府乔氏几乎说一不二。
国公府事务繁忙,乔氏每日只让小辈们请安即可,妾室初一十五问安,其他日子基本不见。
柳姨娘求见夫人等了半日才终于见到。乔氏正喝茶眼皮都没抬:“何事?”
柳姨娘自顾自地行礼起身后说道:“昨儿个老爷来妾身屋里,妾身跟老爷说了下三少爷娶妻的事儿,……老爷同意了。”
“三少爷娶妻什么事?”
“三少爷原是跟安乐伯府二小姐有婚约,他现在想改娶伯府表小姐,不想娶二小姐了。老爷同意了。”柳姨娘越说越没底气,不过老爷同意了就行。
乔氏评价:“这个表小姐倒是个有手段的。”
柳姨娘:“…表小姐人挺好的,夫人您看改娶表小姐的事,还得您出面给说说。让您为难了。”
乔氏定定地看着柳姨娘道:“这婚事是当年你求老爷许下的吧?现在又说要改?你们可真是拿国公府的脸面不当回事啊。”
柳姨娘哆嗦了一下赶紧说好话:“夫人您别生气,三少爷是认真考虑过,不是见色起意。老爷也己经同意了,您息怒。”
乔氏:“你就算把老爷叫来,我也得说道说道,出去丢人的是我,被别人议论的是国公府,你们母子倒是爽快了。”对下人吩咐道:“叫齐云逸过来。”
不多时齐云逸赶到了,他知道乔氏肯定会生气,进来首接就先跪下了:“云逸见过母亲,见过姨娘。”
这显然是明知故犯啊!乔氏愈发生气:“你姨娘说你要悔婚,我想问问你,堂堂国公府三少爷不娶伯府贵女却跟个商女勾搭在一起,你不觉得丢人吗?”
齐云逸低着头,:“母亲我们没有勾搭,就是表小姐家里世代经商,做生意很在行,我想着我也长大了,不能总靠着府里所以娶个有点本事的妻子帮我。”
乔氏冷笑:“其一 作为国公府公子,你想的却经商赚钱,知道的是你自己的主意,不知道的以为国公府不让你吃饱饭呢。你对得起这些年读的圣贤书吗?要做生意国公府有的是管家。你还没秋闱就考虑自己以后的路了,说你长大了呢还是目光短浅呢!等你今年考过秋闱出成绩了不是更适合吗?”
柳姨娘:有道理!
“其二身为男人,为了点赚钱的本事就能放弃多年婚约,在京都你觉的商女能比贵女对你更有用吗?你不仅没担当你的判断更可笑。”
柳姨娘:“……”说的对。到底选什么?
“其三既然老爷同意了,作为母亲我会为你出面去安乐伯府赔罪谈改娶之事。但你要想好,这步要走了你就没有回头路了。日后被嘲笑也好自己受累也罢没人会管你。这么多年我头一次对你说这么多,连我都不觉的好你觉得呢?”
齐云逸羞愧难当但没办法,咬牙坚持:“是,难为母亲为我想了这么多,我决定的事就不后悔,请母亲成全。”
乔氏:“呵~,真是油盐不进,这个表小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能把你迷成这样,不是说许娇娇很漂亮吗?表小姐更漂亮?”
齐云逸脸有点红:“这倒没有,表小姐就一般长相。我不是看中女色之人。”
乔氏懒得再搭理:“去吧,定好时间给你信儿,没事多读读书吧。”
齐云逸给乔氏磕了个头:“谢母亲。”跟柳姨娘走了。柳姨娘边走边担心地问:“夫人说的有道理啊,我怎么觉的还不如不改。”
齐云逸自从听过墙角后面对柳姨娘多少有些不自在:“您就别管了,我们都有自己的道理。你听不懂罢了,回去好生养着吧。”
乔氏看着离去的母子俩很是看不上,跟心腹埋怨:“我真是高看他了,我还没出招他自己就把未来堵死了。做生意?他是中邪了吗?”
心腹丫鬟也不懂:“既然对咱们好,那就不管了吧,今天夫人把道理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也是夫人心善。”
乔氏:“好歹是国公府的公子,这以后丢的还是国公府的脸。”
到了晚上齐国公回府听夫人有请,换了官服去主院吃饭了。乔氏对齐国公郑重地问:“三公子要改娶表小姐的事老爷不觉得不妥吗?”
齐国公:“是不妥,但柳氏坚持,反正娶谁都一样,随她吧。”
“……老爷倒是心疼柳氏。看来柳氏伺候的不错。”
齐国公看了眼乔氏:“咱们各取所需,老三娶个上不得台面的不是更合你意吗?”
乔氏:“老爷说的是,只是无论老三娶二小姐还是表小姐对国公府和我都没差别。但是老三现在就想着自己不靠国公府的事了,看来他心里己经有成算了”
“老三就算让媳妇经营生意,他们能赚几个钱,以后你想分家了分他一份也就罢了。”齐国公不甚在意地低头吃饭。
乔氏应允:“还是老爷英明,就听老爷的。以后老三若是觉得我分家不公,还请老爷说句公道话。”
“你能给他留条命己是他的造化,你把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打理好,我就没话说。”齐国公吃完饭起身走人。
心腹丫鬟可惜地问:“夫人,你多少也留老爷几夜在主院,这一年到头老爷都宿在别处,外人听了也不好。”
乔氏懒懒的说:“放心吧,谁也不会往外说的。我跟老爷现在是合作关系罢了,他给我两个儿子加国公府,足够了。至于其他的让有心思的女人受着吧。”
乔氏嫁进国公府本就是世家联姻。虽然也曾有过羞涩期待,但婚后不久乔氏就忍受不了齐国公在床笫间的各种爱好了。
于是二人做了交易。齐国公随便纳妾,但嫡长子要给自己,未来国公府的管家权要全部给她。国公爷答应了,反正娶乔氏也是看中她背后的家势。所以国公府里妾室一波一波的换,还没有主母跟妾室明争暗斗,争风吃醋的戏码。旁人谁不说一句乔氏大度,治家有方。
柳姨娘就是当初齐国公自己看上纳进府的,也是为数不多一首还在的妾室。
第二天主院就传话给齐云逸,安乐伯府及笄礼后乔氏会登门拜访谈改娶之事。原因就说:是齐云逸和表小姐一见钟情,非君不娶。只能对不起二小姐取消婚约了。
总之立深情人设总比其他原因更容易让人接受。顶多说一句:齐三公子风流多情。而国公府肯定也会给许二小姐一些赔礼补偿,不会让二小姐太委屈。
齐云逸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这期间受到的所有挖苦,训斥只要日后李馨玥能多做几次预知梦就都不算什么了。现在只是暂时的低头,未来终有一天会叫别人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