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大蛇丸入伙
火之国。
木叶。
火影办公室里，漂浮在阳光里的尘埃，似乎都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猿飞日斩，就坐在这股味道的中央。
他没有再点燃新的烟斗。
那根，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东西，己经，碎在了唐之国边境的焦土上。
连同，他守护了一生的，那个名为“火之意志”的，可笑的梦。
他老了。
不是身体的老。
是心。
在亲眼目睹了，那个男人，用一种，近乎于“施舍”的姿态，给予木叶一个“选择”的机会后。
他的心，就己经，死了。
桌子上，堆满了，来自忍界各地的，雪片般的，情报卷宗。
泷隐村，宣布，并入唐之国版图，成为其第一个，“特别行政区”。
熊之国，土之国边境的数十个小镇，纷纷，向唐之国，递交了“庇护”申请。
甚至，连水之国，那个常年被血雾笼罩的，封闭的岛屿，
都派出了使者，希望，能与唐之国，建立“和平贸易”关系。
墙倒，众人推。
不。
这不是推。
是，那些，在旧世界的阴影下，瑟瑟发抖了太久的，墙角的苔藓，
终于，找到了，一棵，可以，为它们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哪怕，这棵树的养料，是神魔的血肉。
“日斩。”
一个，阴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志村团藏，拄着拐杖，缓缓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那只，被绷带包裹着的右眼，看不出情绪。
但那只，在外的左眼，却闪烁着，一种，猿飞日斩，从未见过的，复杂的光。
有忌惮，有野心，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看看你这副样子。”
团藏，走到了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位，斗了一辈子的“挚友”。
“像一只，斗败了的，老狗。”
“你还在等什么？等那个小鬼，大发慈悲，放过木叶吗？”
“还是，你准备，真的，跪下去，向他，摇尾乞怜？”
猿飞日斩，没有抬头。
他只是，用一种，疲惫到极点的声音，缓缓说道：“团藏，我累了。”
“累了？”团藏笑了，笑声，像夜枭的啼叫，干涩，而又，刺耳。
“猿飞日斩，你没有资格说累！”
“在你，还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一天，你就必须，为了木叶，战斗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那个男人，是很强，强得像个怪物！”
“但，怪物，并非，不可战胜！”
团藏的声音，陡然，压低，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太自信了。他，给了我们，时间。”
“只要，我们能解析出，他那种，扭曲空间的力量……只要，我们能找到，克制他那把刀的方法……”
“木叶，还有机会！”
“木叶的‘根’，还没有断！”
猿飞日斩，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看着团藏那张，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浑浊的眼睛里，
第一次，露出了一抹，近乎于“怜悯”的神色。
“团藏啊……”
“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早就，输了。”
“在他，将那座石碑，立在，我们所有人的，尸骨上的时候，我们就，己经，输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输的，不是战争。”
“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大义’。”
就在这时。
一名戴着面具的暗部，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办公室内。
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了一份，用黑色封蜡，密封的，最高等级的，紧急情报。
“三代目大人。”
猿飞日斩，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卷宗。
当他，看到卷宗上，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时。
他那颗，本以为，己经，死掉的心。
又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卷宗上，只有，一行字。
【大蛇丸，己入唐之国。】
……
火之国，与唐之国接壤的，边境小镇。
一家，龙蛇混杂的，小酒馆里。
自来也，正将一大杯，劣质的烧酒，灌进喉咙。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食道，却无法，驱散他心头，那股，越来越浓的，寒意。
他离开了木叶。
在猿飞老师，陷入那场，必败的战争之前。
他想找到，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预言”，关于“神”，关于，那个，被他，亲手，推到纲手身边的，少年的，答案。
他，潜伏在，唐之国的边境。
他看到了，那些，发自内心，拥护着那个男人的，平民的笑脸。
他听到了，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对那条，由角都建立的，“黄金商路”的，赞美。
他还，亲眼，看到了那座，用风影的铁砂铸成的，血色的，石碑。
他越看，心越冷。
他越听，人越迷茫。
那个，在雨隐村，给了他“预言”的，大蛤蟆仙人，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变革者？
是水门那样，用阳光和温暖，去感化世界的，英雄？
还是缘一这样，用铁和血，为世界，重新，立下规矩的……神？
“喂，听说了吗？那个‘蛇博士’，好像，也去唐之国了。”
邻桌，两个，一看就是，干着“情报”买卖的浪忍，压低了声音，交谈着。
“蛇博士？你是说……那个，被木叶通缉的，S级叛忍，大蛇丸？”
“除了他，还能有谁？据说，是唐之国那位‘神’，亲自去‘请’的。
乖乖，这手笔……他是想把全忍界的怪物，都收集起来吗？”
“谁知道呢……不过，我倒是听说，大蛇丸带了不少‘行李’过去。
十几辆，用特殊材质打造的，全封闭的大车，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自来也，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
大蛇丸。
他那个，曾经，一同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队友。
那个，因为，进行禁忌的人体实验，而被逐出木叶的，天才，与，疯子。
他也，投靠了缘一？
不。
以大蛇丸的，高傲与野心，他，绝不会，轻易，臣服于任何人。
除非……
缘一，给了他，一个，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一个，足以，让他，献上自己所有忠诚的……梦想。
自来也，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扔下几枚铜板，走出了酒馆。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小镇那，泥泞，而又，昏暗的，街道尽头。
……
唐之国，第七生物研究所。
冰冷的，金属墙壁，将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
这里，没有，人间的烟火气。
只有，对“生命”的，最极致的，亵渎，与，探究。
角都，正站在，研究所的门口。
他那张，被缝合线，分割得，看不出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讨厌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无法，被换算成，具体的，金钱。
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浪费。
一阵，独特的，带着“嘶嘶”声的脚步，由远及近。
大蛇丸，到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长袍。
那双金色的竖瞳，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充满了，未来感的，冰冷建筑。
他的身后，跟着一队，由唐之国忍者护送的，巨大的，金属货箱。
“角都……先生？”
大蛇丸，停在了角都面前，声音，带着一丝，蛇类的，黏滑的质感。
“缘一君，真是……慷慨的主人。我需要的一切，他都准备好了吗？”
角都，没有回答。
他只是，扔过去一个卷轴。
“大人说，经费不是问题。”
角都的声音，像算盘珠子一样，干硬，冰冷。
“但他，也要看到，‘价值’。”
“你的第一个项目，预算是，三亿两。”
“人员名单，设备清单，都在这里。”
“三个月后，我要看到，第一个……”
角都，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
“……‘成品’。”
大蛇丸，接住了卷轴，缓缓展开。
当他，看到，卷轴上，那个，被列在首位的，研究课题时。
他那双金色的竖瞳，瞬间，暴涨。
一种，比发现“永生”的奥秘，还要，强烈百倍的，战栗，从他的脊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课题一：基于初代火影细胞的，可量产化，高性能的制剂，研发与制造。】
他，终于，明白了。
缘一，想要的，不是，一个，不死的，大蛇丸。
他，想要，无数个。
他，要把“神”，从唯一的，变成，可以，流水线生产的。
这是，何等，疯狂，而又，宏伟的……构想！
“我明白了……”
大蛇丸，收起了卷轴，那条，分叉的舌头，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请转告缘一君……”
“他，将得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而在，研究所，数百米外的一处，阴影里。
自来也，用望远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不清，卷轴上的字。
但他，看清了，大蛇丸脸上，那种，他再熟悉不过的，狂热的，痴迷的，表情。
他也，听到了，风中，传来的，那几个，让他，如坠冰窟的，词语。
“经费”，“预算”，“成品”。
一个，可怕的，让他，浑身发冷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滋生。
战争，不是结束了。
不。
那场，在边境上，血流成河的战争，只是，一场，盛大的，开幕式。
真正的，让神魔，都为之战栗的，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
而他们，这些，旧时代的，所谓的“强者”，
连，看懂游戏规则的，资格，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