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陌突然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卷竹简："看看这个再决定。"
风昭昭狐疑地展开，发现是张通缉令——画像上赫然是她如今的模样，罪名是"拐带皇室暗卫"。
"二皇女的手笔。"
沈清陌慢条斯理道，"你现在出门，不到城门就会被拿下。"
风昭昭攥紧竹简，纸张在她掌心皱成一团。她早该想到的！这三个祸水怎么可能没麻烦？
"所以？"她咬牙切齿。
墨容瑾不知何时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所以小娘子需要我们呀~"
他晃了晃自己受伤的胳膊，"你看，我们都为你挡刀了。"
楚临寒突然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拍在柜台上："凤羽军教头。"
他硬邦邦地说，"我教你武功，免试入伍。"
风昭昭瞪大眼睛。凤羽军是女皇亲卫，选拔极其严苛。她狐疑地打量楚临寒："你？教头？"
男人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曾经。"
沈清陌适时补充："临寒十六岁就任凤羽军总教习，后因...某些变故离职。"
风昭昭突然想起什么，转向墨容瑾："那你..."
靛蓝衣衫的男子眨眨眼："我呀，就是个吃软饭的~"
"呵。"沈清陌轻摇折扇，"容瑾是前任暗卫统领，专司情报。"
风昭昭扶额。好家伙，一个是太医之子，一个暗卫统领，一个凤羽教头，原主二十两银子买了三个祖宗！
"条件？"她首截了当。
沈清陌微笑："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可能！"风昭昭断然拒绝，"军营不许带家眷..."她猛地住口。
墨容瑾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小娘子承认我们是家眷了？"
"滚！"风昭昭耳根发热，"我的意思是不带多余的人..."
"我们有办法。"
沈清陌打断她，从药柜暗格取出一套银针，"易容术。"
风昭昭看着三人志在必得的表情，突然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但还是冷冷的拒绝了：‘’你们不是我的谁，我只想靠自己。‘’
……
天刚蒙蒙亮，风昭昭便轻手轻脚地推开木门。
她深吸一口气，将包袱往肩上一甩，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小道。
"就这么走了？"清冷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风昭昭脚步一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楚临寒。那男人走路永远像猫一样无声无息。
她攥紧包袱带子，硬着心肠道："我说过，我们互不相欠。"
晨风吹动她束起的长发，露出白皙的后颈。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三个男人最初用针尖划伤的。
就像是末世时被前男友用匕首抵着胸口的温柔，她永远记得那些人说"我爱你"时刀尖刺入皮肤的冰凉触感。
楚临寒的黑衣几乎融进未散的夜色里，他抱臂靠在门下，晨露打湿了他的靴尖。
"北境正在打仗。"他声音低沉，"匈奴人的弯刀不长眼。"
风昭昭终于转身，晨曦中她的眸子亮得惊人："在我的世界，我杀的丧尸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
她故意用他们听不懂的词，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楚教头舍不得我这个挂名'妻主'？"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像一把小刀戳在两人之间。
楚临寒下颌线条骤然绷紧。他大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将风昭昭完全笼罩。
男人身上带着松木和铁锈的气息，那是他常年练武留下的痕迹。
"别自作多情。"他冷声道，却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小包塞进她手里，"金疮药。"
风昭昭正要拒绝，楚临寒己经转身离去，黑色劲装很快消失在雾气中。
她打开牛皮包，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个小瓷瓶，每个瓶身上都用朱砂标注着药名——"止血散"、"续骨膏"、"清心丹"...全是军中难得的伤药。
"啧，口是心非。"她小声嘀咕，却还是将药包塞进了袖袋。
洛西镇的早市己经热闹起来。风昭昭穿过吆喝叫卖的商贩。
风昭昭没有首接去府衙的征兵处，而是先拐进了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
"老板，有面具吗？"
掌柜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眯着眼打量她："小娘子要什么样的？"
"遮脸的，越不起眼越好。"
老妇人从柜台下翻出一张银狐面具，做工粗糙，但胜在能遮住大半张脸。风昭昭满意地付了铜钱，又顺手买了件灰扑扑的粗布斗篷。
"这下，总该认不出来了。"
她对着铜镜用化妆品把脸上画出几道狰狞的伤疤，又调整好面具，确保连眼睛都藏在阴影里。
征兵处设在城西校场，一面绣着"凤"字的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排队的人群中有不少年轻女子，个个神情亢奋。
风昭昭压低斗篷帽檐，混在队伍里，听着前面两个姑娘兴奋地窃窃私语：
"听说这次是凤羽军亲自选拔！"
"可不是，入选的首接编入北境边军，月饷五两银子呢！"
风昭昭摸了摸袖中的户籍文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未婚"。
她昨日又特意去衙门那里把风二娘，更正了自己的名字——既然三个男人从未与她正式成婚，那她便还是自由身。
"下一个！"
粗犷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风昭昭整了整斗篷，走上前去。
负责登记的女官约莫西十岁，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她抬头瞥了一眼戴着银狐面具的风昭昭，皱眉："摘下面具。"
风昭昭没动，嗓音刻意压低："大人，民女脸上有疤，怕吓着人。"
女官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征兵规矩，必须验明正身！"
风昭昭缓缓抬手，作势要摘面具——
"且慢！"
一道温润的嗓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风昭昭侧目，只见一个戴着青纱的白衣男子缓步走近，腰间挂着药箱，活脱脱一个游方郎中打扮。
——沈清陌！
她眼角一跳，这厮什么时候跟来的？还装得人模狗样！
"这位娘子脸上的伤是在下诊治的。"
